第7章 馮昆被抓
第七章馮昆被抓
巷道發生的事,陳順幾人還不知道。韓白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他們需要路過的地方殺人。大家像往常一樣,將兩個彈球箱撐開。沒過一會,酒樓的門打開,馮昆從裡面走出。
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韓白見今天的馮昆比平時更高興些,笑著臉招呼他們:
「韓公子,你們每天都這麼準時,如此勤奮,真是值得我佩服。」
韓白笑了笑:「不勤奮不行啊!哪像馮掌柜做這樣的大生意,一天賺的銀子,就夠我們幾個月的辛苦了。」
「哪能有如此多的賺頭?」馮昆擺擺手:
「我是真羨慕你們乾的這買賣,無本買賣,每天能有幾兩銀子的收入。我要是年青些,一定會跟著你干。」
現在韓白已經知道馮昆是什麼樣的人,連說話也失了興趣,應付幾句后,轉過頭和兩小聊。他見二丫有些興奮,好奇問:
「二丫,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錯。」
「沒有人找麻煩了,心情當然好。」二丫說完,走到韓白旁邊輕聲說:
「哥哥,我們前天做的衣服,今天下午就可以去拿了。」
看到現在的二丫,韓白彷彿看到他小的時候。能穿上新衣服,怕是這些小姑娘最高興的事了。為了讓她們高興,韓白說:
「只有一套新衣服,連換的都沒有。你們今天再去做一套,順便買兩雙鞋。現在我們做生意了,不可再像以前那樣。」
「謝謝哥哥,」這方法很管用,果然讓兩小興奮得小臉通紅。面對周圍的顧客,也一直笑臉相迎。沒過多久,他們四周又聚了一群人。
這些人並不是閉著嘴傻等傻看,一個瘦瘦的中年女子說:
「你們知不知道,今早夏福厚被人殺死在柳家巷中。」
正在忙碌的陳順三人呆了呆,陳順問:
「是哪個夏福厚?」
「浦河商運那個,」這女人的膽子不小,中年女子冷哼一聲:
「那些人天天在街上為非作歹,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快。」
這個消息可能比買十件新衣服更讓兩小興奮,二丫顧不得收錢,跑到韓白旁邊:
「哥哥,夏福厚死了。」
韓白點點頭,輕嘆一聲問:
「大嬸,他是被什麼人殺死的?」
中年女子同樣顯得有些興奮,一點不嫌麻煩:
「這個就不知道了,官府正在查。聽說一早被人發現他死在柳家巷,被人割破喉嚨,死得可慘了。」
任何時代都不缺喜歡八卦的人,很快消息傳遍大街小巷,進出酒樓的人都在議論此事。韓白抽了點時間看了看馮昆,馮昆的笑臉已經消失,神色顯得有些不安。另一人的神色,比馮昆更不安。
陳順不時打量韓白一眼,除不安外,還有不小的擔心。這樣的表情,讓韓白也跟著擔心起來。只有兩小最開心,彷彿天下的壞人都死絕了。
午時,二丫提著一籃子包子從大街跑來,遠遠就開喊:
「吃包子了,今天的肉包又大又好吃。」
他們現在的生活就是這樣,早餐、中餐全是包子。要是幾天前看到肉包,韓白可能口水都要流出來。現在他有些膩了,特意讓二丫買了些菜包糖包回來。
只有陳順三人一點吃不膩,邊吃肉包邊喝便宜的開水,吃得十分香。現在他們有四人守,做任何事都可以輪換,換著吃完包子,前方人群傳來一陣嘈雜聲,一隊衙役走來:
「讓開,全都給我讓開。」
他們並沒有將酒樓堵死,左右皆可通行。這些衙役可能嫌通道不夠寬,將他們的顧客也驅散不少,氣勢洶洶闖進酒樓。
陳順再次呆住了,陳順顧不得收錢,對一旁閑著的二丫說:
「你來,我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韓白雖想看,想了想還是將好奇的念頭打消。被這一鬧,場面熱鬧了,他們的生意則冷清了、一時全都堵在酒樓門口,他們的生意無人問津。
「這些衙差進酒樓幹什麼?莫非進去吃飯?」
「你傻啊!」一個年青人剛說完,被另一個壯年男子壯年貶了一句:
「這些衙差平時吃飯哪會如此橫?肯定是進去抓人?」
「他們進去抓誰?」
誰也無法回答,沒讓這些吃瓜的群眾等多久,酒樓裡面傳來一陣更大的嘈雜聲。堵在門口的眾人再次被趕開,幾個衙役將馮昆帶出來,發出一陣驚呼:
「他們怎麼將馮掌柜抓了?」
