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PM6:10，茱蒂老師租住的公寓門口，下田千加確認過屍體身份后，一下子跪坐到一邊雙手掩面哭泣。
夏垣現先打電話給目暮警部，通知課里來人案發現場，然後對下田千加說道：「下田小姐，請節哀，我是警政廳的刑警，我有個問題想問您一下。」
「請問您和那兩個男人離開的時候，高井先生是不是還留在房間裡面」夏垣拿出記事本一邊記錄一般詢問道。
「嗯，他當時是喝醉了，就躺在床上睡覺了，可是我不懂，他怎麼會想不開自殺呢，嗚...」下田千加說到傷心處有嗚嗚的哭了起來。
「Why，你怎麼知道高井先生是自殺呢？說不定他是被什麼人推下來的呢。」一邊的茱蒂突然插話道。
夏垣皺皺眉頭，這個茱蒂真實搞不清狀況，你一個作為目擊證人，老老實實的在一邊呆著不就好了，哪那麼多話。「茱蒂老師，麻煩不要打擾我做現場問詢好么。」夏垣在茱蒂老師這幾個字上加重音，叫茱蒂老實一點。
茱蒂只好右手拇指捏著食指在嘴邊一劃，表示自己會保持安靜的，夏垣點頭表示滿意，然後對下田千加說道：「能問下，您為什麼會認為高井先生是自殺的嗎？」
下田千加有些激動，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著說：「我當然知道，我出門的時候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他喝醉了在卧室里睡覺，而且我出門的時候還把門鎖上了，鑰匙只有一把，就在我手裡！」
「那可未必，你看這是不是高井先生的電話，在他掉下來之前，一直根一個叫川上的人通話，而且大概一分鐘前他還查看了一個叫仲町的人發的簡訊。」已經帶上手套的夏垣，拿著剛剛在死者之前掉落的那個翻蓋式手機，用圓珠筆翻出通話記錄和簡訊給下田千加看。
一直觀察她反應但沒發現什麼的夏垣意有所指的說道：「在高井先生墜樓之前，你拿著手機在這燈光昏暗的樓前照相，是不是太巧合了吧。」
「這只是巧合啦，我今天是準備搬過來住的第一天，我在照相發給朋友看啊。」下田千加急忙回道。
夏垣則是有些不解的問道：「不過，這就有點奇怪了，你離開的時候差不多是5點，高井先生墜樓的時間是6點10分，你不可能拍了一小時的照片吧。」
「當然不是了，我和高井的兩個同事都喝醉了，我先用高井的車送他們各自送回家，然後回來時就...」
不到30分鐘，目暮帶著搜查一課三系的人還有一隊鑒識課的人趕到現場，剛剛在高井先生家喝酒的仲町通也和井上昇也在警方的通知下重新回道這裡。
目暮對剛剛感到的兩人訊問道：「請問兩位，你們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穿灰色西裝的胖胖仲町通也回答道：「我們是同一家公司的職員，今天在高井課長辦了一個小型的慶功宴，慶祝他升職經理，本來我們是打算喝到晚一點才回家的，可是高井課長喝的實在是醉了。」
這時一邊穿棕色西裝的井上昇面色陰沉的插話道：「後來，高井經理就開始指責我們兩個，我們當然只有早點走人嘍。」
頓了一下，他又夾槍帶棒語速極快的說：「說什麼，要出人投地就得不顧人情，努力向上看什麼的，像我們這種沒有魄力的人，永遠沒辦法爬到他頭上的。」
「想出頭，就得不顧人情啊！」很是重情義的目暮警部最這句話很是反感，皺著眉頭重複了一次。
「對，所以下田小姐送我到家之後，我就發了一條簡訊給經理，我希望他能多體會一點自己部下的感受。平屋學姐的事情就是一個反例。」胖胖的仲町通也一看就是個忠厚老實的人。
「平屋學姐，他是誰啊？」一邊負責記錄的高木提問。
