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追逐金狐遇打鬥

鍾靈山很高，高到山尖從雲層里穿了出來。wwW.初升的太陽陽光照在冰雪覆蓋的山頂上，金光萬丈。這般景象，如果一個詩人看到了，肯定會吟出傳世之作；如果一個畫家看到了，肯定會畫出神奇畫卷。只是，李小山既不是詩人也不是畫家，他只是個進山打狐為母籌錢治錢的少年，所以，對那金光山頂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鍾靈山外面，亮堂得很，一進山裡面，就猛然的暗了下來，棵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古木參天，樹葉遮天蔽日。突然間的光暗轉換，李小山很不適應，呆了好一會，才看得清楚。這山裡面，除了一些喜陰的植物，就只有纏在樹上的藤了。不管什麼東西，活得久了，都能入葯。李小山進得山來，自然不會放過。古樹的皮，纏在樹上的藤，一些喜陰的藥物，李小山一一的弄了十份放在背後的葯簍里。「不知道之山裡面有沒有人蔘？如果能挖到一棵千年的人蔘，那也很值錢。百年的也行。」李小山眼睛掃過那些喜陰的植物，找了好一會，並沒有看見人蔘，就沒耐心的去一一掃視那些長在陰暗地方的藤蔓。說實在的，這山林裡面本來就不亮，在裡面找東西也費眼神。就這麼會兒，李小山就覺得眼睛酸痛不已。

「不知道怎麼找金狐，這山這麼大。唉，早知道來的時候，問問村裡的老獵人就好了。不過想來他們也不知道吧，要不然，他們早進這山來打了。一隻就二十兩銀子呢，換成鹽巴，幾年都吃不完。」李小山叨咕道。

不知道在山裡轉了多遠，當山林里麻黑的時候，李小山停了下來。抖抖背後的葯簍，金狐沒有看到，葯到是采了一簍子了。找了一棵大樹，爬了上去，在樹頂上，看到外面的太陽並沒有落山，看時辰大概就是未時末申時初的樣子。不過就算如此，李小山也不再下去，林里黑黑的，誰知道有什麼東西。要是被毒蛇咬了，死定了。

李小山坐在樹權上，看著落日，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山果。山林裡面，就算有野物也打不到，藤藤蔓蔓，盤根錯節，剛看到一個野兔子什麼的，轉眼就不見了，然後在另一棵樹或者藤蔓後面現出身來。打不到野物，只好采些山果吃了。準確的說，應該是一些藤果。李小山懷裡揣的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山果，青的紅的黑的。大的有雞蛋大小，小的只有小手指那麼大。

吃完幾十個山果，太陽落了山，天也黑了，仍舊是繁星滿天。李小山靠在樹上，心裡頭惦記著家中的娘親。「不知道這兩日，娘親有沒有再咳嗽？」思想了一會，想起昨天夜裡做的夢。李小山抬頭數著天上的星星，找尋到了最亮的那顆。「爹，今天夜上在夜裡，孩兒一定要看清你的相貌。」李小山看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心裡默念。

一陣鳥叫聲將李小山吵醒了。「唉，怎麼沒有做夢呢？難道是爹不想再見我？」李小山揉揉眼睛，搓搓麵皮，站起身，面朝西邊，撒起尿來，將一夜的積穢盡數放出，李小山只覺得一陣陣的神情氣爽。

「咦？那是什麼？金色的？金狐？」李小山正在提褲子時，看見左手邊的樹下有條金光閃了閃，定神一看，好似一個狐的樣子。沒錯，就是金狐。那金狐眼珠子骨骨的轉，尾巴一搖一搖的，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嘲笑李小山站在樹上撒尿，沒有羞恥之心。

「哇哈哈。我運氣不是一般的好。撒個尿都能找到金狐。咦？笑話我？讓你笑。抓到你就是二十兩銀子。」李小山靈巧的滑下樹來。朝那隻金狐撲去。金狐見李小山撲來，轉身就跑，那金色的尾巴一跳一跳的，在李小山的眼中，那就是跳動的銀子。山林里藤蔓太多，背著葯簍有點兒不方便跑動。稍一思考，李小山就將葯簍扔下。這滿葯簍的藥材，也值不了二兩銀子。跟會跑動的二十兩銀子來說，這葯簍顯然就不值錢了，不值錢再背在身上。

沒有了葯簍的牽絆，李小山奔跑的速度快了許多。那隻金狐不知道怎麼的，也不跑遠，每每在前方七八丈遠的地方就停下來，歪著腦袋看著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李小山。待李小山追得近了，又跑開。如此之般，李小山再笨，也知道這狐是故意捉弄他了。在這藤蔓遍布的地方，那隻狐要跑，早就跑掉了。本不想再追，但一想到咳嗽的娘和二十兩會跑動的銀子，又死命的追了下去。

