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誤國 十四

風流誤國 十四

漫天的晚霞布滿了天空,再歸來時已是過了這許久。

楊皇后帶著一乾的妃嬪跪在地上迎接司馬琰,玥娘這也是跟著沾了光。

萱和茉的身影赫然在列,只是這茉卻始終低著頭。

萱抬眼看了玥娘一眼,眼中帶了些笑意。

她提拔的玥娘,心裡自然的認為與玥娘是那盟友的關係,可什麼盟友不盟友的,玥娘心裡才不在意。

她心裡想著的,永遠都只是今天又美上了幾分,何人愛她又比以往深沉。

「恭迎陛下回宮……」

楊皇后的聲音平靜,姿容端莊賢淑,穿著綉了金線的大袖鳳袍,跪在眾人最前方的位置。

司馬琰冷漠的嗯了聲甩袖而去,竟是半點都不曾體貼這一乾的妃嬪。

這宮裡的妃嬪萬餘,自然不可能盡數的過來,楊皇后看著也煩心,來的一部分多是家裡在前朝有些勢力的。

前朝看門閥,後宮看亦是如此。

稍有留心便可以看出,那些個低位分的妃嬪多是出身不好,而那些高位份的妃嬪,縱是不得寵,地位也一直無人可以動搖。

這便是後宮中的平衡,與前朝的平衡息息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呦,這是哪裡來的小狐媚子,陛下走了怎麼把你落下了……」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妃嬪,裊裊的起身,剜了玥娘一眼,捂著嘴笑個不停。

玥娘勾了勾唇,臉上便立馬變得活色生香,不笑時便是絕色,這笑起來,只把人心還盪一盪。

「狐媚子是以媚態逢迎,媚者多嬌,尋常人等不及其三分顏色……」

玥娘輕聲的說著,抬眼觸及到楊皇后的目光時,別有深意的眨了眨眼。

「陛下他如今把我落下了,可這夜裡還是要到我這裡來,夫人想必是深閨寂寞,不知這這魚水之歡的滋味,如今的方才喜歡多嚼了些舌根……」

玥娘說著便走到了楊皇后的面前,伸手指頭勾住了楊皇后的手。

抬眼眼裡儘是水光蕩漾,讓楊皇后心裡也生了些別的心思。

「阿蕊,晚上玥娘可以去你那裡住嗎……」

司馬琰在躲著她,她感覺的到。

一個心內唯有權勢地位和野心的帝王,在面對一個朦朧單純而熾熱的示愛時,心裡居然也會去不自在。

他且不自在由他去,總歸啊,嘗了她的滋味,別的女子那般粗鄙,又如何入得了口。

除非是一個與她無二的妖精。

玥娘壓低了聲音,湊到楊皇后的耳邊,若有若無的上挑的話語,讓楊皇后心裡一緊。

「陛下想讓玥娘搬出去呢……」

這話司馬琰可沒說過,不過司馬琰既然肯忍著不理她,不碰她,可不就是這麼個意思。

楊皇后頓了頓,在玥娘期待的眼神下,始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她應該是知道的,她與玥娘這般實在不得體,可這慘敗乾涸的身體,相對於她,更加的無畏和誠實。