井上昇有些面目猙獰的大聲對高木說：「就是上個月自殺的平屋純代，我們公司的一個女職員。她是仲町國中時代高他兩屆的學姐，而且還是我跟高井同一所大學的學妹，仲町一直習慣叫她學姐。」
彷彿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井上昇表情柔和了些繼續說道：「所以平屋都很照付仲町，平屋和下田是一起進我們公司的，而且她對身邊的人都很好。」
「原來如此，那她為什麼會自殺呢？」目暮警部追問道。
「主要是因為她的工作是在是太繁重了，我想她是把高井經理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如果工作表現不能鶴立雞群，就只有革職的下場。看得太重，才會受不了的。」胖胖的仲町一臉淡淡的悲傷。
「可是高井卻把自己說過的話忘得一乾二淨，我就在下田小姐送我回家后，打電話向他表達不滿。」
井上昇的神情又變得有些猙獰，狠狠的說道：「我說，平屋純代會自殺，全是因為你的關係，你就是踩著眾人的鮮血，才能夠爬到今天的地位。高井可能就是被我這番話刺激的跳樓了吧。」
「我說完話電話就掛斷了，等他們通知我的時候，悲劇就發生了。」只是井上昇怎麼都掩蓋不住他那一臉的幸災樂禍。
「那高井先生會墜樓就是...」高木驚訝的看著井上昇。
井上昇則是靠近目暮警部說道：「是警察先生，我可沒說過叫他給我去死吧這種話，只是在電話里抱怨幾句，這樣應該不會犯殺人罪吧！」
「花這麼說是沒有錯了。」目暮還沒說完，井上昇瞬間變臉，一臉不耐煩的說：「那不就行了，那我就可以回家了吧。」
正巧千葉拿著幾張照片走了過來「目暮警部，這是下田小姐拍的照片，大部分是拍的這棟樓，不過有一張排到了死者墜樓的瞬間畫面。」
剛剛帶著鑒識人員做完現場勘查的夏垣走了過來，接過那張高井先生墜樓瞬間的照片，對目暮警部說：「警部，基本可以確認兇手了，等下叫鑒識課做一下指紋比對就能結案了。」
「真是太好了，夏垣老弟，最近可是多虧你了，現在警視廳在各種報道里可是被各方稱讚啊。」目暮警部很是感慨的看著這個一進警視廳就被他看好，現在已經和它平級的小老弟。
「哪裡，都是警部您的提攜，我才有機會出頭的。」夏垣在目暮警部面前很是謙虛，他是真的很感謝目暮，轉過頭，手裡拿的證物袋裡是死者的手機，面對對聽見他們的談話後有些坐立不安的井上昇，按下了手機錄音的播放鍵。
「你就下去向平屋道歉好了！」電話里傳來井上昇陰狠的聲音。
「剛剛已經和下田小姐確認過了，床被人從面對陽台的牆邊移到了大樓正門方向沒有陽台的窗戶下，而二十幾層的電話信號是不可能太好的，有不少人都喜歡在陽台上打電話。」夏垣向眾人解釋道。
夏垣盯著井上昇說道：「而作為高井先生的大學同學和同事，你要了解死者的生活習慣簡直太簡單了，醉酒後漆黑的屋子，老同學兼部下的責問電話，高井先生才會死在你這並不複雜的設計下。」
頓了一下，夏垣搖著頭說：「只是你也過於天真了。高井先生死前保留下會保留住有你錄音的手機你考慮不到情有可原，但是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搬床，還不能驚動下田小姐和仲町先生，我想你是沒機會戴手套的吧。」
「下田小姐拍到高井先生墜樓瞬間有抓窗帘自救的行為，可以否定高井先生是自殺。床腿上的你留下的指紋，還有這部高井先生從二十一樓墜下也要保護好，有你們通話錄音的手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井上昇先生？」夏垣坐了最後陳述。
「我認罪。」井上昇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