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和范蠡 西施喝酒
「五里湖!」
李莫大發現自己坐在一艘小木船上,游弋在一個葫蘆狀的湖泊里。
湖水碧波蕩漾,兩岸山青葉綠。
一個戴著斗笠、身披蓑衣的船家正悠閑的擺動著雙槳。
「陶朱閣!」
景色雖好卻摁不住驚恐之心,李莫大腦袋飛速的轉動起來,心裡暗自驚道:「莫非是陶朱公范蠡?!」
船家的歌聲飄飄蕩蕩的響起來:
飛鳥盡
良弓藏
狡兔死
走狗烹
。。。。。。
李莫大大驚失色,爬到船頭問道:「船家船家,你這是要帶我去何處?」
船家並沒有轉身,繼續划著船道:「酒聖莫驚,就道陶朱閣一敘,哈哈。。。。。。」
笑聲睡著水波四處蕩漾,驚起湖上的白鷺翩翩飛舞。
說話間船已經靠了岸。
但見一女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正依著一塊石頭洗衣服。
見木船靠岸,趕緊起身相迎。
半羞半澀超凡脫俗,一顰一笑美若天仙,這可謂是:水偷月貌錦鱗醉,風襲蛾眉天下顰。
李莫大哪裡見過如此美人,竟不知自己是在夢裡。
船家取了斗笠、解了蓑衣交到美女手裡:「我與酒聖今日把盞論商,煩請娘子來幾個拿手好菜!」
美女莞爾一笑、兩手平措於胸前,低腰屈膝行禮後走入了旁邊的屋舍。
李莫大這才發現男人寬袍大帶,女人深衣絲柔,這是典型的春秋戰國時期服裝特點。
「莫非您是累土成金、散盡家財的陶朱公范蠡?」
李莫大看著男人忐忑的問道。
「酒聖過譽了,哈哈。。。。。。」
男人一邊說一邊伸手拉著李莫大:「來來來,今日我以商道換酒道,與酒聖做一筆穿越時空的買賣,哈哈。。。。。。」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李莫大算是明白了范蠡棄越國宰相成為庶民后又成為富可敵國的陶朱公,有一個必要條件就是「笑」。
美人一笑君王倒,君子一笑天下開。
二人分主客之席坐定。
范蠡見李莫大瞪著席間一鼓狀酒器甚是好奇,於是笑道:「此乃黃釉獸紋溫酒鼓,酒聖若是喜歡,酒後送與你便是,哈哈。。。。。。」
范蠡取出溫酒器中的酒壺和一對飲酒酒具,添滿酒後遞到了李莫大面前:「酒聖飲盡世間美酒,請試猜著觶中之酒為何?」
李莫大這才注意到這個被范蠡稱為觶的酒器。此飲酒器具如同一鼓著肚子的敞口花瓶,脖子處也是獸紋裝飾,甚是好看。
《周禮*器》有云:尊者舉觶,卑者舉角。
見李莫大又將眼睛瞪著觶,范蠡道:「酒聖若是喜歡,酒後和溫酒鼓一併打包帶走,哈哈。。。。。。」
李莫大這才覺得有失禮數,於是端起觶學者古人一手遮觶淺品了一口:「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此菊花酒清香甘醇,妙不可言,好酒好酒啊!」
范蠡見李莫大引經據典,佩服的同時繼續問道:「酒聖乃酒道至尊,請問酒之最喜者為何,最傷者又為何?」
李莫大自然不知道範蠡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只能胡亂想到「高山流水覓知音」、「多情自古傷離別」,於是道:「酒之最喜者知音、最傷者離別!」
范蠡離席起身向李莫大行了個禮:「酒聖一語驚醒夢中人,令我茅塞頓開,我敬你!」
「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對酌無一人,時也!命也!唉。。。。。。」
范蠡想必是回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助越王勾踐反敗為勝,卻落得兔死狗烹,流落五湖的結局而惆悵。
「往者已去,來者可追,不說了,一切都在酒中,幹了!」
李莫大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范蠡這下愣住了,反覆的念叨:「一切都在酒中,都在酒中。。。。。。」
突然范蠡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般欣喜若狂:「妙哉,高哉!」
二人酒意正濃時,西施已經將伴酒的美食端了上來。
菜並不多,一魚一豆子一漿汁而已。
范蠡見佳肴已上桌子,舉筷子示意李莫大開吃。
別以為是范蠡和西摳搜,捨不得弄出滿漢全席,而是雅士相飲,需明白「少而精,多而臭」這個道理。
一魚乃銅盤烤魚。
看著木炭幽幽的火苗上吱吱冒著熱氣的烤魚,李莫大早就已經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顧不得粗魯與否,就夾起魚腮幫子旁邊最鮮嫩的一塊魚肉塞進嘴裡。
