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馮昆的說詞

第8章 馮昆的說詞

第八章馮昆的說詞

韓白覺得馬祿年紀雖小,城府不小,來到這裡吹了半天也沒說到正題。第二杯下肚后,馬祿終於開始上路:

「前幾日韓兄在興源酒樓,對馮掌柜說的那番話,我聽到后大為佩服。的確是山朝水朝不如人朝,酒再香,要是那個巷子沒人,誰能聞到你的酒香?韓兄有如此高見,現在雖做的小本生意,它日一定能立足於商界。」

韓白謙虛一笑:「我哪有什麼高見,不過是說了些實話。迎客酒樓的酒香,又不在巷子里,以後定能力壓同行。」

兩小開始還放不開,邊聽邊夾菜。現在他們說的話有些聽不懂,懶得去琢磨,加快行動的步伐。馬祿嘆聲說:

「我迎客酒樓雖不在巷子里,一時也難聚到太多的人。要是韓兄願意助我們一肩之力,我們再不用擔心我迎客酒樓的酒,不能飄香紹興城了。」

前兩杯都是人家敬的,韓白已經吃了幾大口菜,提起杯敬了馬祿一杯,一時沒答話。馬祿以為他還在為難,將話挑明:

「我得到消息,馮掌柜這次被抓,是關於夏福厚被害一事。看這樣子,他很難脫得了干係。你們現在在他家酒樓門口擺攤,你們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我父親昨天說的話,我們可以立下字據,每日兩餐,一應茶水供應。我知道你們做的是小本生意,若是我們以後生意好了,還有其它好處。」

這樣的條件對於兩小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連菜也一時忘了吃,盯著韓白,很想替他答應下來。韓白早就有打算,這次跳槽是個很好的機會,沒再考慮:

「既然貴酒樓如此有誠意,我們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明天我們就搬過來。」

……

紹興府衙在紹興城南方,位置比較居中,離興源酒樓也不遠,馮昆以前來過十多次。除一次是因事打官司,其它全是來這裡看熱鬧。

紹興府衙外面被方形圍牆圍著,一進衙門,裡面是一個較大的空場地。場地前方有一個很大的方形建築,這裡就是紹興府衙公堂。

一般的案子都不禁人觀看,今天在公堂外面圍的人很多。平時的看客成了被告,馮昆臉色很差,心裡十分不安。

他們開酒樓的人,都是老闆一級的人物,這些衙役當著那麼多人不好明說,半路上已經給馮昆說出原由。這些消息,比馮昆想像的還要嚴重。

馮昆進入大堂,見堂下跪了十餘人,全朝他看來。一個年青少婦悲呼一聲,起身就要向他撲來,被幾個衙役架住:

「馮昆,你這該死的畜生,你害死我家相公,你不得好死。」

「啪,」一聲驚堂木響起,知府林仲麟瞪了眼年青少婦,說出一些沒水平的話:

「劉氏,公堂之上,不可胡來。將馮昆帶上來,本官要問話。」

馮昆被帶到眾人前方,朝林仲麟跪下,還算鎮靜:

「大人傳我來有何事?」

林仲麟看了眼押馮昆來的幾個衙役,可能還覺得這些手下不錯,沒忘了規矩:

「本官問你,你是不是與洪彪夏福厚幾人有勾結,逼韓白為你造彈球箱?事後將韓白趕出紹興。」

來的時候馮昆就想過,要是不承認逼韓白,一旦被證實,殺人的帽子可能會扣在他頭上。但承認此事,罰款事小,名聲搞臭了無法挽回,他已想到一個說詞。

「大人,小人一時糊塗。見韓白在我酒樓搞彈球的買賣,擋了我家酒樓的生意,小人給他說過好多次,他就是不願搬。只好讓洪彪幾人出面,去勸勸韓白,沒讓他們逼韓白造什麼彈球箱。」

「大人,他撒謊。」一個壯年男子剛喊出,被林仲麟雙眼一瞪,嚇得趕緊閉上嘴。林仲麟轉向馮昆:

「昨天晚上,夏福厚有沒有去找過你?」

馮昆暗自慶幸,他年青時很喜歡看審案,反審訊能力不錯,這些審問他已想到說詞:

「昨天快到戌時,夏福厚的確去找過小人。」

「他給你說了些什麼?」

「他給小人說,他們找過韓白,但韓白說,我興源酒樓風水好,生意很不錯。願給他們造些彈球箱,就讓他在那裡經營。為此來找小人,希望小人能答應。小人想到大家都是紹興人,便答應了夏福厚。」

有些事早知道和晚知道絕對不一樣,所以衙門才有規定,不準向疑犯泄漏消息。這番話說得十分有道理,林仲麟也沒辦法了,看向左邊。

在林仲麟左右,有兩個正在記錄的手下。一個比較年青,另一個是矮壯的中年男子,長著一綴小黑須。林仲麟現在看的人,正是這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唰唰幾筆,將一張紙立起,上面有個洪字。

林仲麟得到授意,看向低著腦袋的洪彪:

