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毀天滅地的恨意
拓的笑聲在此時戛然而止。
他低嘯道:「不可能,蘇小馨就在裡面,她不可能逃得出來,她也沒有那個時間。除非——」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而且環顧四周,他發現了疑點。
他另外部署的人和得力手下上官煜,並沒有按照原計劃趕過來救援。
頓時,心中生出更大的疑團。
那就是——
上官煜背叛了他——
他回來只救走了蘇小馨,那麼從一開始他和自己獻計,設計陷害南宮曜等人都只是他的計劃之一。
上官煜不止要對付南宮曜,他還想要借刀殺人,除掉自己。
沒了自己,整個獄組織形如一盤散沙,那麼上官煜到底想做什麼呢?
不——
自己那麼信任他,蘇小馨都那樣與他決裂了,還和他有著黎詩語這筆血債,根本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可能性。
就算是拿催眠術催眠了蘇小馨,又如何?
一輩子與一個人存心想要殺掉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他是瘋了么?
「不,上官煜,不是上官煜,一定不是。他不可能背叛我——」
拓感覺到自己的期望落了空,自己真的要在此結束這做獄組織首領的生涯,痛快點的會死在南宮曜的槍下。
痛苦點的則是面臨沒有盡頭的牢獄之災或者直接宣判死刑。
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場,因而不甘憤懣,對上官煜的背叛感到痛心疾首。
「上官煜——」
「上官煜,你居然背叛我,我詛咒你,跟你那個不得好死!上官煜,你給我出來!我詛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得不到蘇小馨的愛,你會帶著遺恨死在那個女人的手裡!你不得好死!」
雙腿不能動彈的拓在原地嘶吼著,聲嘶力竭。
而周邊的保鏢得知上官煜背叛了主上,且警察已經將這裡包圍,也許很快就要衝進來,等待他們的不是救贖,而是深淵。
他們都紛紛四散而去。
整個教堂片刻間就只剩下幾個零星的不知所措的保鏢,他們惶惶恐恐地看著南宮曜,那個神一般的存在。
而他們的首領就在這個男人的槍下。
只要輕輕一扣動扳機,獄組織就算徹底瓦解了。
他們很清楚,能真心為獄組織賣命的幾乎沒有,都是被迫的,被控制了,現在連拓都自身難保,更何況其他人。
「我,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那些人對著南宮曜和厲朗,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呵呵呵!你們這些蠢貨,你以為你們投降,那些警察和那些死去的人就會寬恕你們么?你們錯了,你們沒有退路,從你們進入獄開始,你們就沒有退路了!」
拓用極其嘶啞的嗓音狂笑。
他幾乎笑得喘不過氣來,笑出了眼淚。
然而,用槍指著他的南宮曜卻忽然垂下手,帶著厲朗踩著一地的狼藉準備走出去。
他看都不看拓一眼,就已經消失在大門口。
那大門口映射出的耀眼陽光將南宮曜和他助手的身影淹沒,那幾個投降的保鏢見狀也跟著他們走了。
教堂里只剩下拓一個人,以及台上那個巨大的十字架。
拓用盡全力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然而無人回應,沒過多久,警察進衝進來,將拓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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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馨醒來時,只覺得光芒刺眼,等她慢慢習慣這刺目的光線,才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饒是她的老公富可敵國,帶給她的驚喜無數,卻也不曾讓她見識過如此華美的景象。
海底世界。
她居然被人帶到了海底。
四周皆是透明的玻璃,五彩斑斕的魚群時不時從玻璃外的海水中游過,海水是深藍的,明晃晃的。
如若不是親身經歷,她險些以為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醒了?」
一個熟悉的陰冷聲音響起。
隨之,蘇小馨便見到自不遠處的台階上走下來一個人,雙腿修長有力,每走下來一步,都發出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細微聲響。
上官煜。
他的腿痊癒了。
鍾美婷果然是他抓的,為的就是能夠治好他的腿。
她聽東方豪和自家老公說過,鍾美婷是鍾氏一族的重要成員,她的血液可以有相當強悍的治癒力。
此時,見到了行動自如的上官煜,蘇小馨才真正明白,葯人的威力。
難怪,上官煜要對鍾美婷下手。
「很意外?」
上官煜轉眼就來到了蘇小馨面前。
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微微驚詫,還有收斂克制的神情。
明明心裡有那麼多疑惑,可是她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這才是他認識的上官櫻。
「怎麼不叫哥哥?你以前很喜歡這樣叫我?」
上官煜的手意欲觸碰蘇小馨的臉頰肌膚,蘇小馨微微躲開,用警告的眼神盯視著他。
「別用你沾著詩語鮮血的手,來碰我,我嫌臟!」
黎詩語的死至今叫蘇小馨如鯁在喉。
只要想到被扔進海里,泡到浮腫的屍身,她就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的男人。
那是不可原諒的。
但她顯然沒有那麼做,因為她的腹中還有孩子,這使得她得另外謀算。
殺人有很多種,比如誅心。
只要她有機會,她都不會叫上官煜好受。
上官煜的手在空中僵了僵,一抹淡然的苦笑浮現唇角,帶著說不盡的蠱惑與邪魅。
「對,詩語是我殺的,她竟然背叛了我,還代替了你。本來她不用死的,但是她非要作死。你知道么,就是在這裡,我動了手。
我以為她是你,想在這裡佔有她,讓她永遠屬於我。可是她背後的那個結出賣了她,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不會打那些結,以前都是我幫你的,如果不是有了南宮曜,現在也還是我在幫你。」
他同樣盯視著越來越難以自制的蘇小馨,把她的痛苦掙扎全都看在眼裡。
他就是要她痛,要她清醒,要她看清楚他,要她重視他。
哪怕是恨也好,總好過從此不再有任何交集,好像從沒有在她心裡佔有一席之地,或者是一絲絲存在的痕迹。
他一字一句地說:
「我和南宮曜打的結幾乎沒有分別,我們都會把結故意打死,好讓你沒法解開,只能有求於我們。這都是追女孩子的小伎倆,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點,就讓我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是你。所以,我要殺了她,好讓她再也沒有辦法代替你,承受我要給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