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處處有渣男
麗梅她爹直接推開她，然後，打開了那瓦罐，拿出了一把銅錢，有些失望，「家裡所有的錢就只有這麼一點點？」
麗梅她娘悲從心來，怒極反笑，「天天在外面遊手好閒，什麼時候管過家裡的事？這都是我省吃儉用存下來的！」
麗梅她爹罵罵咧咧的走出去，見到門口的莫家奇和鍾大娘，就停下來，半眯著眸子，打量了莫家奇一下，「你就是莫名的侄女？」
鍾大娘護在莫家奇的跟前，「你好了啊，別亂來！」
這男子冷哼，吹著口哨，頭也不回的走了。
鍾大娘被氣著了，卻無可奈何。
麗梅她爹拿著錢走了，麗梅她娘坐在地上痛哭，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小姑娘去把她拉起來。
鍾大娘也過來幫忙扶起來，麗梅他娘苦笑，抽泣著說道，「又讓你看笑話啦！」
鍾大娘搖頭，「什麼笑話？……哎，麗梅她爹我也不說了，等將來麗梅嫁人，你就別管他了！」
麗梅她娘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卻沒說什麼。
鍾大娘把莫家奇拉到前面來介紹，「這是莫家老大的女兒，莫家奇，你見過的，她想請你給她們姐妹做兩套衣服！」
麗梅她娘的眼睛閃閃發亮，這怎麼說葉是一筆進賬啊，她連連點頭，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艱難而多要錢。
莫家奇也不用什麼裝飾，只要衣服結實就可以了，她的衣服裁剪是八文，莫家玉個子小，是六文錢。
這樣，她就只有十六文了。
談好價格，鍾大娘給莫家奇量了尺寸，又說待會讓她帶妹妹來量尺寸。
莫家奇想著乾癟的口袋，無奈的嘆息。
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千金散盡還復來！
鍾大娘又嘆息，「按理說，是做好了才付錢的，可是家奇這孩子怕你身無分文的，就先付錢了……不過，我說句不該說的，你這錢可要藏好了，別讓麗梅她爹又給搶走……」
麗梅她娘拿著那十幾文錢，點點頭，「我知道，我待會買了針線，就讓麗梅去把錢換成米！」
沒有人賭博拿米去賭的吧？
鍾大娘點點頭，這才舒了一口氣。
麗梅送了鍾大娘和莫家奇出去，毫無血色的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謝謝！」
鍾大娘也嘆息，看著瘦弱的麗梅，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叮囑了一句，「麗梅，你是個好姑娘，好好看看你娘！」
出了麗梅家，鍾大娘就對莫家奇說道，「麗梅也是個好姑娘的，上回，就是護著自己的娘，差點被她爹給打斷腿，她爹還說，自己的親生女兒，打就打了，別人也管不了，之後，麗梅她娘就不準麗梅管這些事了！」
莫家奇納悶的問道，「麗梅她娘就不能帶著麗梅和離嗎？」
鍾大娘搖頭，「我們鄉下，沒人和離的，就算和離了，麗梅她爹也不會讓她把麗梅帶走的……畢竟女兒家嫁出去也是有一筆聘金的……」
兩人一路默默無言。
莫家奇見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就問道，「鍾大娘，你家有菜種子嗎？什麼菜都可以，我是想給我家院子種上菜，那麼大的一塊地，荒廢著太可惜了！」
鍾大娘溫和的笑了，「當然是有的，我去給你拿一些適合秋天種的，那樣冬天就可以吃上新鮮的蔬菜了！」
鍾大娘進屋去拿菜種子，莫家奇就站在院子里等著，看見鍾大娘家用石頭壘起來了一個雞窩，裡面還有一窩小雞，賊可愛。
她就想著，等到手頭上多了一些余錢，也去買一窩小雞回來養著，小雞養大了，還能生蛋，不但有雞蛋吃，還有雞湯喝，倒是挺好的！
很快，鍾大娘就拿著好幾包種子來，一一給她解釋，還有種法，最後又道，「我家還有一些大蔥，拔幾顆給你種，平時吃著也方便！」
