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錢買不到

羊肉串，之所以可以這樣大範圍的傳播，歷經幾十年長盛不衰，那不是沒有原因的。簡直成了XJ的代名詞，說到XJ，就會想到羊肉串，不過，江敏做出來的羊肉串可不敢說是人家XJ的。因為口味變了，完全是他們的東北口味，其實，羊肉串這樣受歡迎，一方面是它本身的魅力，二來，也是經過改動的，變得更適合當地人的口味。

江敏做的羊肉串，所用的調料不多，沒有喧賓奪主，這還是依仗著羊肉好的緣故啊！羊肉串啊！來，讓我們一起為羊兒們哀悼一下！

江敏中午放學的時候，是從側門走的，不然又被打劫一次還沒什麼，可是估計羊肉串是不夠發了。江敏偷偷的跑回家去了，不知道今天的情況怎樣呢！晚上，鐵漢和劉師傅在收拾完了之後，都跑到江敏家來了，鐵漢一進門就問，

「**，今天怎麼這麼多來領羊肉串的啊？根本都不夠了。」

「就是啊！帶去的那些羊肉串都發完了，連晚上的都沒有了。」劉師傅也抱怨道，作為一個資深的廚師，不能讓顧客滿意，這是很沮喪的事。

江敏理虧，但是她也是沒有辦法啊！「我只想著回饋客戶了，完全忘記身邊的朋友和同學了，大家想要，我還真是說不出不給的話來。沒辦法，只能閉著眼給了。」

鐵漢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自己看看吧！我們做的小票都是用白紙，一條條裁好的。而且還有編號，可是後來的這些，可是沒有的。」

「今天發完了也好，省得明天忙活了。」江敏賠笑道，

鐵漢很不給面子，「還差一小半兒呢！你說明天怎麼辦吧？咱們的預算可要超了。」

江敏嘆氣，「明天的一小半兒也得給發了，咱們不能失信啊！」

「可是這樣，我們要損失不少錢啊？羊肉可不便宜！」鐵漢說道。

「不要算這些小錢，相信我，羊肉串將來給咱們帶來的收益絕對比這個多。劉師傅，我留下的調料不是還有嗎？明天中午繼續！」江敏一錘定音。

鐵漢嘟著嘴，知道老闆做了決定了，他也不好反對了，只是說道，「好像還有人仿冒你的印鑒！」

江敏還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估計也可能是有人貪圖小便宜，所以才這樣做的。「沒事，他們嘗到了羊肉串的味道，會忍不住來我們這裡買飯的，吊著吧！記住了，一串兒也不許買，都送！我明天不會再但印章去了，不會有新人去領，你們放心好了。如果送完了，就收攤兒回來，剩下的咱們一起吃。」

「行，就這麼辦！」鐵漢和劉師傅都高興的很，這次可以好好的吃一頓了。

第二天，江敏就跟小賊似的，最後一個衝進考場，然後最先跑出來，直接一路飛奔回家，就怕被人抓住。下午的時候，江敏已經是這個策略，可是沒有想到，有人比她的動作更快。就是那個貪吃的藍波，攔住江敏，說什麼都要再吃。

「就我昨天領回去的那些肉串兒，進了寢室就沒了，我就吃了兩串兒。江敏，你不知道我們多可憐啊！每個人不到兩串兒，喝了三瓶啤酒，最後沒有下酒菜了，我們又把竹籤子嗦啦一遍，真是可憐啊！」

江敏心裡暗罵，你們這群賤男！沒有菜吃了，竟然還能這樣。沒辦法，江敏說了，晚飯的時候，讓他們幾個熟人到梁宅去，也許還能吃到一點兒。

這天，又買了一些羊肉，但是數量不多，大家吃吃喝喝，一直到八點多，好在江敏了解男人們的劣根性，沒給太多的酒，不然的話，這飯可以吃一夜。讓鄰居們聞著香味兒又吃不到，還讓人家半宿睡不好覺，那江敏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在這之後，人們還經常的問江敏關於羊肉串的事，希望江敏可以在校門口支起一個攤子，不過，江敏拒絕了，下個學期，自己也不會這樣乾的。用錢是絕對買不到羊肉串的。江敏很清楚，弄個羊肉串的攤子，生意一般還罷了，如果生意好，那自己會很麻煩。

考試過後，江敏的生意就停了，給大家徹底放假，然後準備所有的東西，順便讓鄰居劉大媽幫著看看房子，然後，和父母、表妹，帶著三個孩子回家去了。

需要到幾個人夏天穿的衣服，給孩子們帶的零食、藥物，還有給家裡人帶的禮物。上次馮志國來的時候曾經說過，江敏的公公身體很不好，江敏得回去看看他。也得帶上孩子們，這樣對於一個牽挂兒子的父親來說，也是一種安慰。馮金柱應該會很想看到大兒子的血脈。

