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五十五章自作孽,不可活
其實這三個日本人,不只山口對兩女的表情留了意。川上和小泉也都同樣認出了兩女。
對於川上而言,他在組織中接受的訓練之一,就是對見過的人過目不忘。昨天晚上,在他們進入餐車時,他很仔細地觀察了餐車內的情況,不光兩女的相貌他記了下來,當時在餐車內用餐的人,有八成以上的人,讓他也都記了下來,今天再來讓他認,他至少能認出八成來,而且連昨天他們都坐在了餐車的什麼位置,他也能大致說上來。
而小泉也能夠認出兩女,倒不是因為他也過目不忘,他是對美女不忘。要是一般人,你剛給他介紹完,他轉身就能忘了。所以他記住兩女,完全是被兩女的身材和相貌給吸引得。兩女正當芳齡二八之季,最是水靈誘人的時候,再加上身上很有料,相貌更是上上之選,相信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男同胞或者什麼百合啥的,都能對她們過目不忘。
川上對兩女的表情也是起了疑心,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心中始終自信,昨天在他的及時阻止之下,三人並沒有談到什麼實質性的秘密。估計兩女今天的表情,八成是小泉這頭豬,昨天看人家時太色迷迷地了,所以招來了人家的反感。
而小泉對兩女卻是再次色授魂與,一下子陷入了無恥臆想之中,全然不知大禍將臨。他就像個臨上法場的死刑犯,正在享受他那最後一餐呢。
這些挑戰者一進來,李根等三人就去通知自己的師傅了。
李傳薪坐在一張椅子上,由三個徒弟抬了出來,項非緊緊地跟在了後面。他們倆剛才在屋裡,已經商定了今天的策略,所以此時出來,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對方來得十幾個人,氣勢衝天的站在了練武廳的中央,為的那個鬼都服的丑貨,一雙小眼緊盯著正被抬過來的李傳薪,心裡對自己昨天的戰績很是自得。
距對方十米左右時,李根三人放下了自己的師傅。李傳薪依了江湖禮數,向對方一抱拳,說道:「對面這位兄弟,昨天聽你一口地道的天津話,還沒來得及請教上下,咱哥倆就著急得動起手來了,倒是我有些待客不周了。今天敢問兄弟大名。」
那丑貨學著他的樣子,也是一抱拳,說道:「李師傅,你客氣了,嘛周到不周到的,江湖上動手,不用這麼客氣。昨天兄弟下手重了點,傷了老哥哥了,對不住了。我這個人吧,在天津衛沒什麼名號,您就叫我川次郎就行。」
李傳薪說道:「你不是中國人?」
川次郎說道:「我自小擱日本長大,嘛是不是中國人的。」
李傳薪心中頓時定了下來,回頭給項非使了個眼色,回過頭來冷笑一聲說道:「你擺下道來吧,咱爺們接著你。」
川次郎說道:「還按昨兒說得,各出三個放對,最後論輸贏。」
李傳薪說道:「好,就這麼辦。但咱醜話說在前面,拳腳無眼,有個傷重傷輕的,莫纏人。」
川次郎醜臉一笑,接道:「空口無憑,立字為據。」說完一揮手,從他身後立即走出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從手提箱里拿出了一份比武協議,上面有川次郎的簽名。他們蓄謀已久,早就準備好了。
李傳薪接過協議認真地看了一遍,又遞給項非看了。項非看過之後對李傳薪一點頭,李傳薪立即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了一支英雄鉛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李傳薪這邊也不是全然無備。
接下來就是各出人選了,經過雙方協商,擬定了對陣方案,震生對川上,康嘉馨對小泉,項非對川次郎。
這種安排,別人無所謂,卻樂壞了小泉那個豬頭,昨天晚上在火車上的怨氣一掃而光。能夠與康嘉馨這種級數的美女對陣,小泉感覺那簡直是他十八輩祖宗在那個凈手神社裡撒懶尿給他掙來的機會呀。
李傳薪這邊能夠放心得讓康嘉馨和震生上陣,完全是項非的堅持,本來李傳薪看著震生他們三個年紀還小,怕他們功夫還不太到家,所以他更傾向於從自己的三個核心弟子中挑選。但項非卻一再堅持,說震生他們三人與眾不同,練得功夫和實戰經驗都和別人不一樣,別看年齡還小,但論功夫,實話實說,師哥你的兩個徒弟加在一塊,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一個。李傳薪素來知道項非的為人,別看他胖乎乎地不起眼,但心計和判斷力都師門中最優秀的,所以最後竟是完全大膽地相信他,所以擬定了這三個人選。
