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媽媽們上大學

江敏跟老爸在開學錢一起去了學校，想要找相關的領導，開始的幾次根本沒有見到人，後來終於見到了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老頭，他明確的告訴江敏，留在學校里是為了大家好。而且據說他們這批里有兩個女生都是帶著孩子來的。

江敏無法說通他們，也沒有放棄找房子的計劃，但是暫時還有時間，如果一味的著急，很難滿意，買房子要慎重。

江敏接到了馮志彬的信，他放馬後炮，說早就知道媳婦一定能考上，讓江敏不要擔心生活的事，他已經聯繫了自己的戰友，對方的家就在省里，他可以幫著江敏找房子，讓江敏不要著急。讓江敏好好的照顧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他現在就已經開始給孩子想名字了，絕對不會像上次茜茜那個時候，隨便用字典翻了。

江敏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茜茜的大名叫馮越了，因為那是她爹想不出名字，隨便用字典翻的。

江敏在回信的時候沒有吐槽，給那個傢伙留點面子好了。在信里，江敏也說了自己的打算，暫時先住在學校，像她這樣的情況的不少，走一步看一步，不會有問題的。江敏又說了一些茜茜的趣事，說這個小傢伙兒現在有多氣人，也說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她現在情況很好，和茜茜那個時候差不多，江敏真的擔心這次也是生閨女。

江敏和遠在BJ的石娟一直有聯繫的，這次江敏也寫信告訴她自己的情況，還請她再買一些小中藥來，上次那些被公公搜颳走了，讓婆婆送人了。石娟是個很熱心的人，江敏求她辦事，當然沒有什麼問題，還讓江敏給她郵寄兩張茜茜的照片過去。江敏知道石娟喜歡茜茜，在信里還寫了不少關於茜茜的事。

到了開學的日子，江敏告別了家人，讓老爸和大哥送她和茜茜到學校，出門的那天，馮志彬也來送了，兒媳婦上大學，馮金柱還贊助了五十塊錢，江敏不想收，但是又不想落了公公的面子，江敏知道馮金柱一定貼補了小兒子不少，江敏自然也是有些想法的，但是，江敏也清楚，馮金柱身邊沒有多少錢了。江敏決定把這件事情跟馮志彬說，讓他給馮家郵點錢吧！當人父母的，真是可憐！

江敏家的房子賣出去了，家裡的糧食讓江敏給了馮金柱，廖慧芬看江敏收拾東西，還過來看了好幾次，就是希望能撈點好處回去。家裡二十隻雞讓江敏分別送給了王麗娟和張鳳蓮。大黃只能送給張鳳蓮了，因為她喜歡大黃，離開之前，因為大黃，江敏還哭了一場，大黃好像什麼的都懂似的，好像知道江敏要走了，一直嗚咽著，江敏牽著它去張鳳蓮家，它說什麼都不走。真是讓人心疼死了。

江敏先是收拾東西回娘家，臨走的時候，村裡的好些人都來送了。

江敏就在老爸和大哥的保護下辦理了入學手續，在一個熱心的同學的幫助下，去了江敏的宿舍。學區女生的寢室在一邊，另外一邊是男士寢室，各有兩棟樓，對面就是食堂，鍋爐房在宿舍的後頭。

江敏被分到的寢室在四樓，403，就在樓梯的旁邊。這裡的寢室都是八人寢，一進門，就能看見兩側的小柜子，寢室里只有8個小柜子，能掛半身衣服的那種小柜子，大概半米寬，或者不到半米，挺小的，房間的兩側是雙層床，中間放了兩張桌子。

江敏來的時候，屋裡已經有一個人在了。

「你好，我是岑陽！這是我兒子，陳謙，你可以叫他小謙！」岑陽站起來跟江敏打招呼。看來看到一個和自己境遇相同的人，讓她很開心。

江敏也笑著打招呼，然後把自己的家人介紹給對方。江敏把茜茜放到地上，讓兩個小朋友一起玩兒。陳謙小朋友比茜茜大概小一點兒。岑陽後來介紹，她兒子整三歲，看來還沒有茜茜長得壯呢！

將江敏安頓好了，江恆水就帶著兒子繼續找房子去了，雖然馮志彬說要找人幫忙，但是江敏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兩個媽媽總是有共同話題的，當岑陽知道江敏現在還懷孕呢！非常的驚訝，

「真的嗎？體檢過了？」

「嗯，是啊！我也很驚訝，本來都不抱希望了。」據大夫說，她現在應該是懷孕四個多月了，其實江敏對自己受孕的日期記得很清楚，因為那肯定是自己考過試之後了。但是人家不是這樣算的，所以有些出入。江敏還跟馮志彬說了自己的懷疑，但是馮志彬是一點都不懷疑江敏的，考試之前江敏剛好月經結束，這些都是馮志彬知道的。

