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萬一四個都是女兒

下一刻，有一隻手從下面伸過來將他放在腿上的手牢牢握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與他們偷偷摸摸不能見陽比，旁邊的倆人就太氣人了。

挨的那麼近就算了，還把十指交握的兩隻手放在桌面上，是想打擊誰？

楚老爺子看到四人臉上各不同的表情變化，輕嘆了一聲「你們以後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半截身子進土的人管也管不了你們一輩子，往後的日子還是要你們自己過。」

楚維還沒來得及高興，老爺子又說了一個但是。

「我們楚家一脈單傳，說我迂腐也好古董也好，楚家必須有一個繼承人，這是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

楚維立刻拍了一下桌面，指向了童思思這邊「現在有我的小表妹，爺爺您的要求自然是有人可以完成了！到時候讓我小表妹辛苦一下，多生兩胎。」

楚老爺子看向童思思，目光立刻變的歡喜縱容「哈哈，沒錯。」

秦慕這下算看明白了，黑臉地瞪向楚維「你這想法誰同意了？誰跟你說我的孩子要給你了？」

「當然是你自己說的，你不是早就同意了嗎！」

童思思聞言把手抽了回，看向旁邊的男人，挑著眉「慕哥孩子是我生吧，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就自己做主了。」

「……」不是，他什麼時候同意了！

楚維好心提醒「之前是誰說，我失蹤的小姑姑也許會有一兩個孩子，如果童家不同意過繼就讓小姑姑孩子的孩子過繼給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秦慕宛如吞了榴槤，扎心扎肺的難受。

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楚太笑著說「那我就謝謝小慕了，讓我有這個機會當奶奶。」

秦慕「……」

楚老爺子說「外孫女婿，你跟思思多努力一下，過繼一雙兒女給我們楚家湊個好字吧。」

秦慕「……」

童思思苦笑不得，默默在心裡心疼他慕哥。

回家的路上，秦慕還一臉陰鬱糾結，童思思坐在旁邊偷偷看著，憋著笑不敢說話，就怕把他的傷扎的更深。

等紅綠燈的時候，秦慕終於掙扎著，糾結著做了一個決定。

「老婆，我們就生三個孩子。」秦慕深邃的眼神下是忍疼割愛的心塞「生兩兒一女，把小兒子給楚家。」

童思思努力忍著，咽了一下說「如果是兩女一兒呢？」

然後她慕哥一臉吃翔的表情，瞥她的那一眼格外的幽怨。

綠燈亮起，秦慕踩下油門，開出了好一段路才聽他到說「反正女兒不能給楚家，如果兩女一兒，我們再拼一個。」

「萬一四個都是女兒呢？」

吱地一聲，輪胎磨著地面停下，秦慕幾近崩潰地瞪向她「你別說話了！老婆你讓我喘口氣……」

終於，童思思忍不住了，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慕哥有一個女兒夢，童思思不是不知道，他們結婚後的好幾次慕哥都做夢夢做自己給他生了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小公主。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扎著一個丸子頭，穿著白色的公主裙，站在門口迎接他回家，撲進他的懷裡甜甜的叫一聲爸爸，然後再送上一枚小公主的香吻。

然後做夢醒來的早上就按著她在床上好一番運動。

反正讓他把女兒送人，簡直就是在剜他心。

這絕對是沒商量的事情！

童思思睜開眼拿手擋了一下陽光，眯著眼找到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抬手間感覺自己就像陳放多年的老舊物件，動彈一直每個零件都是抗議。

昨晚……真是畢了狗了，她真不該拿話刺激慕哥。

習慣性的按看手機看消息，有幾條微信群里的消息，是樊凡在跟南齊說話，最後幾件是兩人約著去私聊。

放下手機前童思思忽然注意到了時間。

農曆五月初五？

突然，師傅的提醒躍上腦海，童思思急忙地起身，換了一件衣服下來。

牧天揚翹著腿坐在下面跟秦慕說話，兩人的談話似乎也接近尾聲，瞥見她之後兩人默契的收了聲。

牧天揚放下腿，抻平衣服站起來「我先走了，今天要去一趟湛南。」

說完走時，他看了一眼童思思，表情有些猶豫但是到最後還是沒有向她問出口。

「……」童思思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牧天揚都沒有放棄找楊羊。

他把那個叫娜美的助理開除了，不僅如果還讓在這個城市落腳六年的娜美聲名狼藉的離開A市。之後他的助理換成了男的，公司里的氣氛也再不如以前的輕鬆，牧天揚幾乎都不再跟女生有近距離的接觸，哪怕有工作上的往來，也只是禮貌疏遠。

