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樹的長勢
車門打開，首府利索的走下來，對牧寒彎腰行禮。
牧寒問道：「你不是去調查案子了嗎？怎麼來了？」
「我已經可靠的人去查了，長官您放心。」
首府恭聲回道：「長官，這裡人多眼雜，要不您到我車上坐著說吧。」
「沒必要，就在這裡站著也挺好。」
牧寒說著，順勢從兜里掏出一盒四塊五的大前門，從中抽出一支遞到首府面前說道：「來一根？」
「好，好。」
首府連忙接過煙，看到是四塊五的大前門臉色一變。
他連忙從兜里摸出一包七十塊的軟中華，從中抽出一根遞過去笑道：「長官，您抽我這個。」
「看不起四塊五的煙嗎？」
牧寒說著已經點燃了嘴角叼著的那根香煙。
「沒有沒有！」
首府被嚇得一哆嗦，連忙把軟中華甩在一旁，摸出打火機把牧寒遞來的煙點燃。
他深吸一口后，強忍著不適感說道：「其實四塊五的煙也不錯……」
可話才剛剛說完沒兩秒，首府的臉色就變了。
早在當年他當年大學畢業后，就再也沒有抽過大前門這麼便宜的煙。
當上官后，五十塊以下的煙基本沒抽過。
如今在抽四塊五的大前門，難受不說，更多感覺是嗆人。
「咳咳！咳咳！」
首府本來還想忍，可還是沒忍住，吐出一口煙圈后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牧寒瞄了他一眼，取下香煙吐了口香煙感慨道：「人啊，養尊處優慣了，就沒了鋒芒。」
「是，是。」
首府連連點頭應聲：「長官您說的對。」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牧寒不咸不淡的說道：「十年前，你剛當首府那會兒，你鬥志昂揚，勵志要為人民做貢獻。」
「工作也是那麼做呢，一點也不含糊。」
「怎麼現在對自己的屬下那麼寬鬆了，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
首府嚇得身體一顫，深低著腦袋回答道：「長官，是我對部下監管不力。」
「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在發生類似的事了！」
他這首府能不能繼續當下去，就是牧寒一句話的事。
他還想好好看，就得在牧寒面前好好表現。
「樹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變大，十年時間可以讓一棵小樹變成大樹。」
「可若是生長過程中樹枝歪了，那樹就會脫離原本的長勢，越來越歪。」
牧寒深吸了一口香煙，淡淡道：「樹歪了，就得修正，不然長勢就會不好！」
「時間一長，樹的根兒就容易爛掉！」
「到時候，就得把整棵樹都挖起來，然後重新培養新樹苗才行。」
首府聽出了話中意思，已經被嚇愣了。
牧寒將煙頭在手裡掐滅，問道：「首府，你覺得我的話對嗎？」
「對……」
首府聲音在顫抖：「長官說的對，樹要是長歪了，就必須的修正，讓樹的長勢回到正軌！」
他很害怕！
首府用了幾十年才到這個位置。
不願意為了今天這點小事而讓自己前功盡棄。
牧寒問道：「你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
「真明白！我是真的明白了！」
首府擦了把汗，點頭應道：「今天回去以後，我就徹查市首府的所有公職人員！」
「但凡是違法違紀的，絕不包庇，統統嚴肅處理！」
牧寒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希望你是真的這樣想。」
首府顫聲回答：「是真的！」
「那你可以先回去了，別打擾我散步。」
牧寒邊走邊嘀咕：「對了，還得給郁奕買橘子，得快點，不然水果店要關門了。」
首府聽見，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似乎在牧寒眼裡，給老婆買橘子的事。
比處理自己這個首府的事情還要更大一些。
還好。
牧寒到水果店的時候還沒關門，便買了二十塊錢橘子往回走。
剛走到小區門口，牧寒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林郁奕。
牧寒笑著打招呼：「你不是陪媽去遛彎了嗎？」
林郁奕上前答道：「剛在隔壁遇到幾個大媽，把我媽拉去打麻將了。」
「是這樣。」
牧寒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橘子笑道：「剛剛去水果店買的，知道你想吃橘子。」
「我正準備去買呢。」
「還是我懂你，我給你剝皮，你等等。」
牧寒三兩下就將一個橘子給撥好了，他遞過去說道：「嘗嘗。」
「味道不錯。」
林郁奕吃了兩瓣橘子后不禁問道：「剛剛我和媽遛彎的時候，看到你和一個人在路邊說話，那個人是誰，我看著怪眼熟的。」
牧寒眸光閃了閃笑道：「那個人今天你見過，看著眼熟也很正常。」
林郁奕疑惑道：「我見過？」
「你今天見的人多了，記不起來也很正常。」
牧寒拉起林郁奕的手解釋道：「況且他就是個普通人，遇見我來打個招呼。」
他和首府的關係，還不宜讓林郁奕知道。
見林郁奕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牧寒便話鋒一轉：「要不我們去隔壁看看媽打麻將吧。」
「好，正好媽剛剛也嘮叨著要吃橘子，我們把橘子送過去。」
「走吧。」
二人說著，並肩朝著隔壁別墅走去。
隔壁別墅燈火通明，隔得老遠牧寒都能麻將碰撞的聲音。
「你打牌就打牌，能不能老實點，手別老碰牌。」
「誰規定打麻將就不能碰牌了？」
「我剛剛都看到你換牌了，你要是還要打麻將，就老實一點。」
「你懷疑我出千？我還懷疑你輸不起呢！」
「我輸不起，我別墅都有，我有什麼輸不起的！」
江秀琴和幾個中年婦女的吵鬧聲從別墅里傳出。
「什麼情況？」
林郁奕聞聲有些懵：「剛剛我看媽來的時候還挺開心的，怎麼現在就吵起來了。」
聽語氣有點不對勁。
牧寒一挑眉頭，拉著林郁奕說道：「進去看看，別讓媽吃虧了。」
走進別墅一看。
算上江秀琴四個中年婦女已經都站了起來。
一個個爭的面紅耳赤，嗓門也是一個賽一個。
牧寒看江秀琴攥著拳的手，估摸著自己要是晚來一點，她們估計都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