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前世今生
曾光榮走後,趙穎在想,自己為了這個任務,未免也太不擇手段了。曾光榮明明很愛她,而且是很純潔的愛,但是她不可能會接受的,說不定哪一天,自己還要親手把他抓捕。
這樣做法對於曾光榮來說,必然是殘忍的。但是,誰叫他跟了盧忠義走上了這條路呢?為了任務,趙穎錯過了太多的青春和愛情了,甚至將來就算任務完成了,自己還能不能有勇氣去愛誰誰誰,這連她自己也沒有信心。
正百無聊賴時,忽然大哥大手機響了起來,號碼並不認識,她隨手拿起接了:「我是趙穎。」
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痛苦的聲音道:「小穎,過來接我。」趙穎聽出居然是漢王的聲音,而且聲音帶痛苦,好像受了傷的樣子,便連忙問明地址,驅車前去。
漢王躲在昆明離市區很遠的一個廢棄學校里,身上帶了血跡,臉色比較蒼白,和以往的英雄無敵模樣大不相同了。
趙穎連忙問道:「漢王大哥,你怎麼受傷了?」
漢王點頭道:「是的,我中槍了。」
趙穎大吃一驚,連忙查看漢王的傷口,原來肚子上中了一槍,幸好躲開了要害。趙穎學過救治槍傷的技術,心裡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立刻找工具過來給漢王取彈。經過一番操作,漢王忍痛扛下,把子彈取了並消了毒,搞完漢王幾乎昏厥了。
趙穎一時也不敢把他轉移,便開車出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品,繼續回到廢棄學校,讓漢王在此養傷。漢王足足睡了兩天兩夜,這才醒來,吃點東西就去打坐療傷。
趙穎看他能自己打坐,便知道很快就可以痊癒了。果然又療傷兩天,漢王就已經能起來走動了。臉上的痛苦之色全去,又恢復了英雄無敵的樣子,趙穎不禁有些後悔,尋思應該報告師父才行救人才好。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算他命大了。
趙穎看他傷已痊癒,才問起來源因由,漢王說:「我在昭通那邊追殺里婭,但是不料奧馬爾身邊帶著幾個神槍手,也是我一時大意,被他們偷襲打中了。但也殺了奧馬爾手下兩個人。」
趙穎驚問:「那麼里婭呢,你有沒有殺了她?」
漢王慚愧的搖搖頭說:「沒有完成任務。我太輕敵了,想不到奧馬爾的手下槍法那麼厲害。」
趙穎追問道:「那她受沒受傷?」
漢王瞪了趙穎一眼,說道:「你怎麼還那麼關心裡婭,他已經背叛了金三角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趙穎說:「我知道,爸爸都跟我說過了。自從她在我這邊不辭而別,我就知道她一定出問題了。」
漢王說:「現在讓他們逃脫了,如果出境回去阿富汗,那我就難以下手了。」
趙穎解釋道:「漢王大哥,你知道我們之間都曾有兄弟姐妹之誼,雖說里婭狠心離去了。但我也不想看見她真的死在你的手上。」
漢王說:「爸爸不允許下面的人背叛,就算這次我失手了,爸爸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的。」
趙穎說:「你難道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
漢王點頭道:「我以為收拾里婭輕而易舉的,所以託大了沒帶人。其實帶著太多人在中國這邊做事反而不方便。這邊不同緬甸,緬甸那邊我們做事向來都是明目張胆的,但在中國行不通。」
趙穎點頭道:「是呀,中國的治安和緬甸不同,不可能橫行無忌的。況且以你的身份,要是一旦招搖了可出大問題了。國際上想要你命的人應該很多吧?」
