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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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輕舟守著小皇帝睡了一會兒午覺,沒多大工夫便有侍衛送了飯菜過來。

小皇帝聞到飯菜的香味,吧唧了一下嘴就醒了過來,都不用人叫。

「紀公子,王爺吩咐了讓你陪著陛下用膳。」送餐的那侍衛道:「王爺還說,別苑不比宮裡,沒那麼些規矩,讓你不必拘束。」言下之意竟是讓紀輕舟和小皇帝同桌而食。

「哇……」李叢翻身起來赤著腳就要下地,紀輕舟忙給他穿上鞋襪。

「皇叔不來陪我們用膳嗎?」李叢朝那侍衛問道。

「回陛下,王爺在正廳陪客人呢,在那邊吃了。」侍衛道。

小皇帝聞言也不追問,拉著紀輕舟的手便走到桌邊坐下了。他雖自幼在宮中長大,從未有過與內侍同桌而食的先例,但不知為何與紀輕舟一起用膳,他卻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彷彿這一切都十分的自然。

就像紀輕舟這段時間帶他做過的那些事情,比他懂事以來見過的都要有意思。若是換了別的內侍,是決計不會待他如此的,只有紀輕舟會,所以對他來說紀輕舟與旁人都不同。

「咱們用完了午膳是不是就可以去釣魚了?」李叢興奮地朝紀輕舟問道。

紀輕舟道:「若是王爺沒有別的吩咐,想來應該是可以的。」

守著門口的侍衛聞言開口道:「王爺說了,公子想帶著陛下做什麼儘管自己做主便是,不需要特意去詢問。」言外之意,在這別苑裡竟是給了紀輕舟絕對地自由。

當然,紀輕舟也知道,這一切的前提是因為這別苑是攝政王自己的地盤。

哪怕對方看似給了他絕對的自由,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也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還有糖球……」李叢一邊張嘴吃著紀輕舟餵過來的飯菜,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糖球,做賊似的塞進了自己的衣袋裡。末了他偷笑著看了一眼紀輕舟,又抓了一把塞進了紀輕舟的衣袋,「皇叔肯定是知道咱們喜歡吃,嘻嘻。」

紀輕舟:……

紀輕舟原本還有些擔心這別苑裡都是侍衛,會不會在飲食起居上委屈了小皇帝,但他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多慮了。別苑裡這幫侍衛估計都是攝政王精心挑選過的,各個都很機靈,即便是這廚藝都不比在宮裡的味道差。

用過午膳,紀輕舟便帶著小皇帝去了後院。

他問過了侍衛,得知後院的花叢土壤比較潮濕,應該能挖到不少蚯蚓做魚餌。

「紀公子,其實你不用親自動手,咱們人多一人一鏟子也能挖不少呢。」一個侍衛開口道。

「是啊,花叢里昨日剛澆過水,又潮又粘的,挖蚯蚓這種粗活還是交給我們吧。」另一人道。

紀輕舟接過鏟子笑道:「陛下好不容易有機會來一趟,若是不讓他親力親為,這機會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侍衛們聞言便不再堅持,只盡職盡責地守在一旁。

那花園昨日確實澆了水,腳踩到地上還有些軟,只要蹲下身衣擺便會沾上土。紀輕舟一想攝政王發了話不用太拘束,便將自己和小皇子的外袍都脫了,而後將兩人的衣袖都挽起來,又把裡頭中衣的衣擺也系了起來。反正別苑裡都是大男人,也不用避嫌。

倒是一旁的侍衛接過倆人的外袍后,表情都有些不大自然,不約而同地避開了視線,還朝遠處撤了幾步。

「這樣可方便多了。」李叢甩著兩條小胳膊笑道:「又輕便又涼快。」

「不過在宮裡可不行,否則前朝的言官要上摺子的。」紀輕舟開口道。

小皇帝聞言哈哈一笑,他雖然還不太懂朝堂上的事情,可對那幫言官卻是最熟悉的。早朝上,每次到了言官滔滔不絕的時候,就是他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一大一小兩個人蹲在花叢里,沒一會便收穫了好幾條蚯蚓。紀輕舟主要是想讓李叢多體驗體驗,也不跟他爭,自己拎著個小木桶在旁邊陪著,見到李叢挖到便會很誇張地鼓勵一番。

「嘖……」一旁拿著兩人外袍的侍衛感慨道:「突然想成親了。」

另一人聞言瞥了他一眼,那表情彷彿在說「你膽子好大!」

那人忙解釋道:「瞎想什麼呢,我可沒別的意思……我是想,將來等我成親有了孩子,也要親自帶他去挖蚯蚓釣魚。」

「關鍵你得能娶到這麼好看的媳婦兒,還得有這麼乖的兒子……」另一人話說到一半頓時意識到不妥,怎麼能拿紀小公子和陛下來做比較呢,太僭越了。念及此他忙轉移話題道:「咱們王爺苦了這麼些年,若這次真是開了竅,倒也可喜可賀……」