而對方的三個人選,其實山口的實力比小泉要高上那麼一些,但因為山口的身份特殊,他們怕山口在比武中受傷,自己對上面沒有辦法交待,所以最後一力的壓制他,讓小泉出場了,美其名曰給小泉一個機會,但說回來,小泉的功夫也確實不錯,與川上和山口比起來,也僅是一線之差,所以兩人誰出場,差別並不是太大。
雙方選定了人選,比武馬上就開始了,也不劃定場地,也不限定時間,更不限定交手方式,也沒有擊打限制,完全是生死相搏。
兩方人馬各站開六七米,中間的空場就是交手的地方。震生和川上各自越眾而出,相距五步站定,互相打量。
震生看川上,在內心中對他不估而明,感覺得到一股傲氣和蔑視之意撲面而來,而且還能隱隱覺出對方雖然傲,卻不失冷靜,但觀其肌肉動作,卻感覺對方有些僵,往那裡一站,站得有些死,屬於橫衝直撞比較有力,但靈活變化不足的對手。
而川上看震生,卻覺不出什麼來,只覺得對方只是個吊眉吊眼的半大小子,黑里黑氣,但卻並不讓人討厭,唯一讓人覺得有些遺憾的是,對方雖然是個男人,身上卻好像用了什麼香水,透出一絲似有似無的香氣,估計他的性格有些女性化,一會比起武來,定然招數綿密陰狠,但不會有什麼力量,以自己的身體強度,硬抗他幾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心下倒是鬆了一口氣。
兩人的眼睛各自打量,身體卻同時微蹲,趟腳前伸,身上做好了打的準備。
震生的表情還是象原來一樣平淡,而川上的臉上卻是怒氣一現,瞪眼提神,精氣貫頂,陡然一吼,一個墊步上來,就給了震生一記側踹。震生不慌不忙向右前側步一上,甩手就照川上太陽穴打了一掌。兩人頓時斗在了一處,你來我往,乍合乍離,打得無比熱鬧。
兩人的打鬥,在李根他們眼裡,看得無比驚心,因為震生雖然總是能還招,但打得並不是很有力,看樣子就是身法靈活些,對付一會兒還行,但時間長了,萬一挨上川上一下,就他那小身板,估計馬上就得歐。但在項非和李傳薪這兩位太極拳的大行家眼裡,卻看出了震生並沒有使全力,所用的都是太極勁里的脆勁,還沒有用炸勁,所以雖然心裡著急,不知道震生為什麼拖著不結束打鬥,但卻並不擔心。同時李傳薪也看出來,震生的實力,確實高過自己的三個徒弟。
兩人的打鬥一直持續了五六分鐘,川上來來回回用了四五個拿手絕招,也沒能打上震生,心中不免有些急。當他正想再加力時,震生的表情卻突然一變,雙眼突然如利刃一般盯住了他,就如同一隻獵豹盯上了羚羊一般銳利。見了震生的表情,川上心上陡得一寒,就好像生死再不在自己手中掌握一般,一股涼氣從尾閭「嗖」地一下子竄上了頭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劈出去的左掌不由得一慢,被震生一粘一擠,別在了懷裡,急出右手解救時,又被震生依法施為,也別進了懷裡,身上一下子就癟了。震生左手別住了川上兩臂,騰出右手,對著川上的眉心就是一記沖錘,打得川上腦袋裡金花四濺,兩眼頓時成了逗雞眼,兩臂上的力量立時鬆了,震生左手立刻再打一記沖錘,打得還是眉心,川上不由得眼前一黑,耳朵中如敲鑼撞鐘般轟鳴作響,一口氣「嘿」的一聲,就沒倒上來。震生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陳式太極拳中的日字沖錘一氣之下竟連打十記,記記都打在了川上的眉心部位,這十記拳就像冰雹敲皮鼓一般,眨眼之間就完成了,打完收拳,川上才反弓著一頭撞在了地上。
雙方觀戰得人不由得都看直了眼,剛才兩人還打得有聲有色,呼呼哈哈地,這怎麼突然之間就分出了勝負了呢,這變化也太快了些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仔細回想剛才的戰鬥是怎樣結束的,只有一個人是例外,小泉,他早已有些等不及了,巴不得前面那場打鬥早點結束,管他誰輸誰贏呢,關他鳥事,他最關心的是早點和美女「切蹉切蹉」,所以在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欠兒欠兒地上場了。
找死也有著急的,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