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她打人

五歲那年我爸媽去鎮上賣菜回來的路上，遭遇車禍雙雙身亡，變成孤兒的我好在被小姨收養，其實她也並不是我的親小姨，是當年我姥爺收養的一個女娃。

小姨名叫曲秀婷，大我十歲，平日笑起來緋紅的腮上，我一看到她兩個淺淺的酒窩，就很容易「醉倒」。

因為有我這個拖油瓶的緣故，小姨的出嫁都成了難題，最後她只好下嫁給一個四十多的老光棍。

小姨跟那個老男人拜堂時臉上沒有絲毫幸福，我拚命的哭鬧，她卻也只能含淚微微搖頭阻止我。

嗜酒好賭的老男人，輸了錢或是喝醉酒就對我們大打出手，小姨每次都會拚命護住我，最後換來的卻是更殘暴的拳打腳踢。

我心中不止一次的詛咒他怎麼不死。

老天憐惜苦命人似的，中考後的一個下午，我去下河游泳腿抽筋疼的在水裡死命的撲騰，剛好小姨夫和小姨路過河邊。

他看了一眼無動於衷，小姨痛哭流涕跪地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后他這才不情願跳入水，可是把我托舉上岸時他卻腳下一滑跌入河裡，剛好被河水裡的一根鋼筋頭刺穿心臟，還沒到醫院就斷氣了。

失去頂樑柱的家，沒有了固定的經濟收入，加上小姨一個人也吃不消繁重的農活，於是我做了一個決定放棄學業回家務農，保護小姨照顧這個家，擔起一個男子漢應有的責任。

這一天清晨醒來我起床后，聽到院子角落有聲響，走出房門看到小姨白T恤搭配運動短褲，無不透著一股利落，拎起噴霧器扛在肩上，看來是去菜地打農藥。

天色尚早大多數人都還沒起床，就算沒有流氓壞蛋，但我還是覺得要保護她，於是我悄悄跟在她身後。

很快小姨來到菜地先看了看長勢如何，突然從旁邊的菜地里竄出一個人，衝到小姨身後將她死死抱住，抱起她朝不遠處的高過人頭的玉米地莊稼地里跑去。

我想都沒想低頭彎腰地上撿起一塊板磚，瘋一般的沖向玉米地。

很快就聽到小姨驚恐的聲音喊叫著，「救命啊，放開我……」，我的腦子都炸了，雙眼通紅一頭扎進去。

只見那個把小姨壓到了下面，一隻手用力的壓著她的頭，另外一隻手，則是撕扯起了小姨的衣服。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肺都氣炸了，一個箭步衝上前掄起手臂板磚，啪的一聲狠狠的拍在那人後腦勺上。

那人驚慌緊張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滿臉是血也沒看出他到底是誰，心虛慌忙逃竄開。

「小姨小姨，你沒事吧？」

我邊喊邊跑到小姨近前，想要安慰她的，可是小姨驚慌失措的手腳亂舞不讓我靠近半步。

當看清是我后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海子，海子，我……我沒事……」。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臉上的表情很複雜，驚慌失措之餘還有一絲的羞臊，趕忙直起身背對著我，趕忙將撕扯下來的運動短褲提上去。

我也沒多想什麼上前幫她把捲起的T恤放下來，可是手抬得有些高，手指不經意的碰到了一團軟軟柔柔的，瞬間覺得心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一般，嚇得一激靈連忙將手縮回來。

小姨也是嚇得連退幾步，倉惶的整理下衣服，梳理著凌亂的頭髮，「海子，我們趕緊回家吧！」

說著拉著我的手就跑出玉米地，可是沒跑一會就看到剛才那人歪倒在路邊，頭上流下的鮮血也浸濕了一大片，樣子很是嚇人。

嚇得她死死拉住我的手，並將我拖到她身後扭頭恐慌問道，「海子怎麼辦，他是不是死了？」。

一句話也把我嚇一跳，「小姨，我過去看看！」

說完掙脫開她的手走過去，看了眼這才認出是誰，居然是村會計徐富貴。

上前蹲下身在他鼻子下試探下，有鼻息這才鬆口氣輕聲說：「沒事，還有氣，死不了的。」

小姨聞聽這才鬆了一口氣，二話沒說拉著我的手飛快的朝家裡跑去，甚至噴霧器都沒顧得上拿。

跑回家緊張的她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喝幾口后這才說道，「海子，徐富貴是村幹部，還有他家的親戚朋友也多，肯定不會饒了你的，你現在馬上去省城找你小舅吧！」

「不行！我走了徐富貴再騷擾她怎麼辦！」

小姨見我來了犟勁，連忙安撫：「海子你放心吧，小姨是大人了會保護好自己的，你還小先去小舅那裡躲一陣子的，聽話！」

儘管心裡一百個不情願，但是在小姨的眼淚和央求下，我還是答應了。

來到縣城汽車站后，小姨支好電動車抬眼看著我，泛著淚光的眼眸，讓我想要抬手幫她擦拭掉淚水，卻始終不敢這麼做。

「小姨，你放心我呆幾天就會回來的。」說完拎起行李朝車站裡面走去。

坐上汽車的我歪著頭看著不遠處的小姨，她眼含著淚花不停的擺手道別，一時間讓我有種假象，此時的一幕不像是親人送別，反倒更像是戀人分別時的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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