漢王大笑道:「我是死過還生的人了,要說怕死,我就不跟著爸爸去幹了。」
趙穎說:「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繼續追殺里婭還是回去金三角?」
漢王道:「你看能不能通過盧忠義的關係去查一下里婭的去向,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先把她做掉了,再回去復命。」
趙穎說:「那好,我們現在上去盧忠義那邊,合計一下如何吧。」於是二人驅車前去盧忠義的縱源公司,趙穎也想看看這幾天曾光榮和盧忠義談得怎麼樣。
路上趙穎說:「漢王大哥,我回來中國以後,跟我老師見了面。他說你教給我那絕招叫做降龍十八掌,是不是呀?」
其實漢王也只教了她一掌見龍在田,想不到居然被現代的高手看出名堂了,漢王也吃了一驚道:「你老師他老人家也能知道這招的名堂?這功夫應該失傳好久了哦。」
趙穎道:「咋叫失傳呢?你不是會使么?」
漢王一拍額頭道:「哦,對對對,我的意思是在中國失傳了很久,但是在緬甸還是有傳人。」他並不想趙穎知道他穿越的事。
趙穎說:「我老師很敬佩你的武功,說過你要是來了中國,必然再向你請教一下。」
漢王說道:「我現在槍傷剛好,不休養個把月,只怕不是你老師的對手。」
趙穎笑道:「那如果沒受傷,你自信能打得過我老師嗎?」
漢王也不是太張狂之人,說道:「我和他之間應該差不多,但是他是個老人,而我正當盛年,卻是勝之不武了。」
說著沒多久就已來到縱源公司了。盧忠義對於漢王也是十分的尊重,立刻安排了酒席接待。陪同的就是曾光榮和趙穎。
酒過三巡,漢王道:「聽爸爸說,你們這次和重慶幫交手,損失了一員愛將。」
曾光榮低下頭傷感,盧忠義說:「是的,都怪我們之前沒能摸准敵人的底細,就貿然闖入人家的領地。想不到那重慶幫的敵人勢力如此之大。」
漢王說:「需要我出手幫忙嗎?」
盧忠義道:「漢王兄弟果然義氣過人,我先謝過。但是據我調查,重慶幫在他們當地的勢力的確如日中天,而且官方背景深厚。如果在沒摸准敵情之前再次衝突的話,只怕損失的還是我們自己。」
曾光榮再也忍耐不住,道:「大哥,我們能混到今時今日,也不是白得來的。我就不信拼了老命不要,也干不贏重慶幫。我大不了和他們來個同歸於盡。」
盧忠義怒道:「住嘴。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意氣用事,一切謀定而後動不好嗎?」
漢王說:「盧老闆是我們金三角在中國的指定代理人。你們的損失也就是金三角的損失,我雖孤身到此,但也想趁機會一會這個重慶幫呢。」
曾光榮被老大責備了,雖然不敢再說,但聽得漢王如此,也不禁大感恩惠,目光敬佩的看著漢王。
盧忠義卻道:「我日前已經委託了四川那邊的朋友,去跟重慶幫的老大謝姐去聯繫了,看能不能通過和平談判來解決問題,他那邊還沒有回復。」
曾光榮心想人家重慶幫都已經把地盤擴展到昆明來了,而我們一進入重慶就被打個落花流水的,人家才不和你談什麼判呢。
漢王知道盧忠義向來持重,既然如此委曲求全,必然是認清了敵人的勢力龐大,自知不及才這樣的。於是便把話題轉到里婭那邊說:「那我也有個問題想請盧老闆幫忙,那個伊朗女孩里婭,背叛了我爸爸,背叛了金三角。我日前已經追上準備殺之,但是又被奧馬爾的手下阻礙了一下,讓他們逃脫了。你能不能通過你的關係,幫我查查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離境了。如果在中國,看他們呆在什麼地方。」
盧忠義連忙答應道:「這個我等會就讓人去查。」
