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四大將同入詔獄
第0656章四大將同入詔獄
朱聿鐭的聖旨幾乎是和朱抗虜一起到的北京。
就在朱抗虜和馬元利抵達北京的當天,龍映真和剛剛從朝鮮返回北京的高一功、李過都接到了朱聿鐭的聖旨。
無奈之下,龍映真和高一功、李過分別在御林軍的護衛下,乘船離京。
此時北京城中無人知道朱聿鐭的情況,皇後娘娘和繼位股肱之臣突然離京,不免引得流言四起。
怎麼只有太子殿下和馬將軍回來了?
而太子前腳回京,皇後娘娘後腳就離京,難不成陛下在吳淞發生了什麼變故?
馬將軍回來了?那劉將軍呢?
難不成……
或者是……
既有可能……
但是,誰也沒有一個準信。
李定國是在龍映真、高一功和李過離開北京之後的第三天接到朱聿鐭的聖旨的。
接到聖旨的第二天,李定國便上路了。
這是聖旨裡面明文規定的。
一路之上,李定國陷入了沉思。
陛下如此急匆匆的將我——此時他還不知道皇後娘娘和高一功、李過都已經動身了——去南京是有什麼事嗎?
能有什麼事了?
倭寇已經退出了朝鮮,朝鮮國王的王位也已經恢復;吳三桂在緬甸雖然有點人馬,雖然前些日子聽說郝搖旗和吳汝義吃了敗仗,但是有他們兩個在那裡,就算暫時的不利,也不至於讓整個緬甸的局勢糜爛到不可收拾啊?
陛下突然下聖旨讓我去南京是做什麼了?
就在李定國在經過濟南,看見有一家人正在幫喪事,他忽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之感:
陛下病危了!
不然怎麼會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回京?
那陛下急匆匆的將我召去是做什麼?
是對我不放心,還是要託孤?
如果陛下對我不放心我怎麼辦?
如果陛下是要對我託孤,我又該怎麼辦了?
想到這裡,他讓隨行的親兵下船去購買了一套《三國志演義》,因為書上有劉備永安託孤,他要看看諸葛亮是如何應對。
船沿著運河緩緩南下,李定國則時而躺在甲板的太師椅上,時而躺船艙的床榻之上,惡補《三國》,尤其是惡補第八十五回《劉先主遺詔託孤兒諸葛亮安居平五路》。
當他讀到「……先主泣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邦定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則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為成都之主。』孔明聽畢,汗流遍體,手足失措,泣拜於地曰:『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盡忠貞之節,繼之以死乎!』言訖,叩頭流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諸葛亮聽完了劉備的話為什麼會「汗流遍體」?
為什麼會「手足失措」?
後面為什麼又會「叩頭流血」?
顯然,諸葛亮怕了。
因為劉備在和諸葛亮說「君可自為成都之主」的時候,沒有一個大臣在場。
劉備託孤一共是拖給了三個人:諸葛亮、趙雲和李嚴。
劉備對諸葛亮說這些話的時候趙雲不在,李嚴也不在。
如果有朝一日諸葛亮真想「自為成都之主」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聽講過這句話,用現代話來說,就是沒有任何法律效應。
現在,劉備不信任諸葛亮,更顯然,是在試探諸葛亮,如果諸葛亮貿然答應,哪怕是沒有「叩頭流血」,那劉備一定會讓諸葛亮走在自己的前面。
李定國想明白了,作為一個皇帝,無論他怎麼的信任自己,當他臨終之時,還是對自己心存忌憚和猜疑的。
不過說來也確實如此。
我李定國戎馬一生,能讓我俯首帖耳的除了先帝之外就是這位大明皇帝了。
他決定見了朱聿鐭之後,無論朱聿鐭說什麼,他一定要畢恭畢敬,不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高一功和李過早一日比李定國到南京。
但是無論是李定國還是高一功或者是李過,就在李定國抵達南京的當天,他剛剛下船登岸,馬重禧和康沛寧就領著一隊軍馬出現在了李定國的面前。
「宇寧,久違了。」馬重禧和李定國也是老相識了。
李定國看了一眼馬重禧身後的士兵問道:「黑虎星,這是要做什麼啊?」
馬重禧也不多話,看了一眼康沛寧,康沛寧從懷中取出一道聖旨道:「晉王、薊遼總督李定國接旨。」
李定國跪拜在地道:「臣李定國接旨。」
康沛寧照本宣科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晉王、薊遼總督李定國,心生怨望,腹誹心謗,著下南京詔獄,欽此,謝恩。」
李定國聽了這個聖旨傻了。
「心生怨望」?
「腹誹心謗」?
這也算是罪名?
就這個就要下詔獄?
詔獄是什麼?詔獄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監獄,意為此監獄的罪犯都是由皇帝親自下詔書定罪。
但是,聖旨上就是這麼寫的,馬重禧和康沛寧也不給李定國分辯的機會,直接將李定國押走了。
當李定國進了南京詔獄才知道,他還不是第一個來的,高一功、李過和劉文秀都已經在他的前面就進了詔獄了,並且還被關在了一間監牢之中。
李定國看到這一幕,笑了:「老子還以為是第一個被下詔獄的,原來你們早到了。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啊?是讓咱們兄弟在這兒聚會嗎?」
高一功喃喃的道:「陛下可能是……哎,算了算了,不說了聽天由命吧。」
李過憤憤不平的道:「都到這兒來了,不聽天由命又能怎麼辦?哎,這卸磨殺驢是古已有之啊!」
高一功喝道:「補之,不要亂說!陛下要卸磨殺驢,會將咱們關在一起嗎?是怕咱們沒有一起造反的機會嗎?」
李過反問道:「那你說陛下是什麼意思?」
高一功道:「無論陛下是什麼意思,你把你的這張嘴都要管好了!」
高一功、李過、劉文秀和李定國雖然身陷囹圄,但是生活上是一點都不差。
一日三餐都有肉,晚上的時候還一人有半罈子酒,每天每個人有一個時辰的放風時間。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四人就越是相信,皇帝陛下將他們關押在這裡是有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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