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武道之路

千里之路，御劍飛行，過了不到倆個時辰便已經到達，所謂的小雷山，已然遙遙在望！

還很有些距離，可在眼中，小雷山彷彿名副其實，巍峨山嶽竟繚繞著，如同淡淡雷光般的光芒，給人頗有幾分壓力。

李常道：「小雷山外有古銘城，你等可以選擇直接進小雷山，也可在古銘城中先休息，了解一下小雷山。」

「記住，古銘城乃凡俗之地，你等切不可輕易表明修仙者身份，更不得以此欺壓百姓，壞我昊元仙門聲譽，而凡俗之中亦有強者，休要得意。」

凡俗之中，亦有強者？

周洛心有茫然，終究，他對修仙界，或對這凡俗界，了解的並不是太多。

巨劍落下地面，前方視線盡頭，有城池聳立於天地間，便是那古銘城，一年多之後，周洛終於又感受到了人世間的氣息，相比起昊元仙門，所謂凡俗的氣息，更令他親近一些。

「周師兄，你在想什麼？」

夢蝶衣看著與自己並肩前行的少年，問道。

周洛看了眼前面的李常，低聲道：「李師叔說，凡俗中也有強者，我有些想不明白。」

夢蝶衣微笑道：「天地間的力量，並非只有修仙一途能獲得，大道三千，皆可成道，周師兄，你難道忘記了，正陽師伯的傳奇之路了？」

周洛道：「時常聽說，只是沒什麼概念罷了。」

夢蝶衣道：「修仙，攝取靈氣煉化為自身之力，是這樣的一個過程，而在凡俗之中，另有一法門，名曰武道之路，淬體、淬心，憑無上毅力，肉身化境，自可擁有強大力量，不在修仙者之下。」

「只是武道之路更為艱難，故而有大成就者少之又少，而正陽師伯，就是由武道之路而來，開闢自身竅門，從而踏上了修仙之路。」

周洛心神一震，這樣聽來，他用重獄峰修外煉之術，大約就是武道之路的法門了，果然，老師和師姐他們，對於自身的未來，有了詳細的制定。

想了一下，周洛又問：「既然武道之路，可開啟修仙之路，仙緣與否，就未必是最重要的了？」

李常應該聽到了二人小聲的談話，說道：「修仙之路固然艱難，攝取天地靈氣化自身之力，靈氣在丹田，自可淬鍊肉身，比之武道之路要容易、輕鬆許多，而相比之下，武道之路，終究只是小道。」

「而正陽師兄卻是天下修仙界中，數百年來，唯一一個，經由武道之路踏上了修仙之路的人，雖說創造了奇迹，改變了常理，終究是不能廣泛認知。」

「周洛，我不知正陽師兄對你是怎樣的教導，倘若你想複製正陽師兄之路，未必就一定可取，先走好當下的路，有路可走，無許另尋他路。」

昊元仙門上下諸多人，對於周洛都十分好奇，不入流的仙緣，竟能在一年時間中成就鍊氣境，諸多三品仙緣者都未曾能做到。

若說這是正陽真人教導有方，他們有些不相信，小小少年，哪怕家境貧寒的孩子，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中，適應了武道之路的恐怖艱難。

世間中有傳聞，仙緣不顯，是為極致，然而這話，信者也是寥寥無幾，故而周洛的表現，確實令人震驚。

如今，二重鍊氣境，固然遠不及夢蝶衣，卻也是新進弟子之中，少見的出色之輩，無論以往對周洛和太素峰有什麼感官，至少當下的周洛，也是值得栽培之人，故而李常言語之間，是認真的指點，絕非有半分嘲諷。

