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何謂修真

「吾如今，到底是李淵虎呢，還是楚白衣呢？」又一聲疑問，陷入夢中的人總算清醒了過來。

「莊周夢蝶，莊周呼，蝶呼，何別？」未等提問的人看清世界，一句溫柔之語便傳到了他耳中。

「哈，那便是楚白衣吧。」回道一句，轉頭一望，楚白衣便看到彩瑤和大猛頭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讓你們替我擔心了，抱歉。」接著，楚白衣便起身對了兩人行了一禮：「先前陷入夢中，還未給兩位正式介紹，吾名楚白衣，世間一介白衣書生。」

「哈，見你完好，吾便放心離去了，若有緣，仙路再會。」孟朝歌先行回話，道了一句，未等兩人反應，轉身一步，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於天地之中。

「不愧是修仙之人，去的無蹤無影，真是讓人羨慕。」楚白衣一回神，見孟朝歌已無蹤影，不由感慨一句，而後便看向了彩瑤。

「這般盯著我看作甚！夢裡還沒看夠嗎？」被楚白衣直勾勾的盯著，彩瑤便回瞪了一眼。

被這樣一問，又想到眼前之人在夢中與自己險些成親，楚白衣便露出幾分羞澀。

雖說兩世為人，但對於戀愛這種東西，楚白衣依舊還是個少年。

「沒沒沒....你不走嗎？」過了稍許，楚白衣趕忙回道。

「我本就應天命而生，依附於輪迴轉生陣而存，如今老魔已死，陣法已散，天命已盡.....」彩瑤回道。

「啊啊啊！那我該如何救你？」沒等彩瑤說完，楚白衣便著急問道。

「啊？為何要救我？」這下，輪到彩瑤一臉懵神了。

「你不是說你天命已盡么.....」楚白衣也是一臉懵，小聲回道。

「亂想什麼呢！我話都沒講完呢！」彩瑤瞪了一眼楚白衣，繼續道：「我想說我天命已盡，從此再無束縛，要去何處，你決定便可。」

「哦哦哦.....」楚白衣連連點頭，突然覺得哪裡不對，然後把彩瑤的話回憶了兩遍，確定無誤后，便結巴回道：「你....你是說....今後你都跟著我？」

「不跟你跟誰！我現在是靈體，需要修真者幫忙才能溯體，而這裡，除了孟朝歌與死去的老魔外，還有別的修士么？雖然你還沒開始修鍊...」彩瑤大聲回了一句，然後又瞪一眼：「怎麼！你還嫌棄我不成！」

「哪敢！歡喜....歡喜都來不及呢。」楚白衣連忙答道。

「嘻嘻，果然是小笨狗，真是笨喲。」見楚白衣表現的獃滯，完全與夢中不同，彩瑤便捂著小嘴，偷偷笑了幾聲。

「我有名字！不準叫我小笨狗！」見狀，楚白衣立刻回瞪一眼。

「小笨狗...小笨狗...」女人這種生物，你越說不，她越來勁，剛好，彩瑤雖是陣靈，但她也屬於女人這種『生物』範疇。

「獨你一份！」面對這番境況，楚白衣也無它法，只能搖頭回了四字。

而後，楚白衣便走出了洞外。

抬頭一望，不知何時起，天空竟下起了大雪。

看著飄落的雪花，楚白衣便想起了記憶中的大雪，想起了死去的母親，想起了還在等他的妹妹，不由心急，便想趕緊下山。

但看了一圈，別說路了，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一眼望去，除了一株寒梅之外，便只剩雪花。

「小妹呀小妹！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呀！」此刻，寒梅綻開，花香四溢，但站在旁邊的人心中只有著急，根本無心觀花。

這時，彩瑤也從洞中走了出來，她直接說道：「從你入夢，人間已下了好幾場雪了，有時間擔憂，還不如快些開始修鍊呢。」

說完，彩瑤也抬頭看去，由於她有修為在身，就算有飛雪相隔，也能看的清晰。

這一眼，山間冬雪之景盡攬眼眸，彩瑤不由驚喜，自語道：「母親，這一切努力，好生值得....這人間，好美，好美。」

一旁的楚白衣，聽了彩瑤之話后，便知自己離開了好幾年，更是心急，便直接原地盤坐，開始從記憶中找尋關於修真的知識。

從血隱老魔殘留的記憶中找尋了一會，楚白衣便找到了無數的功法，有什麼《欲禪真解》，《陰奼七轉》，《血屠大法》.....

「不愧是一人單挑一個修真界的老魔。」功法找到了幾十本，直指元嬰的魔功就有好幾本，楚白衣感慨幾句后，又開始尋找了起來。

當然，楚白衣並不是居於形式之人，自然不會在意所修功法是魔功還是仙決。

他沒有選擇魔功的原因，只是因為心中有了目標。

但老魔活的實在太久了，所留記憶又不屬於楚白衣自己，而只是作為一種儲存數據存於意識之中，這不，等楚白衣找到《血神經》之時，天空已經完全陷入暗沉。

隨著氣溫越來越低，彩瑤見楚白衣被凍得瑟瑟發抖，不由搖頭道：「真是不愛惜自己。」說罷，不知從何處拿出一件長袍放在了楚白衣身上。

至於楚白衣，此刻已經完全沉浸於《血神經》的世界中了。

....