曾光榮這時又插嘴道:「漢王大哥,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漢王作為來客,當然也得尊重東道主,便道:「光榮兄但說無妨。」
曾光榮道:「你也應該知道,里婭其實和我們的兄弟阿牛之間交往頗深。而阿牛現在也正為了集團利益潛伏在重慶幫里收集情報。如果此時漢王大哥一定要執行家法殺了里婭,只怕阿牛兄弟心裡放不下,對於潛伏的事有所影響呢。」
盧忠義不知道張無忌居然還和里婭好上了,不禁心下不爽道:「此事涉及坤沙總統的家事,我們怎能憑空干預呢。阿牛的事讓我來跟他說。漢王兄弟該怎樣就怎樣吧。」
曾光榮心下更怒,心想本來是你自己不準阿牛和飛飛在一起,現在人家阿牛移情別戀還不行嗎?心裡不禁對盧忠義的成見越來越大,但一時也不敢發作。
漢王也說:「光榮兄弟多慮了,我們做大事的不能感情用事,里婭背叛在前,如果金三角不嚴厲執行家法,將來在東南亞就沒人怕我們了。」
趙穎說道:「這事就算如此也不容易辦,人家奧馬爾也不是善男信女,非要拼個死活的話只怕大家都會損失。」
漢王點頭道:「沒錯,我以前也太過輕視奧馬爾了,想不到他的手下如此精良。」
盧忠義道:「奧馬爾在阿富汗也是當地的梟雄角色,聽說已經成立了黨派和當局對抗了。沒有點根基哪能有這麼大膽呢?」
漢王點頭道:「是呀,以前我爸爸和那邊的首富本啦登還算關係不錯的,但是現在本啦登和奧馬爾暗地裡聯成了一線。爸爸和本啦登也因此事幾乎關係破裂了。」
盧忠義也聽說過本啦登的大名,說:「我在伊拉克那邊有朋友,他們說本啦登不但富甲天下,而且手下養著無數亡命之徒。在中東那邊歷年來有很多大事都是他在背後策劃的。」四人一邊吃一邊談,很快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當晚盧忠義挽留漢王和趙穎住宿,趙穎得空之後,才打電話向老程彙報,說了自己未經批准救了漢王的事,請求師父原諒。
老程說:「這個事已至此你也不需自責。我們暫時留著漢王也好,正好利用他來對付一下重慶幫看看,再深入了解一下謝姐的實力。另外,坤沙在金三角稱王稱霸的,已經引起了國際上的眾怒,如果有機會把漢王和他之間挑撥離間了的話,那麼瓦解坤沙販毒集團就更容易了。現在毒販們之間的鬥爭非常微妙,你必需利用他們內部的矛盾來攻擊,最好把曾光榮和漢王都策反了,那麼距離盧忠義和坤沙的末日就不遠了。」
趙穎連忙答應,心底重新計劃接下來的事情。
話說張無忌在重慶大酒店那邊,呆了好多天沒看見雷老八,也不知道從重慶拉回昆明的毒品現在怎麼樣了。他心裡也很挂念小湖南在重慶的安危,數次打電話給曾光榮了解,曾光榮只能說老大正在想辦法營救之類的話。
正無聊間,忽然小刀疤來找他,說是有緊急情況要他去一趟重慶出差。張無忌狐疑問道:「出差,和誰去,去幹什麼?」
小刀疤說:「老大沒空,讓你和我一起去。」
張無忌不知所措,只得領命而行。這次沒帶危險品,二人為了趕時間,直接就坐了飛機去了。張無忌的假證件還是能以假亂真,反正坐飛機沒出問題。
半天時間就趕到了重慶,張無忌下機的時候問道:「究竟要辦什麼事呢,這麼趕緊的?」
小刀疤說:「老大說謝姐收到消息,有殺手要來重慶對謝姐不利。看你會那麼兩下子,特意調你過來保護謝姐的。」
張無忌哦的一聲,想起謝姐那如狼似虎的樣子,不禁有點擔心。但其實他的擔心也是多餘,謝姐身邊並不缺男人,自從知道他是吸毒的以後,就再沒對他有任何念想了。
這一次他們直接去了謝姐的別墅,謝姐住在重慶的北郊富人區,屋裡已經駐紮了十多個保鏢和三條大狼狗。小刀疤一到點就馬上卑躬屈膝向謝姐問安,謝姐其實找的是張無忌,不過小刀疤只是帶路來的,便讓張無忌和小刀疤住在別墅的一間小房裡。