西施做魚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外焦里嫩,鮮香濃純,煎得金黃的魚配上荷花、蓮蓬點綴,就如同一條金魚嬉戲在荷花池塘。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
雖然沒有川菜麻辣烤魚那樣的大紅大紫,麻辣熱烈,但絕對是清香四溢、回味悠遠。
見李莫大對自己的烤魚讚不絕口,西施竟然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李莫大也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畢竟這可是傳了幾千年的歷史大美人,看一眼少一眼。
一豆乃干炒黑豆,豆子銅碗中還啵啵爆響跳動,一看就知道是用餘溫繼續加熱豆子,必定是焦香脆裂的下酒極品。
李莫大並不知道漿液是如何調製的,但聞著散發出的蜂蜜香味,想必一定是用極品的野蜂蜜何果子榨汁調製出來的解酒養胃的上等果汁。
范蠡吃了幾口魚后又端起了酒器:「酒聖,定早已悟透酒中大道,請試言以酒比天、地、人、神、鬼可否?」
范蠡這個問題確實把李莫大難住了。
若以酒比天,則天就塌了;
若以酒比地,則地就陷了;
若以酒比人,則人就懶了;
若以酒比神,則神就昏了;
若以酒比鬼,則鬼就惡了;
李莫大猜不透范蠡需要從自己的口中得到什麼答案。又害怕自己說不到點子上,范蠡萬一像聖人那樣一生氣將酒倒在炭火上引火自焚,那麼他和西施都將在酒席上化為灰燼。
騎虎難下又不得不下的他只能順口胡謅起來:「酒嘛,水嘛,想喝就喝點,不想喝就算了,又不塞牙縫!」
范蠡被弄得雲里霧裡,本想李莫大作為酒聖,口中必有高論,沒曾想得到的確實如此寡淡無味的語言。
李莫大也管不了范蠡如何看待自己,繼續說道:
「以天之名飲之,則天為之歌,以地之名飲之,則地為之舞,以人之名飲之,則人為之醉,以神之名飲之,則神為之癲,以鬼之名飲之,則鬼為之狂!」
范蠡像突然之間被高人點化了一般再次離席起身朗聲道:「歌舞醉癲狂,妙妙妙啊!」
范蠡連續飲了慢慢兩觶后,又添滿了一杯,搖晃著身子歌舞起來。
西施見自己夫君起身歌舞,也不失時機的拿起筷子敲打起面前的銅器附和。
這就是夫唱婦隨。
看著范蠡和西施一唱一和,還是單身狗一條的李莫大心裡一時不是滋味,酸酸的就如同喝醋一般。
斷竹,續竹;
飛土,逐宍。
。。。。。。
李莫大並不明白范蠡神經病一樣,陰陽怪氣的不斷重複這八個是什麼意思,只能任由其癲狂,自己飲著菊花酒,品嘗著西施親手烹飪的美味佳肴。
其實范蠡所唱的是《吳越春秋》中記載的一首描寫原始人狩獵的《彈歌》。
大概的意思是:砍斷竹子,把竹子編製成籠子;將泥巴搓成泥彈射出去,將獵物追來躲進洞穴里。
瘋癲了半天的范蠡終於停了下來,又朝李莫大行了一個躬身禮。
「西施,過去替酒聖添菜把盞!」
西施身姿曼妙、碎步輕挪到李莫大身邊坐下。
李莫大頓覺腎上腺書蹭蹭蹭的往上飆升,渾身顫抖,呼吸都成了困難。
為了不讓范蠡看出自己的惶恐以及失禮,他盡量的將自己的身體后靠,企圖用距離來遮掩自己心中的雜念。
沒想到的是他挪動一寸西施就挪動一尺,幾乎將她柔軟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懷裡。
美人在懷、蓮花香誘。
李莫大已經不能呼吸了,他的臉已經不能用火辣來形容,他的心比戰鼓還急。
「先生,請滿飲此杯!」
西施半醉半醒,欲說還羞的將觶遞到李莫大的嘴邊
看著如一朵綻放的蓮花般的西施,李莫大慌亂中趕忙伸出雙手準備接過美人的酒。
「啊!」
李莫大一個不小心摸到了西施水嫩光滑的纖纖玉手,驚叫一聲將觶打翻了,觶中的菊花酒全部灑在了自己的褲襠上。
李莫大驚醒的同時才發現,自己哪裡是在五里湖陶朱閣,明明就是躺在自己家的沙發上。
因一個翻身不穩,從沙發上滾落下來打翻了茶几上的水杯,將自己的褲襠全部打濕了。
「卧槽!」
摸著自己濕潤的褲襠,回想起剛才的夢境,李莫大竟然還有些念念不舍。
原因莫非兩點:
其一、范蠡作為商聖,還沒有給自己講經商之道,哪怕稍微指點一二,李莫大都會一生受用無窮;
其二、美人西施在懷,哪怕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違,他也要好好的抱一抱,就是當場被范蠡打死了,也了無遺憾。
他倒在沙發上想繼續睡著,回到剛才的夢境,哪怕就是聞聞西施的體香也心滿意足。
可是翻來覆去好幾回都無法如願,只好悻悻的回到卧室將打濕的褲子換掉。喜歡酒王之王請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酒王之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