江敏他們的行李不少，幸好鐵漢他們來送她，把大件的行李放到客車的頂棚上，小包放到自己的身邊，江敏和老媽抱著兩個小的，茜茜跟著姥爺坐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個負責哄孩子的老末兒。江敏他們來的早，佔了個好位置，等要開車的時候，車上已經擠滿了人。江敏真有些擔心，這樣的旅途，更遭罪的是孩子。

江敏考慮到自己有三個孩子帶著身邊，坐客車還要三個多小時，不但帶了吃的東西，還有尿盆。江敏也是沒有辦法，這麼多人擠在車上，他們根本無法下車方便，從早上開始，江敏就告訴大家，盡量少喝水，不過孩子卻沒有這個限制，江敏不忍心讓孩子受委屈。

果然，這一路上，幾個孩子先看看風景，然後吃點東西，喝點水，之後就開始要用到尿盆了，也就是痰盂。中途車停下來的時候，把痰盂倒掉。用水簡單的沖洗一下，之後用衛生紙擦乾。這一切，全是爬在車窗上做的。因為過道上都擠滿了人，根本出不去，如果出去了，恐怕位置就沒了。

騎車開動的時候，車窗只能打開一條小縫，因為吹進車廂的風很大，還帶著路上的塵土。可是，這麼多人擠在一起，這空氣中的味道就不好聞了。

江敏真的擔心孩子會被憋壞了。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罩住孩子的頭，然後把車窗開的大一些。就這樣，終於堅持到家了。

江富兩口子抱著孩子，還有老姨夫陳軍和小舅梁永祥和小舅媽。幾個人在客車停下來之後就圍上來了，一邊跟江敏他們打招呼，一邊接過孩子。男人們從車后的梯子爬上了車頂，把江敏他們的東西拿下來。一家人就這樣又說有笑的回去了。江敏回頭看看那絕塵而去的汽車，呼出一口濁氣來。真是遭罪啊！等她有錢了，一定要買車。

這一行人在路上還是很惹眼的，大家不時的和熟人打招呼。江敏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看見父母臉上那藏不住的笑容，江敏心裡升起一絲愧疚。

老姨在家裡正忙活著做飯，大哥和嫂子買了排骨回來，用家裡小園子種的豆角燉上了，裡面還放了粘苞米。現在有粘苞米，這是多難得的啊！當嫂子笑著跟江敏說的時候，江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拉著嫂子的手，

「嫂子，真是辛苦你了，多虧你和大哥理解，不然我也不可能過的那麼順心。」關鍵是心意，以江敏的性格，是絕對吝嗇誇獎和感謝的，但是，嫂子絕對可以說是得到了她的認可。

「看你說的。」李淑華的眼睛都濕潤了，其實不在於江敏給了他們夫妻兩個多少物質上的幫助，只要大家明白他們夫妻兩個的付出，感謝他們的付出，這就是對江富和李淑華最好的獎勵。

回到自己的家鄉，這裡的人，這裡的景色，這裡的一切，都是江敏熟悉的。甚至這裡的人也是自己可以去揣摩猜想的。哪怕是受到傷害，也會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程度。無論是江敏，還是江恆水夫婦，心情都變得很好。相信哪怕是最有野心的人，也難免會有一天，希望一切都歸於最初。

平平和安安現在正是可愛的時候，渾身的胖肉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江敏覺得自己給兒子起的名字很好聽，代表著他全部的愛和期望，但是，江恆水夫婦都認為，這兩個名字都太女氣了。所以，乾脆叫老大、老二。真俗！

江家在時隔幾個月之後，終於又開宴席了，知道江恆水回來了，他的兄弟們都來看望，有人早早的來了，有人耽誤了，直到大家已經吃了一半兒了，才急匆匆的趕過來。江敏聽到老爸老媽爽朗的笑聲，說著地里的莊稼，說著鄰居們的生活。

「老江，都說你在城裡跟著閨女發了大財，是不是真的啊？」是江恆水的一個老朋友了，是他們大隊的會計荀鵬。他甚至還還和江恆水沾親帶故，他能問出這句話來，已經是證明了他在江家人的面前是有說話的位置的。

江恆水先是一愣，隨即說道，「發大財到是不敢當，不過比種地掙得多到是真的。」

江敏正好在門口聽見了這些話，眉頭皺起來，不會是馮志林和謝財那兩個小子說的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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