期間謝姐也不再糾纏張無忌,只把他當做一般保鏢看待。張無忌心想,這謝姐黃賭毒無惡不作,必然江湖上得罪了很多人,這次來尋仇的不知是何方神聖,要令她一個江湖大姐大這麼慎重。住下兩三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謝姐平時也足不出戶的。
但張無忌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謝姐的老公,整天神經兮兮的在屋內,一時呆坐,一時哭一時笑。再深入觀察的話,才發現他也是一個深度吸毒者,比之張無忌以前嚴重一百倍,每天都要注射藥物,腦子都打壞了的樣子。
張無忌不禁憶起戒毒的草藥辣條,他之前從緬甸帶回來的干品二十斤,回國后已經吃掉了十多斤了,這段時間在雷老八的地方沒有再吃,但是毒癮已經基本戒除了,功力也恢復到大約五六成了。
有一天謝姐出來和張無忌打了個照面,張無忌忍不住道:「謝姐,我有話想跟您說。」
謝姐目光嚴峻的說:「你有什麼需求嗎?」
張無忌道:「也沒什麼。不過我以前也吸過毒,但是後來我通過藥物戒掉了,我看你先生也有很深的毒癮,想看你們敢不敢吃一下我那戒毒藥。」
謝姐哼的一聲道:「不必了,他自尋快樂,我怎能管他呢。」
張無忌大為不解,怎麼這妻子居然能放任自己的老公沉淪毒海呢,還是不信任自己的藥物,所以才這樣。但是作為小弟,他也不敢再言。
正尷尬間,忽然外面大門開了一輛德國產的豪華轎車奧迪,在九十年代,奧迪在中國是罕見得很。車上下來了三個人,一個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看那一身派頭,就像一個富二代。
小夥子一下車就熱情的擁抱謝姐,口中說道:「乾媽,你看你半年沒見,就變得越來越年輕漂亮了。」
謝姐看見小夥子也是高興得很,慈祥的撫摸著他的俊臉道:「你這小鬼頭,終於記起乾媽來啦。」
而車上下來的另外二人,卻令張無忌大吃一驚,居然是漢王和趙穎。漢王和趙穎下車的時候也看見張無忌了,但大家早已心照不宣知道他是卧底,於是並無任何錶現。
那英俊小伙說道:「乾媽,這兩位就是我電話里跟你介紹過的朋友,來自金三角的漢王和趙穎,兩位都是坤沙先生的子女。」
謝姐微微點頭作為招呼,道:「你這小鬼頭,不好好獃在京城裡學習,卻到處去認識一些豬朋狗友,真讓你爺爺操碎了心哪。」
言下之意對漢王和趙穎並不尊重。漢王也料到有此待遇,開門見山就說:「我在金三角,早聽說謝姐在重慶叱吒風雲,萬人敬仰。但不料對待來訪朋友會是這般冷落。未免也令四方英雄寒心吧?」
謝姐冷笑道:「坤沙先生向來與我無親無故,今天突然派人來訪,怕是有什麼不情之請吧?」
漢王道:「今天通過朱公子的引薦,我們得以來訪謝姐,當然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那英俊小伙就是他們所說的朱公子了,也是之前盧忠義花了重金請來幫忙斡旋的人物。只見朱公子道:「你們大人談事,我是小孩就先迴避了,但是希望漢王朋友能夠自尊自重,別害我給乾媽批評才好。」
漢王點頭道:「朱公子請放心,這裡是你乾媽的地頭,我們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在此放肆的。」
謝姐也點頭允許朱公子離開,這才領著漢王和趙穎入內奉茶,還交代了身邊幾個高手跟在旁邊,其中就包括張無忌,但沒有小刀疤的份。
謝姐先開口道:「你們一直都在背後扶持盧忠義,這我知道,盧忠義和我各干各的,我沒得罪他,他也不能把我的人拉去當了間諜吧。居心叵測哦。」
漢王說:「說到底大家都是干那事,主要還是利益不能均衡所造成的誤會。我代表我父親,坤沙先生答應謝姐,以三點五折的價格供應貨品,並前期贈送一百公斤作為見面禮,請謝姐笑納。」
謝姐卻大笑起來說:「你們的貨純度太低,就是三折我還嫌貴呢。」
