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片場被打
聞言,化妝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說此話的沈欣,免得惹上什麼是非匆匆忙忙提著工具箱離開。
沈欣冷冷的挑高嘴角,盛氣凌人的看著一聲不吭的金嘉意,這種時候她越是沉默在沈欣的眼中就越是做賊心虛,誰不知道她金嘉意進組是因為背後有個大財主在為她散盡千金,這種靠潛規則上位的女人就應該聯名抵制。
她們的存在完全破壞了整個行業的平衡。
「說完了嗎?」金嘉意從涼椅上站起來,如果問身高上的差別,金嘉意自然比脫下了增高鞋墊的沈欣高出那麼幾厘米。
沈欣有些困擾,她竟然還能沉住氣?再繼續道:「你認為睡一覺就能得到尚導賞識?你以為尚導賞識了你就會給你加戲?金嘉意,被傻了,無論你睡多少覺,你終歸只是一個男四號。」
金嘉意垂下眸,雙肩微微的顫抖著,好似在笑。
沈欣不明白她的意思,雙手緊緊的攥著劇本,吼道:「下一場戲你可以期待一下,我沈欣有今天的地位全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走出來的,下一場戲,我會讓你看清楚自己的斤兩。」
「知道管踵是怎麼死的嗎?多管閑事;知道齊復是怎麼亡國的嗎?不自量力;最後你知道你會怎麼死嗎?嘴太賤!」金嘉意不以為意的說著。
沈欣雙腳一滯,怒不可遏般轉過頭,雙瞳猶如漆黑夜晚中伺機以待的眼鏡蛇犀利的瞪著對方,她咬牙道:「我會讓你知道這個行業得罪了前輩的下場。」
劇務們安排好了場景,夜風清涼,整個房間燈火通明,有一盞已經涼透的茶水沒有了香氣了縈繞,再配上洒水車,突然間整個夜空電閃雷鳴,這種情況下,適合演一場大戲。
斐瀅席地而坐,她聽見窗外的雨聲,看著門口處徘徊的身影,指尖輕輕的拂過茶盞,「滾進來。」
婓易在反覆躊躇之後推門而進,他的身上還帶著些許雨水的寒氣,先行開口道:「姐,您殺了魯商公主?」
斐瀅聽此一言,不怒反笑,「是我殺的如何?」
沈欣這些年的蟄伏也算是見識過許多大神們演技,記憶猶新的特別是去年的新晉影帝邵梓易,戲本上常說的眼神會演戲,遇到這種人一定要穩住自己的心境,否則很容易被他帶入他設定好的世界。
沈欣這點資質當然是做不到牽著別人的鼻子走,但她完全可以用自身的經驗警告入行的新人姜還是老的辣。
婓易坐在她的對側,嘴角有些蒼白的笑了笑,「你明知魯商公主是東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你卻執意殺了她,你就不怕東魯因此惱羞成怒大舉進攻咱們迦曄?」
「你在背後挑撥離間用她做餌的時候何曾為她的性命擔憂過一二?」斐瀅將涼透的茶水倒向一旁,斜睨著聞言虎軀一震的胞弟,再道:「敢這麼設計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婓易,我念及咱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饒你一命,倘若有下一次——」
「嘭!」茶杯碎裂在地上。
斐瀅冷冷的挑眉,「我捧你的時候你會是一個完整的杯子,我若放手,你只會是一地的玻璃渣子,別跟我斐瀅比心計,你的那些墨水都是我餵給你喝的。」
婓易有一些遲疑,在歷史上,他是怕急了斐瀅這個親姐,自然對於她的威脅只敢聽從不敢忤逆。
但這劇里,他婓易才是最腹黑的主。
婓易不甚在意的淺而一笑,從席上站起來,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道:「姐,你說廢太子今天被放逐柳州會不會遇到什麼不可預知的危險呢?畢竟他的母妃在後宮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啪!」斐瀅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打過婓易的臉,驀然,原本白皙的臉頰處隱隱的浮起一根根手印,一片通紅。
一個巴掌將所有人打傻在原地,連尚導都不知道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沈欣慌亂的捂住自己的嘴,苦笑道:「我想著以斐瀅的心狠手辣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婓易,雖說不至於殺了他,但也不可能平平淡淡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所以想試試看打一巴掌會不會好一點,可是沒想到自己站的位置不合適,這一巴掌好像打得過重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金嘉意斜睨著正在解釋的沈欣,她抬起手撫了撫臉上的紅印,倒不是很痛,只是為什麼覺得心情很不爽呢?
上輩子婓易不聽話,免不了被她抽一頓鞭子,如今看來她真的有些虧欠這個親弟弟啊。
「小金你沒事吧?」尚導看了一眼她的左臉,明顯的紅腫了起來。
金嘉意饒有興味的看向沈欣,道:「我說有事,導演會同意我打回去嗎?」
尚導表情一僵,輕咳一聲道:「其實這場戲戲末斐瀅是要打婓易一巴掌的,不過我沒有想到她下手這麼狠。」
「……」金嘉意攤開劇本,她末尾處沒有出現什麼打這個字眼。
尚導尷尬的解釋道:「看你的臉今天這場戲是拍不下去了,明天補拍兩個鏡頭就成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金嘉意想了想,收回了多餘的話,換下戲服便安靜的離開。
車內,司機見到自家大小姐那半邊通紅的臉,怒急:「這是哪個沒長眼的人打的?」
金嘉意習慣了在思考的時候看著自己的手指,好似看著看著就能看到敵人的下場。
她道:「來日方長,兔子養肥了吃起來才有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