牧天揚的改變大家都有目共睹。

牧天揚跟楚維有一個賭注。

當時楚維開玩笑說「牧天揚要是哪天栽在女人身上，一定連放三天的禮炮。」

牧天揚就跑到國外，走過一個國家就會放上一晚上的禮炮。

他的意思懂的人會懂，他這是承認自己栽了，栽在了楊羊的身上。

他希望躲著他的楊羊在看到煙花時，能夠想起他，然後在有餘生之年再給他一個機會。

秦慕坐在沙發上向她招了招手，目光柔和，摟住她的腰傾身聞著她發間的香氣，聲音低磁又帶著盅魅性「怎麼不多睡一會？」

童思思原本要說的話，在視線里多出的那隻封了符的小瓶子后，到了嘴邊變了。

裡面存著什麼童思思自然知道。

她轉頭看著慕哥「你真的決定了？」

秦慕知道她指的什麼，坐直了身，手臂仍然圈著她的腰，拇指輕輕磨動。

神色間沒有什麼猶豫「我們終究走不到一起，我也不希望她在犯罪之下執念下去。」

童思思猶豫了一下，說道「慕哥你還記得師傅走前留下的信嗎，她提醒我們五月初五會有大事發生，有可能會動亂陰陽兩界。今天就是初五……」她頓了一下「江姍在這個時候出現，我要說這中間不可能這麼巧合你會不會覺得我小肚雞腸，容不下她？」

秦慕摟著她親了一口「我挺愛你看吃飛醋的，要不你現場給我表演一下。」

「滾，不要臉。」

秦慕把她在沙發上，倆人膩膩歪歪。

秦媽看到老臉一紅，撇開視線「咳咳……先生，江姍小姐想要見你，人在外面等著了。」

童思思立刻把人推開，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秦慕勾過她，在她額頭上抵了一會，輕柔地說「別亂想，我出去一下。」

「好。」

秦慕出去后，童思思走到落地窗，看到穿著短袖文藝棉裙的江姍站在鐵門外，披著一頭黑色的波浪發上戴了一個寶藍格子髮帶，腳上是一雙白色的平板鞋，在明媚的晨陽下洋溢著歲月靜好的青春氣息。

如果不知道的人一要以為她二十齣多，而她其實已經三十歲了，只比慕哥小了半年。

秦慕走到她面前時，江姍沒忍住抓住了他的胳膊，童思思便看到秦慕撫開了她的手並退後了一步，拉開了不遠不近的距離。

因為距離的原因童思思看不見江姍的表情，但是江姍顯然是看見了她，手指朝她的方向指了過來對慕哥說了些什麼。

童思思沒有在繼續站下去，把窗帘拉上。

秦媽看到她的舉動，替她心急「太太你應該也跟先生出去，咱不能讓別的女人太得意了。」

童思思唇邊莞爾「我如果出去了才會讓她得意，讓她覺得自己在我這裡有分量，足夠膈應我跟慕哥之間的感情。我不出去，是因為我相信慕哥。」

「原來是這樣，還是太太你聰明。」

童思思指了指自己腦袋「段位不夠只能智商湊。」

她上了樓，忽然就聽到樓下有汽車的引擎發動聲，等她走到露台就只看到慕尚的車尾巴。

幾乎是同時她接到了楚老爺子的電話，開口就問秦慕是不是跟江姍出去了。

「外公你該不會是在我身邊安了眼線吧？」人剛走，電話就過來興師問罪。

楚老爺子那頭嗯哼了一聲「我還不是怕你這丫頭吹虧。」

「您就這麼不相信您外孫子女婿？」

「我不是不相信小慕，我是怕江姍那女人使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你這個丫頭什麼事都不跟家裡說，你應付的來嗎？我跟你媽媽商量過了，為你們母女辦一場宴會，正式向外宣告你們的身份，到時候有人再想欺負你也得掂量掂量。」

