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廢土上的女人
劫掠者控制著南部區域？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眼前的公路似乎就是直達聖約翰市的南區。實在不行就繞過去吧，我心裡是這樣想，也許「槍隊」所在的區域要安全得多。
不過，老天還真是喜歡開玩笑。
眼前的大河，散發出一股子腥臭味，墨綠色的河水看起來有些詭異，河面不時冒出連串的氣泡，我猜這氣泡下邊兒是變異食肉魚？
望著河水我無奈地搖搖頭，這下可沒辦法繞開了，還是要乖乖經過大橋進入南區。
對岸橋頭上搭建了一間木板房，房子外豎立著一些簡易木欄，兩個腰間插著手槍的劫掠者正靠在護欄上，也不知在聊些什麼。
劫掠者已經控制了從南部進出城的唯一道路，這樣能更方便地向來往商隊索取財物，更甚者直接劫殺落單的商人。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猶豫，雖然我不想找麻煩，但我並不肯定這些人能和我想到一塊兒。
……
天色變得昏暗，肆虐的風甚至於帶起了細小的沙石，眼看就要下雨了，我沒有任何雨具，我需要儘快找個地方避雨。
無奈，我只能握緊了手中的槍，朝著對面橋頭走去，也多虧身上穿的護甲給我壯了膽。
我的步子已經邁得很輕了，而且此時天色昏暗，可當我走到橋中央時，兩名劫掠者還是立刻就發現了我，不約而同地拔出手槍。
其中一名略瘦的劫掠者沖我喊道：「是誰？」
該怎麼回答呢？一瞬間我腦子裡閃過很多種稱呼，「商人」、「迪克鎮守衛」、「你們的同類」？
「軍……人？」
鬼使神差般我捏造了一個身份，雖然我自己語氣都不太確定，可我知道，如果我說是商人，一名獨自在廢土遊盪的商人，非得被兩人搶著宰掉不可。迪克鎮守衛？迪克鎮或許知道，迪克鎮守衛算什麼東西？看看我的裝備，確實有些士兵的味道，說是軍人……還湊活。
「槍隊的人？快走吧！」
略瘦的劫掠者不耐煩的擺擺手，催促我快走。
「嘿！小子你愣著幹嘛！再不走，我管你是不是槍隊，一樣把你扒乾淨！快走開！」
我確實愣住了，這隨便說個身份就放行了？雖然我這身裝扮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兒。
槍隊？離開大橋后我突然記起瘦子所說的話，原來他們誤以為我是槍隊的人，看來這些人的關係錯綜複雜。
走在這破敗的街道上，時不時能看見一些衣著奇怪的劫掠者，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改裝的刀具，纏繞著鐵絲的木棒，甚至有拿著劈掉瓶底的酒瓶當做武器的，看來即便是拿著折斷的馬桶刷，我都不會感到奇怪了。
無一例外，所有看見我的劫掠者都是瞅了幾眼后就快速離開了，這倒是讓我放心不少。
……
「轟隆隆」
雷聲響起，雨終於下起來。
看著街道兩旁的廢棄房屋，我朝著一間還帶著大門的屋子走去，雖然大門已經搖搖欲墜，不過就像人一樣，總要有塊遮羞布，不是么？意外的，屋內並非空無一人，靠裡屋的牆角旁坐著兩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個女人，看樣子應該也是進來躲避災雨的。
兩人身上的衣物有些破舊，破口處能看到裸露的皮膚，似乎還帶著淤青，臉上沾染不少污漬，頭髮也有些糟亂。
我沒有和她們交談的打算，在這片廢土上，和陌生人說話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靠著另一側的牆壁坐在地上，走了好幾個小時，我也已經餓了，於是便拿出麵包慢慢吃起來。
兩個女人並沒有安靜多久，當然我指的並不是她們嘴上說了什麼，而是因為飢餓導致肚子發出的咕叫聲。我只是抬頭看了兩個女人一眼，便把目光移開，繼續吃著手上的麵包。
「可以分給我們一些嗎？」
然而，就在我咬掉半個麵包時，短髮女人開口了，她已經忍不住飢餓，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我看著她，並沒有說話，她身旁稍顯年輕的女子倒是有些期待地望著我。
這女人是不是太天真了？分給你們，就因為你們餓？
「我可以和你睡一次。」
短髮女人看到我無動於衷，略微遲疑后說出了口，旁邊的女子不由得轉過頭去看著她。
在這片廢土上，大多數女xing生活凄苦，天生的劣勢讓她們更容易被掠奪，一些掠奪者團伙更是專門對女性下手。當然，她們也可以很簡單的就得以生存，畢竟jing蟲上腦的男人滿廢土都是，被睡一次，就能獲得活下去的食物。這就是廢土生存法則，沒有人能夠改變。
我沒有回話，依舊只是看著兩人，嘴裡還是慢慢嚼著麵包。
「我……我可以和她一起陪你，她是我妹妹，我們一起陪你睡！行不行？行不行？」
短髮女人突然激動起來，拉著她妹妹的手起身想要靠近我。
「別過來！」
我本能地拔出手槍喝止了兩人，雖然眼前兩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我從不輕易相信陌生人，哪怕就像眼前這兩個女人一樣。
「我們沒有武器，真的~不騙你，真的沒有~你別開槍~別……」
看著黑洞的槍口，短髮女子顯得很害怕，而她妹妹望著槍口只是沉默不語。
意外的，短髮女子突然脫起了衣服，也許她是想證明自己沒有武器，也許她還是想和我睡一覺然後吃些麵包，也許，她只是不想死……
「別脫了！穿回去！」
我喝止了正要解開褲帶的短髮女子，隨即把槍收起來。
兩個女人一眼就能看出長期吃不飽飯，身上也沒比我乾淨多少。我真想不明白這對姐妹是怎麼活下來的，難道就因為她們碰到的都是「仁慈」的男人？
內心裡，也不知什麼被觸動。
看著短髮女子低聲抽泣的凄然模樣，我微微嘆了口氣，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大塊麵包以及一小塊風乾的變異牛肉，遞給了短髮女子。
「吃吧，不用陪我睡。」
我告訴她。
黑髮女子眼睛通紅，有些發愣地看著我。
「吃吧，你和你妹妹不用陪我睡。」
我重複了一遍。
黑髮女子確認我不是開玩笑，有些惶恐地接過了食物，她並沒有馬上塞進嘴裡，而是撕了一半遞給身旁的妹妹。
「妹妹，吃吧，我們有吃的了~」
短髮女子語氣有些激動，似哭似笑，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她的妹妹看著我，待姐姐遞過來食物后低頭動起嘴來，麵包屑不時從嘴角掉出，可她很快便從地上撿起來塞回嘴裡。看起來她實在是太餓了……
兩姐妹一邊吃還不時看著我，不知道她們是想對我說聲謝謝，還是想要確定我是不是真的不睡她們。我嘴角不禁微微翹起，最終還是沒笑出聲來。
也許是心情好，我甚至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純水遞給了兩人，兩姐妹或許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水，一頓猛灌，瓶子一下就見了底。
看到我一直盯著她們，兩姐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
吃完后的姐妹，只是小聲說了句謝謝。也許，她們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兩個字，也可能是沒有人能讓她們說出口。
雖然我沒說什麼，但是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啪啦」
閃電劃過，雨更大了，外邊兒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奔跑的身影，如此多閑置的廢棄房屋，也不知道這些劫掠者會躲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