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捨身相救
藍沁伸手扶起跪在大堂中的南宮旭遠,讓他站在一旁,掃了歐陽家眾人。
眾目睽睽之下,手中憑空多了一條紅鞭子,肅聲說道:「誰來說說發生了什麼,讓本少開開眼!」
揮動鞭子,一鞭子把歐陽家主跟前的茶桌打成渣渣,「但膽敢有一句虛言,這個就是他的下場!」
「小崽子!你什麼意思!」歐陽家主蹭一下子站起來,火冒三丈的瞪著她。
手中蓄滿了深橙色的靈力,朝藍沁打去。
南宮鼎海一驚,剛想起身,但瞧著藍沁鎮定自若的模樣,又坐了回去。
看來毅兒是成竹在胸了。
藍沁紋絲未動的抗下了他打過來的靈力,輕彈未染一塵的衣袍,「堂堂歐陽家家主,就這點本事啊。」
歐陽家主踉蹌著後退一步,吃驚的張著嘴。
怎麼會?他怎麼說也是橙羽境九層,在整個南宣國也少有敵手,竟傷不了這小崽子分毫。
絕不能讓他成長起來,成為南宮家的頂梁,不然帝都哪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還真是荒野長大的,如此沒有教養,長輩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此話一出。
南宮鼎海和南宮啟晟都站了起來。
南宮鼎海怒目圓睜的瞪著歐陽家主。
這個老東西,是想挑撥離間,本來他們就對毅兒有愧,想必毅兒心中也恨著他們,再讓這個老東西一挑撥,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南宮啟晟既心虛又緊張的看著藍沁,從初見至今,她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更沒正眼看過他,她一定很恨他……
但南宮啟晟並不知道,藍沁不是恨他,而怕他,怕他將她好不容易冰封的心再次撬開,然後再灌入更多的冰霜。
藍沁前身的父親自她出生起,從未抱過她、寵過她、甚至教過她,在她的世界里從未有過父親這個角色。
她的父親可以對所有人好,只有她個是例外,小時她哭過,鬧過,討好過,直到滿心熱情化作千年冰封,也未打動過他一分一毫。
如今的她,已經不敢再觸碰父親這個角色,唯恐觸碰到她已冰封千年,內心最深處的傷痕。
她用了千年才明白,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就算你為他付出所有,你依舊進不了他的心裡。
「呵!教養?你歐陽家有嗎!要不要我將你家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擺出來,讓大家來看看你歐陽家的教養!」
藍沁目中未泛起一點波瀾,而是趁機探了探他的記憶,竟發現了點歐陽家秘辛。
這個歐陽鐵為了當上家主之位,毒死他爹,軟禁他娘。暗殺他大哥,弄殘他弟弟,與弟妹有染。
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說毫無人性都不為過。
藍沁眼底閃過一道幽光,不如除了他,給她聚點福報。
有了福報,她飛升渡劫時,就可以替她抵擋幾道天雷……
「一派胡言!南宮鼎海,你就任由他如此放肆,是想和我歐陽家宣戰嗎?」
歐陽鐵眼神中有著一絲慌亂,轉念一想,這事她不可能知道,一定是她想炸他。
藍沁悠哉的靠在正桌前,捋著手中的鞭子,輕蔑一笑,「爺爺,你現在寫個摺子給陛下,就說現任歐陽家家主為一己之私,毒害歐陽堰,……」
藍沁一說起陳年秘辛,歐陽鐵臉如黑鐵,腦袋嗡一下。
該死的,這個小畜生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事發生時他還不知道在哪呢,看來今天只有孤注一擲了!
還好他們今日有備而來,就是想趁南宮家備受打擊之際,滅了他南宮家,現在看來不想滅也得滅!
暗中給站在大堂邊上的人,使了個顏色,示意他發信號。
南宮鼎海則歡喜不已,熱淚盈眶,他當爺爺了,毅兒終於叫他了……
南宮旭揚兄弟:敢情他們叫的不是爺爺啊!
「誒…誒,爺爺這就去,這就去。」
忽然房頂被靈力打裂,跳下幾十名黑衣人,各個都有渾厚的靈力。
藍沁眼中亮起一道寒光,終於把埋伏的人引出來了,該她上場了……
「大哥,你保護著他們退後!」藍沁看向南宮旭揚,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手中的鞭子搖身一變,變成一把鋒利無比,劍身火紅的劍,冷光一閃。
一場大戰開啟。
說是大戰,其實就是藍沁單方面虐殺,她為了歷練自己,並未使用神識之力,僅憑著手中的斬仙劍,就讓眾人毫無還手之力……
歐陽鐵見勢不妙,抬手對準背對著他的藍沁,一支小巧的細箭從袖口中射出……
原來袖中藏著暗器。
南宮啟晟一直緊緊的盯著藍沁,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若不是南宮旭揚攔著,他早就衝上前了。
猛然看到歐陽鐵的奸笑,見他抬手,心感不妙,來不及多想,掙開南宮旭揚的手,撲了過去……
藍沁察覺到背後有一絲殺意,但並未在意,她心知,不管是什麼都傷不到她,但她沒有預料到,會有人撲過來擋在她背後……
「晟兒!」
「父親!」
「……」藍沁殺完最後一個黑衣人,扭頭看見正在倒下的南宮啟晟,手臂一揮,斬仙劍出手,射向歐陽鐵。
歐陽鐵都沒來得及反應,斬仙劍就穿膛而過……
而後斬仙劍使勁搖擺的劍身,把劍身上的血甩了個乾淨,又飛去南宮旭揚身旁,劍身在他身上蹭了蹭,才回到藍沁手中。
「……」南宮旭揚低頭看著被蹭過的衣服,滿臉黑線:你丫的成精了吧,竟然還嫌棄歐陽鐵的血,他也很嫌棄的好伐。
藍沁的眼眸里,只剩下南宮啟晟倒下的那一幕,時間靜止般旁若無人,只留下她和他。
眼眶莫名的有些乾澀,一絲火熱的暖流,流入那心中冰封千年的禁地……
……
玄王府。
書房內,紫檀麒麟太師椅上端坐著面若冠玉,抿著薄唇,一雙星目,宛若天人般的男子。
此時的他氣場猶如泰山壓頂般,讓人喘不過氣,一雙冷眸威威直射著跪在地上的人。
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帶任何情緒,卻讓人心裡一顫,「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