莫家奇想問多少錢，這還沒說話呢，就聽見鍾大娘開口了，「你可不要說客氣話啊，這些種子都是自己家的，不值錢，所以大娘可不喜歡聽客套話！」
莫家奇只好把到口的話給咽下去了，「可是，鍾大娘，你這樣，讓我以後都不好意思來找你幫忙了！」
鍾大娘不高興的說道，「這鄉親，不就是應該互相幫助的嗎？這要什麼都分得這麼清，還怎麼相處啊？好啦，你這孩子也別跟大娘客氣了，快些回家吧，記得這大蔥種下去，別澆那麼多水！」
莫家奇是被鍾大娘推著出門去的。
不知內情的人要是看見了，估計還以為莫家奇是被趕出來的呢。
莫家奇的心情有些複雜。
因為她上輩子是個孤兒，沒有真正的得到過關愛。
在鍾大娘這，還是第一回呢。
她的心暖暖的，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鍾大娘一家。
莫家奇拿著菜種子和大蔥往家走，路上還去了鐵匠的店鋪，買了個鋤頭，這才回家。
莫家玉在院子附近撿柴火，她人太小，有些大的樹枝，只能托著回院子。
見到姐姐帶著大蔥和鋤頭回來，就眨了眨眼睛，跑過來盯著姐姐看。
「鍾大娘給的！」莫家奇笑著說道，「待會我把菜地整理出來，我們種點菜，冬天外面冷，挖野菜也困難，在家裡種了吃，方便！」
莫家玉點點頭，用手比劃著，莫家奇納悶的問道，「你要幫忙？」
莫家玉又猛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莫家奇摸摸她的頭，「好孩子，你去幫我把地里的大石頭拿到外面去吧！」
一聽有活給自己干，莫家玉馬上就來了精神，去忙活著了。
莫家奇開始鋤地，這幾天下雨了，這地還不是那麼硬，她一下子就鋤了一小塊地出來，之後，種了大蔥，澆了一些水。
忙完這些，莫家奇這才舒了一口氣。
這要整理菜地，對於兩個小娃子來說，也是艱難的。
之後，兩人又慢慢的把院子里的雜草都鋤完，還在地里挖出了幾個青蘿蔔。
莫家奇激動不已，可以炒蘿蔔絲吃了。
莫家奇剛切完菜，外面就有人喊她，「家奇，在家嗎？」
這喊聲很是親切，只是，莫家奇對聲音也沒什麼印象，擦乾了手，這才走出來，「是誰啊？」
雖然莫家玉在院子里，卻沒去開門，因為，莫家奇早就跟她說過，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見莫家奇去開門，這才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從姐姐身後探出個腦袋去看。
外面的婦人有些局促，一身粗布衣裳，頭髮用一個木簪子挽起來，也十分的樸素。
她後面還帶著個女孩子，比莫家奇小几歲，她有些膽怯的拽著婦人的衣角，也探出個腦袋來看莫家奇姐妹。
莫家奇這才從記憶中搜索出來，這是她的二舅母，那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女兒，叫白若，比莫家奇小三歲，今年該有八歲了。
莫家奇喊了一聲二舅母。
二舅母急促的點頭，似乎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在她的記憶中二舅母是個善良的人，就是性格太軟弱了，一直都被大舅母欺壓著，就是個典型的包子性格。
她現在找上門來，肯定是大舅母說了什麼。
莫家奇請她進來，「二舅母，進來吧，有話家裡說！」
白二舅母見莫家奇這麼禮貌，還主動喊她進來，這個白大舅母說的囂張跋扈，欺壓長輩一點都不搭邊，她也舒了一口氣，牽著白若進來了。
「房子太破舊了，也沒椅子，我們就在院子里說吧！」莫家奇笑著說道，「二舅母帶表妹過來，可是有事？」
莫家玉抱了兩個木樁子過來，白而舅母見莫家玉穿著一身補丁的衣服，走來走去的，就很是心酸。
她對旁邊的女兒道，「快些叫人啊，這是家奇表姐，家玉表妹，你們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