漢王不由得無語,價格競爭始終替代不了品質,趙穎卻插口道:「不知道謝姐有沒有收到風聲,金新月近年來各大黨派紛爭不斷,兩伊局勢又有一觸即發之危。那邊的農民都是連年失收了。就算他們純度再高,到時候沒貨供應,你還不得去金三角拿貨。而我們金三角在坤沙先生的領導之下,全民同心,政局穩固。對於經銷商來說,多個朋友不如多個敵人。這個道理應該謝姐會懂的。」
謝姐輕笑道:「你們不必危言聳聽,我們已經和奧馬爾先生達成了重要協議,將來阿富汗的政局,將由奧馬爾先生統帥。而金新月的其他黨派,最後都得臣服於奧馬爾先生的他利班組織。反倒是坤沙先生呀,他自己身在危險而不知,居然還敢成立所謂的撣邦共和國,你們就真的以為撣族的人都服從了坤沙了嗎?我看倒未必。」
漢王和趙穎均是臉上色變,不知道謝姐膽敢此說究竟信心何在,還是危言聳聽。漢王忍耐不住,一掌把身邊的石桌拍得裂開,眾人大驚失色,謝姐身邊保鏢紛紛舉槍警戒。謝姐見他一掌擊石的力度,也是大為吃驚,心想此時如果談判破裂,恐怕會落兩敗俱傷。
張無忌此時雖沒動作,但觀察著漢王的掌力和擊發,基本可以確定是降龍十八掌了。
謝姐並沒有怯場,慢慢說道:「漢王老大,你以為把個桌子打爛就能威脅了我嗎?你也不看看現在在誰的地盤上面。朱公子引薦你們過來,是要過來撒野嗎?」
趙穎連忙打圓場道:「謝姐切莫誤會,我漢王大哥平時就是這樣。他手力太大,並非有心為之,回頭我們讓人過來賠償損失。」
周圍保鏢依然不敢放下手槍,謝姐對張無忌說:「小伍,過來把爛的桌子拿走。」
張無忌應聲上前,他知道謝姐的意思是想自己顯露一手武功,讓漢王忌諱,便運力單手把整整兩百斤的石台提起,舉重若輕的緩緩拿出外面丟棄。眾人見此神力,不禁紛紛佩服。
漢王明知張無忌在此潛伏,但這時初見他顯露功力,也不禁吃驚,說道:「看來謝姐身邊,也是人才濟濟呢。」
謝姐讓保鏢放下手槍,嘻嘻笑道:「那是比不上坤沙大總統手下的猛將了。」
趙穎見氣氛緩和,便道:「日前我們沒經過溝通,貿然把雷老八手下的人帶走,的確是我們魯莽了。現在我們正式上來向謝姐賠罪,並接受賠償,希望落在謝姐手上那個夥計能夠放他回來養傷。」
謝姐道:「那小伙是公安局抓去的,可不是在我手上,他犯了法,放不放是公安局的事,不是我能說放就放的。」
漢王道:「謝姐在本地是黑白兩道的統帥,誰不知道。如果你能不計前嫌,估計從裡面放個人出來還是能辦到的。況且也不是犯的什麼死罪。」
趙穎連忙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支票,雙手遞給謝姐。謝姐卻不收,說道:「辦法我還是可以想想,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行,這錢卻不能收你的。」
漢王又精光大盛的看著謝姐說道:「謝姐既然不想和金三角做朋友,莫非非要和金三角做敵人嗎?」
謝姐哈哈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雷老八的手下已經死了一個,你們這樣想把人帶走,我手下的兄弟也不能答應呢。」說著把眼光轉向張無忌說:「小伍,這位金三角來的朋友喜歡玩武功,要不你就代表我們重慶幫陪他練練。大家以武會友,點到即止吧。」
她知道張無忌功夫了得,於是想藉此殺一殺漢王的銳氣。張無忌走上一步,說:「謝姐,我不是他的對手呢。」他心知自己功力只恢復得五六成,不敢挑戰漢王。
但漢王卻早就聽說張無忌和老程對戰三招的事,早已躍躍欲試了,便說:「如此甚好。這位兄弟,我看你的內功被疾病消耗未復,所以力拚不得。我們可以收斂內功,以招數比試一下。」
張無忌道:「如此甚好,既然我們不比內力,大可以間隔一丈,彼此各出招式即可。你是大行家,個中得失損益一眼就見了。」