周洛道：「是，多謝李師叔指點！」

李常擺了擺手，道：「夢姑娘天賦無雙，儘管與你們同時入門，卻見識頗多，她若願意指點你，亦是你的造化。」

人老成精，李常看的出夢蝶衣對周洛感官很不一樣，少年男女之間，未必是男女之情，但如果能讓二人另有一份交情，這也是不錯。

摒棄私心不算，周洛如今所做到的，亦是一個小小奇迹，若能緊隨夢蝶衣其後，也可為昊元仙門在未來，多添一位高手。

夢蝶衣道：「李師叔過獎了，我與周師兄之間，從無指點一說。」

平靜之中，蘊涵著一絲絲的疏離之感，那是什麼意思，也無須多加猜測。

李常笑了聲，不見喜怒，只是加快了步伐，向古銘城中走去。

「周師兄，李師叔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並無那個意思。」夢蝶衣再道。

周洛一笑，道：「你看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夢蝶衣嫣然一笑，說道：「周師兄，你若是對武道之路感興趣，待固元境后，可以自行下山之時，我帶你去個地方，或許，能讓你從中有所收穫。」

周洛道：「並非是感興趣，而是初聞武道之路，覺得有些好奇罷了。」

夢蝶衣目視前方，片刻后說道：「武道之路並非小道，大道三千，道無高下，有高下之別的只是人而已，武道、修仙，若能融為一體，那時，道法玄妙，力量驚人，正陽師伯號稱我昊元仙門第一高手，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這番話，是對正陽真人的推崇，亦是對李常之話的反駁，更是給周洛一個啟示。

她是昊元仙門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天才少女，八品仙緣，足以傲然於人世間中，昊元掌教以及各峰首座對她寄予厚望。

她的所有時間，除卻自身的修鍊外，全都在昊元仙門七位至強者的教導之中，她所知道的，比所有人都要多，她知道，周洛以重獄峰為外煉之術，走著他的修仙之路。

仙緣不顯，或許為極致，但也有可能是廢品，若是後者！

夢蝶衣敬重正陽真人的無私、大度以及堅持和大局觀，她對周洛，或有正陽真人的緣故，更多的，還是緣自於她對周洛的好奇，周洛的那一份與眾不同，令她為之注目。

如果能夠幫到周洛，她願意做許多的事情。

周洛聰慧，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當即說道：「固元境時，若有時間，就勞煩你了。」

對於修仙，對於自身的成就，原本沒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能讓父母安寧就夠了，但他現在想成為老師的一個支承點，那麼心中，就自有一份迫切，如有機會，自不會錯過。

夢蝶衣輕笑，道：「修仙路上，若有人為伴，便不在清冷、孤寂，周師兄，我希望，能與我相伴的人是你，你又何必與我這般客氣？」

少女自有從容、大氣，這一點，周洛比不了，所以，看到就他們倆人，其餘的人，都在前面遠遠的走著，不覺有幾分不好意思。

夢蝶衣沒有在意周洛現在想的是什麼，她又問道：「周師兄，你是打算，在古銘城中先待倆日，還是直接去小雷山？」

遙看前方，城池阻擋下，已看不到小雷山，不過，仍然能夠感應的到，城池對面的那座山脈，帶給人的一股壓力。

默然片刻，周洛說道：「直接進小雷山吧，妖獸橫行肆虐，早一些將它們找出來，附近的百姓也就少受一些苦。」

如果只是尋常妖獸，憑藉著在小洞天中的那場歷練，周洛自認，現在的他，即使獨自遇到了，應該也有能力去應付，遲不如早，沒必要耽擱什麼。

夢蝶衣道：「那，我與周師兄一道，可好？」

就知道她會這樣說，周洛低聲道：「我可以拒絕嗎？」

夢蝶衣微微一怔，大概是對方難得與她有一句玩笑話，雖說，二人之間也，這也才第三次面，並沒有說過太多的話。

「當然不能拒絕，我是女生，你得讓著我的，咯咯…」

清脆笑聲響起，為這天地，增添了諸多光彩，也是吸引的諸多的人將目光投射而來，那之後，諸多的目光全都痴了，周洛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