岑陽是本地人，她說打算適應一下之後，就讓兒子去念託兒所。她丈夫也考上大學了，但是，和他們不同校，而且一個大男人更沒有辦法看孩子。

「我們白天上課的時候，孩子怎麼辦？我有點擔心這件事，你覺得把孩子送託兒所怎麼樣？」

岑陽有些為難，「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總得慢慢找，不是所有的幼兒園都是那麼讓人放心的。我鄰居就把孩子送到託兒所了，可是，每天回來都要孩子張大嘴巴檢查一下，因為那些阿姨硬喂孩子吃飯，有時候會把孩子的嘴燙壞、戳破的，大家都知道的。」

江敏當然也知道啊！上輩子她家鄰居就是託兒所的阿姨。現在的幼兒園都被叫做「託兒所」。都是企業或者是街道辦的，所以看孩子的是一些職工家屬。她們被稱作阿姨，沒有任何幼師的資質。最讓人擔心的有三件事，「坐便罐」、「睡午覺」、「吃飯」。阿姨非常凶，從不教課，呵斥拉扯是常事，只要孩子別有磕了碰了就萬事大吉了。因為小孩子都穿開檔褲，無論有沒有屎尿，到了時間都要坐在「便罐」上，一般都是鐵質的痰盂，靠在牆邊，不準啃氣，有的時候，痰盂就卡在孩子的屁股上。

「睡午覺」是必須的，阿姨們趁著這個時候休息，一個小孩子不睡，就會影響其他的孩子，進而影響阿姨們休息，所以，不聽話的會被敲打。對小孩子來說，睡不著的時間非常漫長，每天輾轉反側的難受。如果碰上那不聽話的，就會被單獨關起來，據說這樣的方式很管用，沒有孩子不吃這一套的。

吃飯就是最噩夢的記憶，無論多難吃的飯，都必須吃掉。每個人一個小鐵碗，必須吃掉，不準掉飯粒，不準不吃。

剛送到幼兒園的孩子都要經歷一番掙扎，但是這樣的抗爭沒有什麼用，家裡大人上班，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哪裡像後來，選擇幼兒園都要看看那裡都會教什麼，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有的時候，那費用都是一個大人的工資，更別提那些貴族式的幼兒園了。

「慢慢找吧！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啊！」江敏只能這樣感嘆，

岑陽也沒有辦法，看著兩個坐在床上玩兒的孩子，真的不放心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去啊！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又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年級比較大，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看到茜茜和陳謙都很喜歡。她叫李雨青，也是從農村來的，他丈夫沒有參加高考，因為他先讓自己的妻子先考了，他們都是BJ來的知青。剩下的幾個還都很年輕，其中一個結婚不久，江敏記不住名字了。現在大家都還比較和善，只是江敏擔心等孩子哭鬧起來，她們還能不能多點寬容。

農大嘛！當然有植物園，科技園和養殖基地了，綠化環境絕對好，而且吃食方面也絕對不會差，最重要的是這裡的學生更江敏的氣場比較和，江敏也說不清楚具體的區別在哪裡，但是拿出幾個農大的學生和幾個藝術大學的學生站出來比較一下，很快就會發現不同，江敏不是否定什麼人，只是，她對於藝術的鑒賞力實在不行。她對糧食、水果、蔬菜、牲畜這類東西比較敏感。

到了中午，寢室的幾個姐妹相約去食堂，很快的，江敏和岑陽就發現，帶著孩子上學的還是大有人在的啊！看來以後他們跟學校將條件時候，也可以更有力了。

在分寢室的時候，江敏就已經領到了這個月的飯票了，江敏又多花了十塊錢，因為她擔心孩子的營養不夠。說什麼也不能苦了孩子不是。江敏買了兩碗米飯，又買了一份小白菜燉土豆，再加上她從家裡帶來的鹹鴨蛋，很不錯了。

茜茜吃不完一碗飯的，剩下的正好給江敏吃，看看岑陽，也要了同樣的菜，只是他們沒有鹹鴨蛋，陳謙還笑，看著茜茜在吃鹹鴨蛋，他也想要，岑陽喂他吃飯，他都忘記張嘴了，茜茜這個小壞蛋，沖著人家吃，一口一口，吃的可香了。江敏也不好讓人家小朋友看著，挖了一筷子給陳謙。被茜茜瞪了一眼，她覺得自己的優勢沒有了，很生氣。江敏覺得茜茜這副愛得瑟的樣子一定是遺傳自她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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