「那你且過來,只當是本宮與你談談心……」

楊皇后輕輕的拍了拍玥娘的手,惹得玥娘嘴邊的笑,越發的明媚動人。

眾人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不過單看那互相交握的手,想來這二人的關係便是不錯。

茉在人群中偷偷的打量著楊皇后和玥娘,心裡似乎明白了幾分。

怪不得楊皇后護著玥娘,原來是這心本就是偏的。

想來也確實諷刺,玥娘一個身份和頭腦都比不上她的人,居然在這宮裡總是有貴人相互。

陛下是如此,皇後娘娘亦然。

就連她的親姐姐也不惜為了玥娘與她反目。

可她卻不知萱只是不想與她為伍,不想……再丟了一身傲骨。

匍匐於司馬琰的腳下,她向狗一樣的毫無尊嚴,彷彿她的東吳,她的故土,也被司馬琰如此輕賤。

便是嫉妒的多了,才會去恨。

茉想,她定然是對玥娘恨及了,順帶著連她自己的親姐姐萱,都一同去怨了。

司馬琰回了寢宮,便去處理了這幾日堆積的摺子。

大內侍從外邊進來,恭敬的跪到了地上。

「陛下,皇後娘娘把月美人接走了,說是要與月美人說說話,今晚上便不回來了……」

司馬琰聽著大內侍的話,微微皺了皺眉。

楊皇后何時與月美人的關係如此好了。

「陛下可要傳月美人侍寢?」

大內侍是清楚司馬琰有多離不開玥娘,幾乎每天晚上都要與月美人一同安寢。

他在外邊守著,即便已經凈了身,可裡面的動靜,卻還是讓他不禁老臉一紅。

司馬琰擺了擺手,臉上帶了些沉思:「且由她去,給她擇個住處,一直住在朕的寢宮,不成樣子……」

這個時候了,便說起不成樣子來了,早些個時候,他哪裡還真顧及起這些。

他向來的隨心所欲,哪裡還管什麼體統不體統。

大內侍聽著司馬琰的話,臉色一愣,似乎也是沒有想到司馬琰會這般說。

他的神色有些怪異,卻還是恭敬的應了。

「乾爹,這陛下怎麼突然讓月美人搬出去了,莫不是要失了寵,孩兒們也好及時的收了手,免得在月美人那裡白費了心思……」

小內侍在桌前,看著大內侍整理宮殿的冊子,認真的問了句。

宮裡本就是這般的無利不起早,唯有利益最為可靠。

大內侍正瞧著這空著的宮殿冊子,突然被小內侍問了這麼一句。

他抬手便拿著那竹簡拍了過去。

「混賬小子是不要命了嗎?這月美人的福氣還在後頭呢……你可別因為這事再得罪了她,向來這枕邊風厲害,月美人有多討陛下喜愛,你也不是不清楚……」

依著他來看,這陛下讓月美人搬出寢宮,也並非是厭倦了月美人。

他雖然不清楚緣故,但也能看出陛下對月美人還是上心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縱容。

月美人在妃嬪們面前那個囂張的姿態,當真是以為陛下不知道么。

她說的每一句和說話的神態,都有人專門的學給陛下聽,可陛下卻一直沒有罰過月美人。

這便說明了問題,宮裡哪個女人得到過陛下這般耐心的對待。

陛下殺人,脾氣上來了,殺的妃嬪也不在少數,可唯獨對月美人特殊,這就是問題所在。

皇后的宮殿里,玥娘正與楊皇后一同沐浴。

碩大的池子,直讓玥娘看的眼紅。

楊皇后笑了笑,點了點玥娘的鼻子。

「不過就是個湯池罷了,陛下的寢宮裡還要更大,你怎麼分不清楚好賴來,眼紅我這地方做什麼?」

玥娘聞言,懶懶的抬了眼,環住了楊皇后,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我可沒見過陛下寢宮裡的湯池有多大……」