「洪彪,你將剛才說的再重述一遍。」

林仲麟審案的水平真不怎麼樣,還好江彪知道讓他重述什麼,瞪了眼馮昆:

「大人,兩天前馮昆找到小人,讓小人幫個忙,逼韓白造十個彈球箱。事後再將韓白趕出紹興府。他還承認辦完此事,給小人五十兩銀子。小人找到韓白,韓白承認造十個彈球箱,說九天才能做好三個,九天後先給三個。

昨天晚上,小人派夏福厚去向馮昆回話。當時小人已知道彈球箱的生意不錯,讓馮昆多出一倍的價,並只給他五個。定是馮昆心生不滿,暗中跟隨夏福厚,將他殺死在柳家巷。」

「我……」

「啪」一聲將馮昆的話打斷,林仲麟指著馮昆:

「我們已對夏福厚驗傷,他的咽喉為利器所傷,一擊致命。當時是晚上,兇手行兇後匆匆離去。沒想到夏福厚還未完全斷氣,在牆壁上寫了個「馮」字,馮昆,你還有何話可說?」

馮昆有些急了,這些他都知道。他殺沒殺人,自己當然知道。不知夏福厚在臨死時,為何要寫那個馮字。

「大人,天下姓馮的何其多,大人為何懷疑是小人所為?小人根本沒殺他的理由。就算依洪彪所言,他們想要一百兩銀子。一百兩銀子對小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小人會為了那一百兩銀子,冒著殺頭的風險去殺人嗎?」

這話也有理由,林仲麟認識馮昆,還在興源酒樓吃過幾頓。一百兩銀子雖不算少,馮昆這樣的人,真沒必要為此殺人。沒辦法了,又轉頭看向左邊的中年男子。

左邊的中年男子叫向望,是林仲麟的師爺。不知是向望也沒想到辦法,還是認為天色已晚,又寫了兩字遙控指揮:

「退堂,將馮昆、洪彪等人押入大牢,明日再提審。」

……

鬼院中升起幾盞燈火,可能在這裡住久了,兩小這方面的膽子很大。心裡一點沒怕的感覺,剛點上油燈,端著盆出跑出去。沒過一會,打來兩盆涼爽的冷水。

「爺爺,哥哥,這水真不熱一熱嗎?」

「不用熱,我們喝了不少酒,冷水醒酒快。」今天大家都高興,韓白第一次喝這麼多酒。他的酒量不錯,只是頭有些暈。陳順難得大吃大喝一頓,喝得有些高了。

二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直直躺在上面,摸著肚皮:

「我感覺迎客酒樓的菜飯,要比興源酒樓的好吃。姐姐,你說是不是?」

大丫笑了笑,她也吃到不能再吃的地步。其實她很想嘗嘗酒的味道,一是怕醉,二是怕醉了給韓白丟臉。

「要是興源酒樓也辦這麼多好吃的菜,吃起來也差不多。」

「他們哪會為我們辦那麼多菜?」二丫說:

「還是迎客酒樓大方些,先請我們吃一頓。你看看興源酒樓,我們第一天買的那些東西,他們也收了一兩銀子。今天在迎客酒樓吃的那些菜,怕要好幾兩銀子才能吃到。」

兩小在這裡吹了一會,陳順從床塌上翻起:

「你們早點去休息,明天還要早點起來。」

兩小本來住在樓上,韓白到來后,搬到左邊廂房住。她們走後,陳順坐到桌邊喝了杯水,問看著他的韓白:

「你老實告訴我,那夏福厚的死,你是不是事先知道?」

陳順雖朝那方面想了,沒敢相信。他認為韓白提前囑咐他們那樣說,已經知道夏福厚的死,怕被人誤會。

韓白已經想通了,既然現在成為一家人,沒必要再瞞他們。要是兩小還大些,韓白也會給她們說。

「我不是先知道夏福厚的死,夏福厚就是我殺的。」

「什麼?」陳順一下子站起,很快又一屁股坐下:

「你怎麼這麼糊塗?這可是掉腦袋的事。要是實在無法擺脫那些人,大不了我們去別的地方,去京城也可以,總比殺人冒險要強得多。」

韓白沒考慮陳順會出賣他,笑著說:

「陳伯不用擔心,這事我做得天衣無縫。我已從夏福厚嘴裡知道,原來是馮昆指使的洪彪,讓洪彪逼我們造十個彈珠箱,再將我們趕出紹興。昨天我殺夏福厚時,用夏福厚的手指,在現場寫了個「馮」字。夏福厚又是才從酒樓出來,去向馮昆彙報此事。我又與洪彪那些人談和,你說官府會懷疑誰?」

這種計劃陳順聽都沒聽過,想了好一會才想通。又驚又喜打量著韓白:

「你要是想去京城,我們陪你去。憑你的頭腦,在京城混無憂了。」

韓白還沒說出他先前的計劃,要是說出來,保證讓陳順更加刮目相看:

「暫時不去京城了,經過這一鬧,相信暫時沒人會再打我們的主意,先在這裡賺一年半載的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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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極品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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