「何謂天道？何謂人道？」《血神經》開篇便是兩問。

「道經有言，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道則不然，損不足，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兩問下方，一串正字回應。

往後，便是一串嘆息。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可惜可惜，若是天道顯，吾也要追那大道之道，但如今天道隱沒，若要往前，便只剩人道了.....」

「可這樣的人之道，且是我所要？」

「也罷也罷，損不足，損不足.....那便以我之不足，補這天地吧。」

連連一串字之後，又有一句：「心無浩然，入道如入魔，入魔者天道必毀！心無浩然，以上之字不可觀！吾血神子以道心立誓，天地可證，入我門者，若無浩然之心，天地任誅！」

看著連連的一串字，楚白衣不由半懵，想了許久還是不明其意，便繼續繼續往後看去。

一翻篇，楚白衣眼中所見之物便只剩鮮血，甚至整個意識之中都只有鮮血。

「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

「人道，既魔道！魔道，既爭奪之道！既吃人之道！」

短短兩句入眼，看著鮮血寫成的字，楚白衣彷彿看到了赤裸的慾望，似乎字與字之間，都寫著世間的真理，似乎在告說，人這種生物，自古至今都是『吃人』長大的。

「損不足，不足者何人？世間一切皆無圓滿，皆可損！奪他人，奪眾生，奪天地一切補足自身殘缺，直至完美，方入仙道！」往後，又是一行血淋淋的字。

在此行字下方，又有一段小註：「可惜，吾血隱只得到了《血神經》上冊，只能奪，無法補....罷了罷了，就算只有上冊，吾血隱也要奪天地眾生，奪一界意識，自成仙道！」

看著短短的兩句註解，楚白衣不由感慨道：「不愧是一方之祖，世間修者皆是想著飛升上界，你卻想著煉化眾生，自成一界.....這般萬丈雄心雖說是惡，但也算是梟雄了。」

「哈，你想奪天地....天地又怎會讓你活？你這番連連霉運，最終死於我這凡人之手，想來已是註定。」而後，楚白衣便笑了起來。

這時，楚白衣又想起開篇的「心無浩然，則入道如入魔，入魔者天道必毀！」不由自語道：「或許，是此功法有著特殊禁制....浩然者乃是正氣，心無正氣便不可修此法么？」

「哈哈哈....」想著想著，楚白衣又大笑了起來。

而後，楚白衣便繼續往後翻去。

接著連連幾頁，都是記載著修真常識。

例如修真境界的劃分：「練氣，築基，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渡劫。

上面又講道，修真界中只能修鍊到元嬰，若想修至更高層，便要渡劫前往更高級的空間。

「修鍊一途，切勿好高騖遠。」

接著，一句警惕之語后，便開始講起了練氣：

只言，練氣共分十二層，但九層便可築基，當然，聽說一些了不得的功法，還可以修鍊至二十四層，三十六層不等。

十二層這個數字，並不是用來數的，在練氣期，每提升一層，體內真元便會成倍相加，而這些真元便如同裝水的水缸，以後體內能容納靈氣的上限，便是由練氣期的修鍊層數決定的。

若是想築基，最好的方法便是修鍊至練氣十二層，這樣，人體內的經脈就會形成圓滿小天地，築基自然而成。

如若不然，便要藉助丹藥，亦或者特殊的天材地寶，亦或者陣法，方可築基。

往後翻篇，接著又是一問：

「何謂練氣？」

「世間之世界，凡人界，修真界，靈界，亦或者更高層的世界，這些世界都是由一種東西構成的，此能量名『靈』。此能量在不同的地方，稱呼也有所不同，有的地方叫魔氣，有的地方叫仙氣，有的地方稱妖力，但不管叫什麼，它們的本質皆是相同的。」

「所謂練氣，便是利用特殊方法，將這些藏於天地之中的靈氣引入身體經脈，這便是練氣。」

「天道之體中，有十二正經，分手三陰三陽，足三陰三陽，而練氣十二層便是對應其十二經脈，每修一層，一條經脈便可與天地形成互通，至於先沖開那一條，全憑自己意願。」

「這十二經脈，也就為何修鍊到十二層就能自行築基的原因！而丹藥，陣法，天材地寶的作用，便是將沒有沖開的經脈強行關閉，用已經沖開的經脈構成一個小一些的小型的天地。」

「另外，體內天地的大小，便是真元容量的大小，真元越多，法力就越多，也可以說越強....所以，築基至少要到九層！原因嘛，因為形成金丹的靈氣量，至少都要九條經脈轉滿的量。」

「何謂築基？」接著，又是一問。

「先前說過，將自身與天地連接，形成互通，便為築基！但這只是其一，並不是全部！要明築基，先明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