「馮掌柜犯了什麼事?」
馮昆活了這麼久,當然知道人言可畏。本就怒火中燒,瞪著一個高胖的中年捕頭:
「何捕頭,我做了什麼,你們為何要帶我去府衙?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馮昆的待遇還算不錯,沒被鐵鏈上身,只是被兩個年青衙役押著。姓何的捕頭顯得有些為難,看了跟出來的眾夥計一眼:
「馮掌柜今天可能回不來,你們去給他家裡報個信。至於什麼事,上了公堂,大人自會說出來。」
馮昆遭殃,他們的生意也跟著受到影響。韓白見識到現在人的八卦心,大半人居然跟在這些衙役的後面,也不知這樣跟著有什麼用。
兩小的笑容也消失了,二丫問韓白:
「哥哥,官差為什麼要抓馮掌柜?馮掌柜是個好人。」
「別人的事少說,有時間多做事。」二丫一問出,就被陳順瞪眼斥責。韓白暗自苦笑,畢竟是小孩,吃了人家幾頓飯,就以為對方是好人。
「好人壞人,官府自會有判斷。唉!被這一鬧,生意也冷清了不少。」
他們的生意不只受到一點點影響,很快馮昆兩個家人趕到,關門大吉,捧他們場的人更少。陸續有去看熱鬧的人傳來消息,兩小想了半天沒想通,二丫再次忍不住,這次學聰明了,湊到韓白耳邊輕聲問:
「哥哥,夏福厚的死,關馮掌柜什麼事?」
知道小孩的好奇心強,韓白想了想說:
「表面上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就好比好人和壞人,給你東西的不一定是好人,不給你東西的不一定是壞人。」
可憐的兩個丫頭,本來就不懂,被韓白這些高深的話一衝,腦袋直犯暈。下午他們快收攤時,丁大全帶著一個年青人走來。
「韓兄弟,這是我迎客酒樓的少東家,他找你有事。」
年青人身材比較壯實,帶著一張笑臉朝韓白拱手道:
「馬祿見過韓兄。」
不但韓白知道他們來為什麼事,兩小也猜到一些,一臉的興奮。興源酒樓關門,她們的午餐沒了著落,生意也大受影響。現在她們雖不用再去要飯,要是能去迎客酒樓做生意,還能省兩餐的花費,就連一直沉著臉的陳順也稍緩臉色。
「少東家找我們有什麼事?」
馬祿看了眼大門緊閉的酒樓,心情更暢快一分:
「不為別的事,只想和韓兄交個朋友,想請你們去我酒樓喝杯酒,大家一起喝杯酒、吃頓飯。」
誠意不錯,韓白沒有拒絕:
「既然少東家有此心,擺了,我們這就收拾,去迎客酒樓打擾一下。」
……
幾家歡喜幾家愁,韓白四人坐在一個臨街的窗前,兩小有些激動,雖坐得很正,不時朝窗外看一眼。對於她們來說,除了藍天,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裡是迎客酒樓三樓一間包房,包房雖不大,環境不錯,房內兩個角落還擺了兩盆花。牆上掛著幾副字畫,搞得頗為雅緻。
兩小從未想到,她們有一天也能坐在包房裡,還是被酒樓的少東家請。這裡除她們四人,只有馬祿一個外人。沒讓她們等多久,幾個夥計將十幾盤菜、一壺酒擺在桌上。馬祿提起酒壺,給韓白和陳順滿上后,將酒壺拿到大丫面前,大丫趕忙擺手:
「謝謝少東家,我不喝酒。」
「我也不喝,」二丫說完,盯著菜又說了句:
「吃些菜就可以了。」
馬祿沒再勸,與韓白陳順幹了一杯,對韓白說:
「韓兄覺得這酒如何?」
這是韓白第二次喝宋朝的酒,這次的酒比他們上次買的路邊貨要好喝不少,但相比後世的酒,懸殊太大了。這酒大概只有二十幾度,酒色還有些渾濁。
韓白想過釀酒,他雖是學化學的,可釀酒他不會。原理知道,要是摸索,釀出酒精他也很有把握。現在沒條件也沒時間讓他去摸索,早就打消釀酒的心思。他也不知道這酒在現在好不好,撿好聽的說:
「此酒很不錯,口感純正,喝起來還有穀物的清香。」
「韓兄過獎了,」這些話讓馬祿很高興,給他們滿上第二杯:
「不瞞韓兄,這酒是我家自釀。我家三代人經營酒樓,摸索出一套釀酒的方法。不是我自誇,不說京城,這酒在我紹興,絕對能排在前三位。」
陳順以前雖很難得喝次酒,酒是他最喜好之物。喝起酒連擔心的事也暫時忘了,點頭附合:
「少東家此言非虛,這酒的確很不錯,在紹興一定能排在前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