漢王一聽覺得不錯,畢竟自己深入虎穴,如果打鬥中失手打傷對方,只怕難以收場。當下二人拉開距離,站在一丈以外,大家也紛紛把圍觀圈子擴展開,退後到安全位置。
雙方以武林同道之禮互敬后,漢王使出九陰白骨爪,招數狠辣,取人頭顱。張無忌一見之下,已經基本斷定漢王就是陳友諒了,因為陳友諒的九陰真經學自周芷若,屬於濃縮型的九陰真經,具有明顯的外表特徵。
張無忌也不再保留身份,大開大合的使用九陽神功接戰。九陽神功其實並無招式,所謂太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無論對方招式如何狠辣陰損,均以無招勝有招的方式化解。
漢王突見張無忌使出此術,心下不禁大為震驚,因為前世與張無忌對戰數次,對於他的這門武功可謂是見慣不怪,但除了此敵之外,縱觀前世今生,再無看見有能複製者。
他自己經歷了穿越的事,當然也相信張無忌亦有可能穿越而來,但想不到竟然是曾阿牛而已。算起來從劫囚車起計,他相識曾阿牛都接近三年了,至此才是第一次交手,身臨其境和前世一模一樣。雙方相距一丈,互發百招不能制敵,心下越來越確定對方身份了。
這時張無忌忽然停下,問道:「你百招之後有所粘滯,是不是近來受過了傷?」
漢王也停下道:「不愧是大國手大神醫,以前是,現在也是。」
圍觀眾人並不聽出他們對話的意思,只是看見打得精彩,忽然停下未免略為失望。謝姐問道:「你們以前認識嗎?」
漢王道:「是的,我們以前就打過了,只不過時隔多年,幾乎都認不出來了。」
趙穎一時不知他們二人搞什麼鬼,只怕要在謝姐面前穿幫,臉上神色略變。
謝姐陰笑道:「那還打不打?」
漢王說:「打哦,這麼多年不見,讓我看看你的進展吧。」
說罷使出降龍十八掌,雖然沒出內力,但是自帶罡氣已經把周邊輕的紙張帶動,連掛在牆上的國畫都晃動起來,圍觀眾人不禁大驚失色。張無忌使出張三丰所教的太極拳接戰,氣度嚴謹,一絲不苟的。
關於太極拳,由於在中國一直流傳極廣,大家並不罕見,但心下均想,以漢王如此凌厲的大開大合的掌法進攻,用這種慢吞吞的太極拳對戰有用嗎,如果真的貼身肉搏,只怕挨不下三招吧。
但漢王卻深知事實並非如此,他的降龍十八掌原是天下至剛的武功,但張無忌的太極拳卻也正是天下之至柔,如果雙方功力差不多的話,對戰起來就像是蛟龍入海,水
u交融般,剛不能制柔,柔亦不能制剛,陰陽對消。
這次堪堪交戰五十招,雙方均已停下了,打不下去了。漢王道:「當年在鄱陽湖上,你如果沒有屠龍刀,你自信能打贏我嗎?」
張無忌搖頭道:「不能。」
漢王又問:「現在屠龍刀的下落如何,能找到嗎?」
張無忌說:「找不到,沒有任何眉目。」
漢王道:「當年我師傅成昆,其實把幻陰指結合少林派的大力金剛指,創出一套新的指法教授給我。只是我當年並沒領悟透徹,近年來我在金三角日思夜想,覺得其實也不失為一門絕技。不如我們比試一番。」
張無忌道:「如此甚好。」
說完漢王把新武功使出來,以指為攻,一時陰狠凌厲,一時大開大合,招招取人要穴和關節,中者立傷,不愧是集合了技擊之大成。那邊廂張無忌使出來自波斯的武功乾坤大挪移及聖火令怪招,應左實右,見力卸力,變換無方。
在場有些練過中國武術的不禁都神馳目眩,驚嘆不已,包括趙穎在內,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斗得百餘招,謝姐不耐煩的說道:「兩位大武術家打了半天,到底誰輸誰贏啦?」
二人聽此,這才緩緩收手罷斗,漢王說道:「分不出輸贏,再斗七天七夜,也分不出輸贏。謝姐身邊卧虎藏龍,我衷心佩服。」兩大高手目光相觸,一下子似乎覺得以前的一切一切煙消雲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