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舉多得
隨著麵攤老闆的死，他這條細作的線就斷了。
「你們二人還有什麼遺言嗎？」劉設向姜恆和包子鋪老闆問到，同時也是宣布了他們的死亡。
「我不想死，老師求求你，不要殺我！」姜恆哭泣著求饒道。
劉設不動於衷，一臉肅然。
姜恆又向李牧哀求道：「大公子，你心地善良，念在你我同學一場，救救我吧！」
李牧認真的說到：「你還記得，我們步入官塾的第一天，劉師對我們說的話嗎？法不容情，不可因私枉法，因情徇私，知法犯法。」
一旁的劉設滿意的的點了點頭。
姜恆則一臉絕望，對李牧謾罵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揭舉我，你假仁假義，見死不救，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姜恆，夠了，這事怪不得別人，是我們自作自受。」包子鋪老闆臨死前似乎看開了。
「你給我閉嘴！」姜恆憤怒猙獰的看著包子鋪老闆：「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拋棄了我們，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回來害我！」
「我……唉！」包子鋪老闆說不出話。
「斬刑！」這時，劉設冰冷的聲音響起。
法網落下兩道黑色絲線，劃過姜恆二人的脖子。
人頭滾落，謾罵聲戛然而止。
眾人看著地上四具屍體，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主事大人，人沒有捉到。」士卒的話，打破了沉寂，同時也宣告了細作的線索徹底斷了。
劉設並沒有惱怒，只是平淡的吩咐道：「將地面處理乾淨。」
「諾。」
李牧站出來行禮道：「劉師，姜恆和馮羽這樣的細作，絕對不止他們兩個，類似他們這樣身份的細作，秦國中，應該不在少數。」
「恩。」劉設認同道：「剛剛那細作說了，魏國在收羅姜恆這樣的孩子，想來其他官塾內也有不少這樣的細作，我會將這事稟報上去。」
「那揭舉細作的獎勵，何時兌現。」李牧問到。
劉設笑道：「不用急，這事要先稟報給你父親，然後經過核實，才能兌現獎賞。」
「劉師不要忘了，揭舉細作是鄭崇讓學生代為口述的，並且要將爵位換為官位。」李牧提醒道。
劉設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李牧和鄭崇：「我會的。」
一旁的鄭崇滿臉通紅，這是太激動了。
「謝劉師，那學生告退了。」說完，李牧行了個禮，帶著鄭崇要離開。
「過幾日便是官塾考核日，如果你還想當班首，就來一趟吧。」劉設開口道。
李牧步伐一頓，回身拱手說到：「學生一定來。」
劉設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來到，官塾外，官塾的士卒紛紛圍了上來。
「大公子要走了？讓我們送送公子吧。」士卒說到。
「謝謝，但不必了，我有護衛。」李牧婉拒。
猶豫了片刻，士卒說到：「我們想為大公子做事，還望公子收留！」
官塾內發生的事他們都知道，也知道鄭崇為李牧證清白，被人囚禁折磨，丟失了工作。
李牧居然能將封爵的功勞送給鄭崇，這讓他們這些士卒對鄭崇羨慕嫉妒，同時也想為李牧做事，將來謀取一個這樣一步登天的機會。
「牧現在並不需要人手做什麼，但以後有什麼事，一定會讓各位幫忙的。」李牧知道他們的想法，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他這麼做，同樣是一箭雙鵰，既能讓鄭崇成為官吏，獲得如何植入法網子網的秘密，又能收買人心。
只要這事宣傳出去，就能起到千金買骨的作用，以後不知有多少人會搶著要為他做事。
「只要大公子有事，儘管吩咐，我等必定完成。」士卒們聽李牧沒有拒絕，振奮道。
「好好好，牧有些疲憊了，就先回去了。」李牧裝出疲倦的樣子。
士卒們連忙說到：「那大公子趕快回去休息，我們就不打攪了。」
「恩。」李牧對士卒們揮手告別。
李牧帶著鄭崇，坐上馬車，在護衛的保護下，徐徐離開。
望著馬車漸行漸遠，官塾士卒們熱情不減，彼此談論著為李牧做什麼事，李牧如何賞賜他們的話題。
馬車中，鄭崇忽然跪下，磕頭道：「鄭崇叩謝公子。」
這次的功勞，能讓他擺脫平民的身份，一步登天成為縣令。
就算官塾內的人，也有許多一輩子都達不到這樣的地步。
「鄭大哥不必如此，你為我受了這麼多苦，這是你應得的。」李牧伸手去扶鄭崇。
「對大公子來說，這功勞算不了什麼，但對鄭崇來說，便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功勞，如此大恩大德，鄭崇無以為報，從今往後，鄭崇這一條命便是公子的！」鄭崇認真道。
「鄭大哥言重了，你也說了，這功勞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所以，你這條命，還是你自己的，你家人的。」李牧笑道。
鄭崇堅定道：「不，鄭崇這命是公子的。」
李牧假裝拿鄭崇沒有辦法：「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命你，用你的命守護好你的家人，守護好百姓，守護好秦國！」
鄭崇感動萬分：「鄭崇尊大公子之命。」
不需要李牧去宣揚，推波助瀾，李牧發現官塾內有細作，並且將功勞贈給鄭崇的事，便傳遍了荊城。
人們羨慕鄭崇，也誇讚著李牧，許多人都想為李牧做事。
畢竟大部分人都想出人頭地，成為官吏，擺脫平民身份，是他們一輩子的夢想和追求。
不更這爵位，按軍功算，要殺死九個敵人以上，並且那一場戰鬥大勝才有可能。
一般人根本達不到這樣的地步，就算在秦國軍中，能獲得這爵位的人都少之越少。
郡守府中，李季和國丈正聽著手下稟報官塾中發生的事。
國丈滿臉笑容：「李牧這孩子啊，那裡都好，就是心太軟，對手下太大方，以後手下立功，又如何獎賞？」
李季說到：「牧兒這次只是湊巧發現了細作，這鄭崇又為牧兒受了許多苦，牧兒這才順水推舟，將功勞讓給了鄭崇。」
「等我回對到王都，我打算將李牧引薦給王上，幫李牧一把。」國丈說到。
「牧兒何德何能，而且他又有嗜睡症。」李季替李牧拒絕到。
「我覺得李牧才德兼備，李牧有嗜睡症，想有所作為，只有入王上的眼，以後我們會是一家人，自然要為他謀一份前程，不為李牧，也為了我那孫女。」國丈說到。
李季有些擔憂：「我聽說王上的性格和脾氣，越來越……」
「王上對有才能的人依舊寬宏大量，這你不用擔心，而且有你我的關係，王上豈會為難李牧。」國丈不在意道。
「好吧。」李季無奈的說到，但是心中依然充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