她最是喜歡享受的,可偏偏的這司馬琰從沒有讓她去過,這讓她想起來,心裡還有幾分惱怒。

楊皇後身體僵硬,突然不知該如何。

只是紅了臉,眼中也生出了些水色出來。

玥娘一口咬在楊皇后的肩膀上,倒是不疼,只是這酥酥麻麻的讓她覺得心裡難受。

她舔舐自己的牙印,動作輕柔,又充滿了挑逗。

「皇後娘娘的皮膚很好呢……」

好想,收集起來……

玥娘含糊不清的話,楊皇后已經無暇顧及。

此刻她只是軟了身子的靠在池邊,呼吸不穩卻別具魅力。

在楊皇后這裡,玥娘是一點也不見外,那床榻精緻極了,其中還有鳳紋在側。

「陛下以前就躺在我這裡……」

楊皇后躺在外側,看著裡面已經有些睏倦了的玥娘,目光溫柔。

玥娘微微眯著眼睛,臉上滿是饜足的慵懶。

「陛下哪裡有我待蕊兒好……陛下他滿心的算計和野心,可裝不下娘娘……」

玥娘說著,握著楊皇后的手搭了上去。

手底下是心跳在有力的跳動著。

楊皇后嘆了口氣,她如何不清楚司馬琰當初娶她是為了什麼。

世家大族之間的婚事多是如此,他們喜歡不喜歡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家族能從這兩姓聯姻中得到些什麼。

玥娘的手放到了楊皇后的臉上,眼裡儘是憐愛之色。

「楊皇后,要小心陛下呀……」

玥娘的話,讓楊皇后微微變了變臉色。

她沒有喚她皇後娘娘,也沒有喚她蕊兒,喊的稱呼帶著她的姓氏。

楊皇后並非是那種蠢笨之人,不然也不會在這宮裡許久,躲過了這諸多的算計。

玥娘定然是知道些什麼。

她正要開口詢問,唇上便是一軟。

「答應我,不要問,小心便好……」

玥娘的臉上難得的帶了幾分嚴肅,她雖然笑著,只是那笑卻少了些許勾人的味道。

楊皇後點了點頭,玥娘才宛如卸掉了重負一般扯了個笑,閉上了眼。

玥娘睡了,她卻是睡不著了。

陛下回宮,這夜晚的安置問題,又不知是碎了多少苦苦等待的芳心。

羊車依舊在,車上人已失了心。

這一夜多少人不能安然入夢,人世間的悲觀並不相通,玥娘依然睡得香甜。

皇後娘娘的宮裡,大柳並沒有跟著去。

那裡有月美人住的地方,可沒有她住的地方。

方才皇後娘娘宮裡的人傳話來說,讓給玥娘送些衣物過來。

皇后的身材與玥娘不同,玥娘穿著委實有些緊了,索性的便直接讓大柳跑了一趟。

月光下的皇宮格外寂靜,大柳收拾好衣服時,皇後宮里的人已經離開。

她只好自己尋著路過去,靠近竹林的地方,隱約的站著幾個身影。

大柳只是看了一眼,便明智的做出了選擇。

原本就想要悄悄離去,可不曾想的那幾個人便看了過來。

她心裡一慌,便想要跑,卻被一個男人幾個跨步的掐住了脖子,帶了過去。

直到把她扔到地上,她才能大口的喘著氣。

「貴人饒命,奴婢只是路過此處,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隔著那麼遠的地方,定然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的,這個大柳倒是沒有說謊。

「你是月美人身邊的人?」

一道男聲從上方傳來,語氣平靜中還帶了些笑意。

大柳慌不擇路的點了點頭。

「大晚上的是要給她送衣服?」

男子的語氣帶著些篤定,想來他是見過玥娘衣服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看到衣服便認出了她的身份。

「月美人被皇後娘娘召見,夜裡睡在皇後娘娘那裡,特命奴婢過去送些衣服……」

大柳擔心的等著男子的話,抬眼偷看了男子一眼,飛快的低下了頭。

心裡忍不住的驚濤駭浪,是他。

那個強佔了月美人身子的陳留王。

曹煥輕笑了聲,似笑非笑的看了大柳一眼,她偷看的動作他怎麼看不到,不過是因為玥娘,不想與她計較。

「也是……皇後娘娘的衣服,她穿著定然是束縛了些……」

他說著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轉過身去……」

待他的手下全部背對著他,他才蹲下身子,從放著衣服的托盤中,挑挑撿撿。

他手指挑起了個貼身的衣服,輕薄的布料上,綉著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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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禍國美人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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