「旁的不說,紀公子對陛下好,光是這一點就沒得說。」那人道。

「可惜這紀公子是個男人,不然將來說不定還能有個小世子。」另一人道。

「男人也有可能啊,我之前就聽說過……」那人說著壓低了聲音附在對方耳邊嘀咕了片刻。

對方聞言一臉驚訝道:「不可能吧?我怎麼沒聽說過?」

「嗨……我朝好男風的雖然不少,可這終究……」那人又壓低了聲音道:「人家關起門來生了孩子,外人自然無從知曉。再說了,堂堂七尺男兒,哪個會到處宣揚自己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

另一人聽了依舊不大相信,只當這是同僚不知從哪兒聽來的無稽之談,竟還信以為真。

前廳里,李湛與秦錚剛用完午膳。

這秦錚是京城守備營主帥秦學起的小兒子,與李湛相交甚篤。

只不過這位秦二公子的性情,卻與李湛大相徑庭。

「我聽說你從宮裡帶來了一個小內侍,怎麼不見過來伺候啊?」秦錚一臉好奇的問道。

「是陛下的隨侍,不是本王的。」李湛開口道。

秦錚不死心的問道:「你身邊這麼多人伺候不了陛下?有必要多此一舉嗎?」

李湛抬眼看他,問道:「怎麼,你有意見?」

「我哪兒敢啊,我就是好奇。」秦錚嘿嘿一笑道:「你從前不是最討厭內侍的嗎?怎麼能允許你的別苑裡有內侍進來?」倒也不怪他多想,實在是李湛這個人做事太謹慎,尋常人不可能進得了別苑。

李湛表情淡淡地,似乎不太想理他。

一旁的董棟察言觀色,替他家王爺開口道:「是紀小公子。」

秦錚聞言一怔,頓時斂起了一臉笑意。

後院里,一大一小倆人挖了小半個時辰,收穫頗豐。

紀輕舟琢磨著差不多夠用了,便打算就此罷手,這樣下午去釣魚說不定能趕上用鮮魚做晚飯。如果別苑裡的廚子也會做糖醋魚就好了,紀輕舟心裡美滋滋的憧憬著。

「你會釣魚嗎?」李叢拎著小木桶,朝紀輕舟問道。

紀輕舟撓了撓頭,訕訕地道:「不是很會……」

「啊……那怎麼辦?」李叢聞言有些著急的道。

一旁的侍衛忙開口道:「陛下,卑職倒是釣過魚,若陛下不嫌棄卑職可以教陛下。」

「好啊!」李叢聞言忙道。

紀輕舟聞言沖那侍衛感激的笑了笑,幸好這裡有會釣魚的,不然只怕他折騰一個下午也未必會有收穫。

這別苑裡的湖雖然不算太大,但比宮裡那蓮花池卻又大多了,若是有艘小船,估計還可以勉強劃一會兒。

侍衛們早就備好了漁具,還備了遮陽的帽子給紀輕舟和小皇帝。

李叢沒見過這種大沿的草帽,戴上以後覺得十分新鮮,老忍不住拿下來看。

但他手小沒力氣,取下來看的時候,那帽子被風一吹突然滾到了水裡。李叢頓時大驚失色,紀輕舟下意識挽起褲腿就要下水去撈,旁邊的侍衛哪能讓他親自下水,伸手一把拉住他,自己跳進了湖裡,將那帽子撿了起來。

帽子失而復得,李叢高興得直歡呼。

紀輕舟見那侍衛滿身是水,便取了塊方帕給他,示意他擦擦水。

「多謝……」那侍衛接過方帕剛打算擦一下臉,後知後覺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妥。他一個侍衛怎麼能用紀公子的帕子呢?念及此他趕忙又將帕子還給了紀輕舟,而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到了旁邊守著。

不遠處,李湛和秦錚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

「他與別苑裡的侍衛認識不足一日,便混得這麼熟了?」秦錚開口道:「怪不得進宮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獲得你的青睞,看來是個很會討人歡心的人。」

李湛聞言皺了皺眉,冷聲道:「本王何時說過青睞於他?」

「沒有嗎?」秦錚挑眉道:「所以你只是看在紀太傅的面子上才照顧他?」

李湛聞言不置可否,只眉頭一直皺著。

「他寧願放棄流放的機會也要進宮,想必心裡不是沒有盤算的……紀家當初獲罪本就有內情,他若是不甘心想要做些什麼,也是情理之中。」秦錚開口道。

「你覺得他想要什麼?」李湛開口道。

「翻案……或者復仇?」秦錚道:「總之不可能只是想好好做個內侍,伺候陛下和你吧?」

李湛目光落在湖邊那少年身上,見少年收桿掉到了一條大魚,並高興地與一旁的小皇帝擊了個掌。隔著老遠,他都能聽到少年清亮的笑聲。

見李湛一直不說話,秦錚問道:「你覺得他想要什麼?」

「我猜……」李湛開口道:「他晚膳想吃糖醋魚。」

秦錚:……

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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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天使灌溉的營養液:「つ微涼徒眸意淺摯半」+20;「我為東君掌青律」、「我寄人間雪滿頭」、「葉子」、「伊伊楓葉」、「」、「」、「」各+10;「怎麼取名字+8;「栗喵」+3;「故祈雲」、「小季不言」各+2;「夕見」+1~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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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內總管后懷了攝政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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