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給多少錢？
奇異的感覺只是一瞬間，隨即就啥也沒有了。
姜小山聳聳肩：「這回我可是把會的都使了，你們也看著了我是真……」
「爺爺，我想喝水……」
病床上，趙可兒正揉著朦朧的眼睛，像是剛剛睡醒，可那個臉色，任誰看過去也知道她肯定沒有什麼大礙了。
趙全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姜小山也有點發懵。
靈了？老子又多了一個安神的本事？
還真是邪了個門了，記得從前這玩意兒他學過不下幾百回。
可是說來奇怪，別的東西他都是摸摸試試就能學個差不厘，可就是符紙這些個玩意兒，不論怎麼擺弄，都整不成老無賴那個樣子，他還以為是自己天生就沒有這個天賦呢。
「咦？」
趙可兒終於發現自己不是在家，也不是印象里那個又黑又可怕的地方，連忙朝著四周看去。
當見到爺爺和大哥都在，這才放下心來，可還是有些疑惑地道：「我們……這是哪兒啊？」
「別怕可兒，」趙全德反應過來，連忙過來安慰著孫女，「你在山裡著涼發了燒，這才把你帶到村子里來，幸虧小山大夫和姬大夫醫術高明，要不然爺爺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
趙可兒聽了這話，雖然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還是立刻就坐起身子，向著姜小山和姬清雪兩人躬著身子：「謝謝小山哥哥，謝謝……大夫姐姐，大夫姐姐你好美啊！」
「你才是真的好漂亮！」姬清雪微笑著回應。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真是個美人坯子，臉蛋兒白嫩光滑的如同瓷娃娃一般，長長的睫毛下，一雙藏著秋水的大眼睛，忽閃起來讓女人都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如果不是因為這丫頭長得實在是讓人心疼，在姜小山說自己幹不了的時候，姬清雪說不定就直接把這事情給推了，畢竟她不想多生事端。
「好啦，一個大好看，一個小好看，倆人都好看成了吧？不過你現在沒事兒了吧？」
姜小山打斷倆大小婆娘的互誇，扭頭向著趙全德望去：「你們打算給多少錢？」
「這……」趙全德一時為難起來。
要說剛才那種情況下，雖然只是退了個燒，但就跟救了孫女半條命差不多，給少了絕對不合適。
可是要多給他此時又拿不出來，要是跟人家說，等我回城裡拿了錢，再給你送過來，那怕是誰都覺得他是在糊弄人呢。
「小山大夫對可兒的救命之恩，我知道就算是給再多的錢都報答不了。」
趙全德也只是略猶豫了半秒，便立刻回應道：「我這回出來得急，沒帶太多錢，身上只有兩萬塊現金……」
「兩萬？」姜小山瞪著眼睛大叫一聲。
「小山大夫別誤會，」趙全德以為對方生氣了，連忙解釋著，「等我回去之後，一定再準備一份厚禮，就算是這樣也表達不了老頭子對兩位大夫萬分之一的感激之情。」
姜小山則是撇撇嘴：「我剛剛還想著得坑你兩千來著，沒想到你自己給兩萬，嘖嘖，真有錢！」
噗嗤……
趙可兒先一個笑了出來，聲音脆甜得像剛刨出來的粉皮兒小紅薯：「小山哥哥你真有意思，哪有自己說自己要坑人的呢。」
那邊趙澤方則是已經拿了兩撂錢出來，顯然一撂就是一萬。
姜小山拿在手裡，又往手指上啐了口唾沫，搓么兩下，猶疑地望向姬清雪：「這應該不用細數吧？」
「哈哈哈……」趙全德頓時也大笑起來，「小山大夫這個性子我喜歡，我老頭子身邊要是有個這樣的人啊，指定能多活幾年。」
姬清雪則是狠狠白了那個沒出息的傢伙一眼：「成了老爺子，他是跟你們說笑呢，也沒有用什麼值錢的東西，錢就不用了……」
「咋沒用，畫符用的可是血啊！多值錢！割下去可疼啊！」姜小山反駁道。
不提還好，一提這茬子，趙澤方禁不住嘴角抽搐。
真好意思說啊，那是血不假，可那是你的血嗎？是你的血嗎？
「別胡鬧了！」姬清雪這回說得有些嚴肅了，同時一伸手，把錢給抓了過去，「老爺子，這些錢我就不要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姬大夫請說。」趙全德是生意場上打滾的人，聽了這話也馬上凝重起來。
凡是不要錢就能解決的事情，那往往是比出錢還要麻煩得多。
「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姬清雪也看出對方的凝重，頓時先笑笑，「等你們回到外面之後……」
「給姬大夫多做做宣傳對吧？那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趙澤方拍著胸膛打包票。
對於這個漂亮又好說話的女醫生，趙澤方那是相當有好感的。
「澤方，聽姬大夫說完。」趙全德連忙斥責。
「我是說，不要提起關於我的任何事情，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姬清雪這才繼續道，「我不想被人打擾。」
趙澤方兩人都是怔了一下，本來趙全德也以為對方是想要讓他們幫忙宣傳，這樣倒是比起直接收兩萬塊錢要來得更有利可圖。
城裡的富豪是不傻，可是真要是碰著了點什麼邪事兒，比如像趙可兒這樣需要安神的，跟他們說一個深山老林偏僻地方，八成那些人都會以為是遇著高人了，到時候別說兩萬，要二十萬也是由著叫。
可對方最後的條件卻是讓他們意外了，不要錢，還不讓他們別往外說，理由是不想被打擾，這……
趙全德臉色立刻鄭重起來：「我明白了姬大夫，你放心，這件事情就我們祖孫三個知道，絕不會再傳給第四個人，不過這個錢還是請務必收下，好歹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算你有良心！」姜小山嘟囔著。
趙全德再次哈哈一笑，又順帶提了句：「那個……姬大夫，你說的事兒我絕對照辦，不過我能不能再舍一回老臉，請小山大夫送我們出去啊？可兒才剛剛恢復，這要是回去的路上再出點兒問題，那我這老命也要被折騰散架了，你看……」
姬清雪明白對方在試探什麼，不過她倒也是眼前一亮，或許，姜小山會是個很好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