童思思揉著太陽穴「不要了吧外公，我不喜歡參加這種場合……」

楚老爺子的回答是不容反駁的強硬。

「外公？」就在童思思以為那邊掛了電話時，老爺子深長地嘆息傳來。

「思思你知道昨天小慕在書房裡跟我說了什麼嗎？」

童思思下意識捏緊了馬克杯的把手。

「昨天我給小慕出主意，想著讓他給江姍一筆錢把她送出國去。你知道小慕怎麼說的嗎……他拒絕了，他說江姍的去留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他沒有這個資格，也不想落人口實把你也給扯進來。他說不是拿不出這筆，而是這筆錢給出去就真的會把他們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落實。他跟江姍如今只能算是朋友，朋友之間所能給的幫助他不會少，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不能給你帶去傷害。」

楚老爺子話中不無欣慰「思思，你跟小慕之間的感情我們都沒什麼好擔憂的。我們這三個老的，身邊都沒有一個人能相伴到老，所以才非常希望你跟小維能夠幸福，只要能你們開心快樂，無論陪著你們的人是什麼身份，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輩，我們都能接受。」

童思思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感覺喉嚨里卡著東西，緊緊捏著杯子，內心激蕩的一個字都吐不出。

無論是慕哥的一番話，還是外公的一番話，給童思思帶來的都是猛如巨浪的感動。

隨後，老爺子的一句話再次讓童思思的心情跌落。

原本大家都默契不說的話，楚老爺子忍不住了，氣息不穩地問她「思思，白白那孩子是真的回不來了嗎……」

童思思使勁捂住嘴，紅了眼睛「對不起外公……」

「唉……我知道了，這都是要講求一個緣分的。」

……江滔被提審進會面室，看見到他人後瞬間淚流的江姍時，睜大了眼睛「姐姐！」

江姍跑過來抱住了他「小滔小滔，六年不見了，姐姐好想你！」

身後的獄警想要上前阻止，被樊凡一個手勢壓下。

江滔傻了好半天，當他看到了將江姍帶來的秦慕時，才真的確實這不是自己出現的幻覺。外面的都知道江姍回來了，可是關在獄中的江滔無辦法從網上得到消息，所以這會看到江姍是驚大過說喜的。

江姍握住他被銬住的雙手，心疼地摸著江滔的頭髮「你姐姐不相信你會殺人，你一定是被冤枉的，你放心。姐姐把你姐夫帶來了，他一定能夠把你保出去。」

江滔看向秦慕的眼神很憤怒，將江姍拽到自己這邊，義憤填膺地說「姐姐你怎麼還相信他！你拋棄了你，而且他都已經結婚了！你怎麼還能相信他說的話，他如果有心想要保我就不會看著我被捉進來！」

「不會的，你姐夫一定會保你出去的，小滔你別害怕。」江姍固執的說完，放開江滔來到秦慕面前，還記得之前他與自己保持距離的態度，於是也不敢再貼近，只是拿淚目楚楚可憐地望著。

「阿慕，就算我們之間回不去了，但是以往舊情你也不念了嗎？我救過你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也從未想過讓你回報什麼。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小滔這一個親人了，他還小我不能讓他有事。就當我協恩圖報好了，你能不能把小滔保出來？」

還未等秦慕開口，樊凡已經先說「江小姐，江滔行兇已經是證據確鑿，報告已經交上去，刑罰也已經掛在了官網，現在每個小時惦記量都過萬，如今就算是秦總也不可能把江滔保出去了。」

聞言江姍看向樊凡，咬住了唇。

秦慕看著她「如果換作了其他事情他還有恕罪的機會，可是他殺死了人，這不是一件小事。他都已經成年了，該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而你也不能護他一輩子。」

「我會儘力找一位刑案律師為江滔辯護，爭取將死刑變成有期徒刑。」

江姍低下頭，身側的拳頭蜷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