李小山雖然沒有習過武，但腳力卻是不賴。一人一狐一追一逃半天，李小山除了氣喘得粗點，速度可是一點也沒有落下。那金狐似乎是通了靈，在前方七八丈處，學李小山的樣子，狐身直立，兩條後腿著地，一挪一挪的跑動。「你狐***，學我跑路？」李小山看見了，氣得不行，卻又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六臂神猿，你再不交出落日弓，就要變成六臂死猿了。」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把正學李小山走路的金狐和李小山都嚇了老大一跳。金狐嗖的一聲，就不見了蹤影，李小山卻沒有多大感覺，循聲向前走去。「有人太好了，在這茫茫的森林裡轉了好幾天了，都不知道轉到哪了。趕去問問這是什麼地方。」李小山邊走邊尋思。

「左手劍，莫要以為老子受了點傷，就會害怕於你。你蒼山劍宗五人出來追逐老子，死得只剩你一個，再追老子，就送你到閻王那與你的四個死鬼師兄弟團聚，也好全了你蒼山五劍的名聲。」低沉的男聲響起，略顯中氣不足，看來傷到了心脈。

「六臂神猿老兒，你覺得我左手劍邵天與其他四劍相比如何？」左手劍邵天道。「哦，你嫌不夠丟臉是不？老夫就說說。蒼山五劍，數你左手劍邵天武功最低人品最差。」六臂神猿嘲諷道。「祁老兒，你說對了。在江湖上，我左手劍的確是人品武功配不上蒼山五劍的名聲。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其他武功高於邵某人許多的四劍都先後死在祁老兒你手中，而我卻是毫髮未損？」邵天道。

「老夫都替你覺得丟臉，每次都躲在其他四劍身後，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六臂神猿道。

「祁雲老兒，你說的很對。不過，再請你想想，蒼雲神劍、閃電劍、追雨劍、翻浪劍四人死的時候，他們在哪？而我在哪？」邵天道。

「你……」六臂神猿祁雲聲音急促。「不用你我的。祁雲老兒，有些事不說出來為好，你說呢？祁雲老兒，今天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左手劍。」邵天道。

鍾靈山一處懸崖邊，東邊一棵大石上站著一位頭髮全白老人，左手輕扣幾支袖箭，不用說，這位應該就是那位八臂神猿祁雲了。另一位則是一位臉色陰鬱的中年人，左手持劍，飄然站在一棵古樹上，劍尖輕指祁雲，這位就是左手劍邵天。

左手劍邵雲說話一落，對著八臂神猿祁雲快速的劈出三劍，三道丈長的劍氣封死了祁雲的前左右的去路。「丈長劍氣？你是宗師？」祁雲看著那三道丈余長的劍氣，臉色大變，語氣驚慌，但手底下卻是絲毫不亂，雙手連揚，九隻袖箭三隻一組，迎上三道劍氣。嗶剝聲連響，三道劍氣先後擊爆九隻袖箭，變成尺長劍氣，擊向祁雲。祁雲大吼一聲，猶如驚雷。對著三道尺長的劍氣打出三拳。

卟卟卟，三道劍氣在臨身前被三拳擊散。劍氣散開時的氣流吹得附近的枯樹碎石四散飛開。祁雲將雙手背於身後，手上鮮血散出，零落的滴下懸崖。區區三道劍氣，就使得他使出全身解數，才堪堪擊散，自己雙手受傷。

「祁雲老兒，如何？哈哈哈。」邵天滿臉得意，「你現在明白了么？」「想我祁雲一生，見過的人多如牛毛，但如你這般陰毒的人卻是第一次見。你真不愧蒼山五劍人品最次的名聲。」祁雲平靜的說道。他知道今天是栽定了。自己一個先天巔峰的武者，對上大宗師，根本沒有什麼勝算，何況自己在先前的拚鬥中還受了點傷。

「邵天，你為了獨得我手中的落日弓，為惜殘殺同門，你不怕蒼山劍宗找你麻煩？雖然你是大宗師，但蒼山劍宗立派千年，大宗師肯定有，也許還有那傳說中的武聖。」祁雲似笑非笑的說道。邵天聽到武聖兩個字的時候，陰鬱的臉上不禁也閃過一絲驚慌。不過，下一刻就恢復平靜，滿臉獰笑的說道：「祁雲老兒，只要你死了，此事就只有天知地知我知，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你祁雲身上。如此這般，就算是蒼山劍宗有所懷疑，那又能奈我何？

再說了，我得到落日弓，尋到那千年前的落日宗，憑落日宗昔日的煌煌威名，絕世武功和靈丹妙藥又豈能少得了。有這些東西相助，我邵天豈又不能修到武聖境界。如此，我何須再怕那傳說中的武聖。

祁老兒，你莫非想用言語在我心中種下恐懼，你好逃命？」

「哈哈，我不用這般下作。你不是說我死了此事就是天知地知你知么？邵雲，你看看那是什麼？」祁雲突然伸手指向一個地方。邵雲分神鎖住祁雲，只要他稍有異動，就立刻斬殺他於劍下，同時，扭頭朝祁雲指向的位置瞧去。一瞧之下，邵天的臉色變得非常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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