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皇甫進嘆了一口氣，「皇弟，沒忘了小蝶是怎麼死的吧，你認識的冷幽然還有可能會跟你在一起嗎？」小蝶是死在皇家人手裡的。

「皇兄，這句臣弟只說一次，然兒是臣弟的人，臣弟不希望別人插手，小蝶……僅此一次，再有下次，皇兄別怪臣弟翻臉不認人。至於然兒，不勞皇兄擔心，臣弟有的是時間可以等，臣弟已經等了三、四年，不差再等幾年。」皇甫飛揚絲毫不理會皇甫進的話。

「是嗎，朕等著看，看冷幽然是不是可能再理你。」皇甫進坐著鑾駕離開，看著連城那牆門。

皇甫進嘆了一口氣，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他已經留下漠北和冷幽然，再讓他輕饒，他做不到。誰讓曹丞相那天說出了皇家醜文，該收拾掉的人，他一定沒留。小蝶就當是替冷幽然死的吧。

皇甫進才走，冷幽然幫小蝶也換好了衣服，「小蝶，乖，小姐這就帶你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我們的日子。」冷幽然扶著小蝶走了出來，「夜四，幫我準備一輛馬車。」

「是。」夜四看了皇甫飛揚，然後離開。

皇甫飛揚走到冷幽然的身邊，「然兒帶著小蝶想去哪裡？」既然然兒不願接受小蝶已死的事實，那麼他就不逼然兒去面對這些，只要是然兒想要的，他就給。

「我要帶著小蝶去找一個世外桃源隱居。」這是她跟小蝶最大的心愿，所以一定要完成。

「我陪你去好不好？」皇甫飛揚想要接過小蝶的屍體，卻被冷幽然躲過了。

「不用了，那個家只屬於我和小蝶，其他人不能去。」小蝶反對陌生人走進她們的家。

「那然兒什麼時候回來？」皇甫飛揚當冷幽然想靜一靜，所以他給冷幽然時間，讓她收拾小蝶死去的事實。

冷幽然搖搖頭，「不會再回來了。」有小蝶的地方就是她的家，找到家之後，便是安定下來，誰會離開自己的家。

「然兒，如果你不再回來，那麼我一定要跟著你，假如你還回來，那麼我等你。」皇甫飛揚帶著陽光味道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冷幽然，他希望冷幽然感受到他的愛，他的情，他可以給她世上所有的溫暖。

冷幽然想了想，「好，你在這裡等我。」

「然兒，你在騙我嗎？」皇甫飛揚並不接受冷幽然的說詞，「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你剛才的話只是為了敷衍我，我一旦讓你離開，你便不再回到我的身邊。」

冷幽然沉默了，她不想理任何人，她只想跟小蝶在一起。「讓開。」皇甫飛揚想做什麼事與她無關。

「好，我讓開。」皇甫飛揚很聽冷幽然的話，把路讓了出來，只是冷幽然走一步，他跟一步，不離不棄。

「夜四，替我殺了他。」冷幽然冷冷地說，此時的她已經感覺不到溫度了，因為她的小蝶是冷的，所以她也是冷的。

「主子……」夜四為難地看著冷幽然，接著又看看皇甫飛揚，這兩個人都是他今生認定的主子。

「假如你動不了手，以後就離我遠點。」曹丞相的事情了結了，天下太平，她身邊不需要夜四這個天下第一的高手。

「主子……」夜四不知道該說什麼，讓他殺死皇甫飛揚，他真的做不到。

「夠了，冷幽然你醒醒，小蝶死了！」皇甫飛揚縱容冷幽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不代表別人也會。漠北知道始終要有一個人做惡人，讓冷幽然清醒過來，他欠冷幽然太多，反正冷幽然已經很討厭他了，他不在乎冷幽然的厭惡更多了，哪怕他會心痛。

漠北把小蝶的身體從冷幽然的懷裡搶了出來，重重扔在地上，雖說這樣對死去的小蝶很不敬，但漠北相信小蝶絕不會希望看到冷幽然因為她的死，這麼半死不活的樣子。

冷幽然連忙把小蝶抱到自己的懷裡，幫小蝶拍乾淨身上的塵土，「小蝶，你有沒有摔疼，哪裡疼，我幫你揉揉。」冷幽然心慌地幫小蝶檢查身體，眼睛里有了濕意。

「冷幽然你睜開眼睛看清楚，小蝶死了，她不會吃飯，也不會呼吸，更加感覺不到疼痛！」漠北緊緊地握著冷幽然的手，直到冷幽然的手變成青紫，都不肯放開，「然兒，小蝶死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如果小蝶活著的話，她絕對不希望你因為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然兒聽我說，你真疼小蝶的話，振作起來，讓小蝶安心地走，小蝶能為你而死，她感到很幸福。」

「為什麼，小蝶死了，為什麼要感覺幸福，難道死了很幸福嗎？」冷幽然咸濕的眼盯著漠北看。

聽到冷幽然終於肯理人了，也願意接受小蝶死去的事實，不少人都鬆了一口氣，「然兒你聽我說，人終要有一死，只不過小蝶先走了一步。」皇甫飛揚蹲在冷幽然的身邊。

「終有一死，是的，小蝶是會死，但她不該這麼早死，那天該死去的人是我，不是小蝶。」冷幽然的手撫上小蝶冰冷沒有一點溫度的臉。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小蝶死了，是為了她死的，小蝶要不是想把她推開，就不會替她礙上那一刀，本來去的應該是她，不是小蝶，為什麼要讓小蝶代她去死，不公平……不公平……

本來死的人應該是她……不是小蝶……

「然兒，別傷心了，為了小蝶，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皇甫飛揚在冷幽然的耳邊輕輕地說著，把她擁入懷裡，讓她感覺到他所給予的溫暖。

「為了小蝶……」小蝶說過，她很想要一個屬於她們的家，一個種著君子蘭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