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同生共死,再起波瀾
宮銘淵拿出白羽披風給藍沁披上。
雖然因剛才夜壹的話,她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但還是輕輕抽噎。
宮銘淵捧著她的蒼白的小臉,低下頭,與她額間相觸,輕聲說道,「沁兒乖,可不許再哭了,胎兒還很虛弱,你這樣會傷到他的。」
他的話並沒有穩住藍沁的情緒,反而讓她剛緩和的淚又流了下來,「阿煜,我……」
她想告訴他,她的恐懼與擔憂,她的無助和不安……
若不是她的心軟,給了他們下手的機會,要不是她逞強,沒能早點躲進乾坤鐲,就不會傷到他的孩子,還差點失去了他。
從前再大的傷口她也會獨自埋藏,越是難過的時候,她越是會表現的肆意妄為,讓他們猜不透,摸不清……
可是在他面前,她想讓他明白她所有感受和想法……
然而她還沒說出口,宮銘淵就已經從她的眼神中明白了她想說的話。
「沁兒,我神魂起誓今後一定會保護你們母子,不會再給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我知道今天的事嚇到你了,還差點失去了我們的孩兒,……」
「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穩定好情緒,開開心心的守著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交給我。」
宮銘淵說著眼底閃閃一道殺意,敢對他的心尖寵下殺手,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我們先回乾坤鐲里,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讓暗回做點你喜歡吃的,好不好?」
他的話終於讓藍沁的心安定下來,點了點頭,「阿煜,那些黑衣人……」
「他們都被暗歸他們抓了回來,本來還打算讓你親自出出氣的,現在……」宮銘淵笑了一聲,「現在你不宜見血腥,也不宜親自動手,只能為夫替你了,嗯?」
藍沁低頭看向依舊平坦的腹部,臉上露出心悅的笑容,「嗯,他最重要。」
「他最重要,我呢?」宮銘淵酸酸的說道。
「你也很重要,但得排在他後面。」
宮銘淵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她後面的話給噎了回去,哀怨的眼神看著她。
藍沁見他的一副心痛的樣子,把頭埋進他的胸前,低聲笑了起來。
宮銘淵見她終於笑了,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沁兒,我們去乾坤鐲里。」
他得去辦一件事。
藍沁將他和夜壹帶回了乾坤鐲,暗回他們留在了外面。
宮銘淵把她安頓在床上,「沁兒先躺會,我去辦點事,一會就來陪你。」
他俯身在藍沁的額間吻了一下,同時讓她睡了過去。
恢復身體最好的辦法就是睡覺。
宮銘淵輕步退了出去,關上房門,見夜壹守在門外,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對方不順眼,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擦肩而過。
那一瞬間,夜壹感覺到了來自強者的威壓,讓他無法呼吸。
心中不禁猜測他的身份……
宮銘淵可沒工夫管他心裡怎麼想的,他找到了小坤坤,「不要告訴本尊你沒辦法!」
他必須要能隨時隨地的進入乾坤鐲!
不管多難。
「那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吧。」小坤坤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辦法。
宮銘淵一個飛刀眼射了過去,小坤坤嚇得抖了抖翅膀,立刻嚴肅的說道,「只有你與主人立下神魂生死契約,同生共死,再將你的心頭血滴在乾坤鐲上,你就可以隨時找到乾坤鐲的位置,並可以隨時進出。」
小坤坤說完就跟要了它的命一般。
完了完了!
這下就再也不能接觸沁沁了……
宮銘淵又讓把他送了出去,還告訴它守在空場,看到他的手勢就把他和身邊的人帶進來。
小坤坤儘管心中各種不願意,也不得不乖乖點了點頭,然後把他送了回去。
宮銘淵讓暗回去找個水潭抓點魚兒,一會給沁兒熬點魚湯喝。
然後他就去給沁兒出氣去了。
剛一見到這群黑衣人,他得怒火就再也壓不住了,尤其是在知道因為他們差點害得沁兒小產後,他就跟恨不得把他們削皮挫骨。
他拿出通體黑色的散魂鞭,朝著他們揮動起來,每一鞭子都帶著極強的靈力,可以同時打到六七個黑衣人,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
百十鞭子后,地上的黑衣人們就已經氣息奄奄,可宮銘淵氣還是不順,收起鞭子,雙手結印,又將他們送進了焚魂煉獄。
焚魂煉獄是六域中最恐怖的地方,每日每時都要受烈焰焚魂之痛,且永世不得而出。
這時,暗回拎著用樹枝串起來的幾條魚兒回來了,然後他們來到了乾坤鐲里。
宮銘淵讓小坤坤領著暗回去給沁兒做飯,讓其他人各自找地方休息,他則去了藍沁的寢室。
進入房間時,藍沁還在沉睡,他趁機和她簽下神魂生死契約。
靈力的波動讓藍沁眉頭一皺,卻沒有立刻醒來。
宮銘淵以手指做刀,在左胸口上劃了一下,瞬間鮮血噴涌而出,他將血滴在乾坤鐲上,乾坤鐲和他建立了神識聯繫。
同時乾坤鐲與藍沁神識中的聯繫發生了變化,讓她立刻驚醒。
宮銘淵還沒來得及收拾傷口,就被她看了個滿眼。
她見他胸前鮮血淋漓,猛坐起來,驚呼道,「阿煜!」
宮銘淵的手在胸前一抹,血和傷就通通不見了,「沁兒,沒事,別擔心。」
藍沁不信他說的話,「阿煜,你又瞞著我做了什麼事?」
曾經他就趁她熟睡,拿掉了她的孩子,事後還粉飾太平,告訴她,她根本就沒懷孕……
她想到此處,立刻給自己把了一下脈搏,確定孩子還在,剛放下心來,又看到乾坤鐲上面的血跡,抬頭想問他怎麼回事,在對上他哀傷的眼神時,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宮銘淵剛想告訴她,見她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一變,急忙搭脈……
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他都清清楚楚。
這也是他的骨肉,她竟然懷疑他會傷害它……
他的心瞬間好似被寒霜包圍,冰冷刺骨。
「沁兒,你告訴我,你剛才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宮銘淵紅著雙眼,雙手扶著床邊,半蹲下身,與她平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在懷疑我會對我們的孩子下毒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