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昨夜的故事

「咻～」

「哆～」

一隻細長的羽箭劃過清晨的空間，錯過了標靶，釘在了密林間的樹榦上，餘力未盡，尾羽亂顫。

「哈哈哈，哎呀老李，我看你是不中用了。不是老哥我說你，年紀大了這個手藝活就更不能落下了，要勤快～不能總給自己找理由，你看你才歇了兩天，這不就射不準了！」

「不是王哥，剛才你有沒有看見樹林里一個白花花的身子一閃而過？好像是個人！」

「嘶～看不出來呀老李！平時看你虛的不行，你居然還有心思想白花花？誒，不對呀！你老婆不是說……不應該呀！」

「姓王的，你什麼意思？」

「哎呀！老弟！口誤，口誤，我絕對沒有……」

「你說誰虛呢？我也就比你小兩歲，還年輕著呢，現在每天早上起床都是一柱擎天！」

「啊？啊哈～對！擎天，一柱擎天！我也沒別的意思，你懂的我這人說話不怎麼過大腦。別生氣哈，咱們繼續！繼續！」

.._:(_`」∠):_…

趴伏在草叢裡的墨語，被嚇的直打擺子。

太狠了！

剛剛自己就是稍微爬起來換了個位置，刷的一箭就從自己身邊飛了過去。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儘快脫離這裡，隨著人群越來越多，他們的活動範圍也在逐漸增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的。」

臉上一陣掙扎，在社會性死亡與那一張技能牌之間搖擺不定，最終墨語還是嘆了口氣。

「沒辦法，看來只能用那張技能卡了。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恥辱啊！」

再次變身拔糞寶，墨語駕輕就熟一躍而起，在草叢中騰挪，儘力的避開人群飛奔而去。

「咻～」

「欸！老李你又射歪了，這次不是又看見什麼白花花了吧？」

姓李的老人家，保持著發射的姿勢，微禿的腦袋轉了過來，看向身邊的同伴，一臉不可置信，三觀顛覆的模樣。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剛剛我看見了一隻會跑的拔糞寶。真的！就是很普通，很常見的那種，它一下子跳起來，呼啦一下就跑沒影了，我看得一清二楚！」

「額～我說老李，你先把弓箭放下。那個啥？你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難不成跟弟妹吵架了？誒呀，你要想開一點，要想人生過得去……」

離開了人民公園的墨語，儘力的在無人的地方折轉，雖然現在這副樣子沒有了之前那種會吸引人產生拔糞想法的特異功能。但是作為一隻拔糞寶，突兀的出現在公共的生活區域，還是太扎眼了。為此墨語時常需要停下來，偽裝自己是一條正經的拔糞寶。

兜兜轉轉，經過一個小區的巷道，墨語眼睛一亮，看著上方隨風飄蕩的花褲衩兒，真正感受到了天無絕人之路。

變身穿戴。

「這家主人的品位有點奇怪啊，還是夏威夷風格。」

穿上了衣服，墨語左看右看又乾脆順了雙布鞋。

「莫怪，莫怪，小弟今日情況特殊，應急之用，他日定有回報。」

墨語大步流星的走在路上，雖然這身裝扮依舊有些奇怪，但也總比裸奔強的多，前者最多也就讓路人投來不屑的眼光，後者那可是要上新聞的。

終於趕回了居住地，推開大門就看見房東雙目無神且獃滯的表情，他這會兒坐姿怪異，拿著冰袋捂在側臉。墨語推門而進，照射進來的陽光刺激了他的反應，房東驚了一跳。

「呼～是你啊！」

稍稍回了回神，房東揉了揉自己臉上紅腫的印記，屁股不自然的扭來扭去，一陣齜牙咧嘴。撇了撇墨語，隨口問道。

「昨天一宿沒回來，幹嘛去了？」

墨語眼珠子一轉，張口就來：「老房子有點事，昨天去處理了一下。」

「哦～這樣啊～」

看著房東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墨語回想起昨晚的遭遇，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但是看著對方這副模樣，心中好笑之餘，便明知故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王德發的表情好像是便秘了一樣。

「有點迷糊，昨天晚上好像經歷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糾結了一會兒，他試探性的問道。

「你……你相信超自然事件嗎？就是不符合常理，很神奇的那種。」

墨語眉頭一挑。

「你是指相信光嗎？」

王德發臉色一垮，露出一副你是白痴嗎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奧特曼的表情，但是張了張嘴又沒能說出口，好像陷入了某種自我否定與懷疑的循環中。

「不……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的意思是，你昨天晚上遇見了外星人？被外星人綁架了？嚯～牛逼啊王哥！他們有沒有要求你留種？」

←_←王德發不自然的扭了扭屁股：「年輕人，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嗯哼，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依我看吶，你就是最近打牌太勤了。大腦長期保持高度緊張且亢奮的狀態，過度刺激大腦皮層，產生了過激反應從而導致出現了幻覺。超自然現象是不存在的，你要相信科學。」

「是這樣嗎？」

「那不然呢！」

「可是，我臉上這條印子怎麼解釋？」

「你不是迷糊嘛，一拉屎就更迷糊了，磕在馬桶上的唄！」

「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暈倒在衛生間？」

「額～這個，舉個例子而已啦。說不準，你是先磕在門框上桌凳上，然後踉踉蹌蹌爬上廁所，順勢就暈倒了。」

「行吧，這一點勉強能夠解釋，不過……」

王德發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先是確定附近沒有別人，然後小聲的說道。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啥問題？」

「醒過來之後，我的……那個……就是下面那個……那個地方，好像裂開了，很疼，很不舒適。」

墨語嘴角一抽。

「王哥，你昨晚回來之前，是不是跟男牌友一起打的牌？」

都是LSP，王德發一點就透，登時漲紅了臉。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瞎說啊！這十里八鄉遠親近鄰，哪個不知道我王德發從來不跟男人打牌！收起你齷齪的小眼神，你王哥我不是那種人！」

「得得得，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看，你不是迷糊嗎，說不準隨便往哪裡一坐。哎呦喂！你猜怎麼著？正好有塊凸起的硬物！你知道痛覺宕機吧，就是人在分神的情況下，有時候受了傷當場並不會有疼痛感，很多都要等第二天才能反應過來。還有人喝醉了酒，一屁股坐在啤酒瓶上面的，你這種情況不能說完全相似，簡直一毛一樣。」

「額～是這樣嗎？」

「嗨～那不然呢！」

看對方還是有些神經質的樣子，墨語決定還是給對方打打預防針，要不然讓這個傢伙出去到處亂說，沒準就會給自己惹個大麻煩出來，自己可不想被抓進實驗室切片研究。

「嗯哼～那個啥，王哥啊，我看你是最近996打牌打魔怔了。你這樣是不對滴，是違反生物定律滴，少吃零食多睡覺，不玩手機多看報。專家都說了，中年男人的身體虧空，就是從作息不規律開始的。而且，隔壁街道李大爺家的事，你聽說了沒，那老大爺整天神神叨叨，到處跟人家說自己看見過外星人，說什麼外星人會平地起飛，眼睛唰唰冒藍光。還說什麼咱們都是外星人圈養的糧食，等哪天外星人餓了就會來抓一波嘗嘗鮮。前天剛被紅林精神病院抓走，現在綁上豬嘴籠子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決，一天打十六針，甭提多慘了。」

「靠，真的假的？」

「嘖～那不然呢！」

王德發很有代入感的暢想了一下未來，情不自禁的打了個機靈。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超自然力量，我們要相信科學。你自便，我要看會兒電視，回歸一下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