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家低頭

江敏他們回來了，這一路上，丁雲的心情就很不好，岑陽還一個勁兒的打聽關於小商販的事。江敏也又問必答，這一路上，算是給這兩個傢伙一點教訓了，讓他們不要自視甚高，腦袋要靈活一點。

男人們喝的差不多了，等江敏他們回來的時候，男人們還剩下一桌了。剩下的幾個也是東倒西歪了。席建軍和藍波已經喝高了，兩個人攙扶著走還是沒有關係的。只有郭晨曦，還不錯，雖然有些打晃，但是自己可以走。江敏見他們這樣，忍不住腹誹，男人們就是這樣，好像不喝酒就不是爺們兒了。

藍波他們要離開了，江敏往出送，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江敏送他們出了大門口，剛想回去，就被郭晨曦攔住了，

「江敏，我有話想對你說。」

「你說。」江敏回過身來，看著他，感覺他站的有些近，因為江敏可以聞到酒氣。

「我會幫你，保護你的。」郭晨曦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江敏，想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什麼不一樣的波動。

「謝謝！」江敏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可她還真有點消受不起，這有點超過了她的能力範疇之外了。

郭晨曦似乎並不在意江敏說什麼，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明白的。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呢？」

「很謝謝你的幫助，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放心，我記得了。將來一定給你們這些光棍兒介紹個好對象。」

郭晨曦又靠近了一些，這讓江敏的眉頭皺起來，郭晨曦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疏離，但是對於江敏的辜負，心裡很不舒服。他今天的這番表白，可以說是非常衝動的，他一直覺得自己掩藏的很好，可是看看江敏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驚訝，這說明什麼？說明了這個女人心裡早就是知道自己在愛慕她了。

「江敏，你真聰明，太聰明了。可你也別小看了我，我不會放棄的。」說完，也不等江敏回答，轉身就離開了。

江敏很鬱悶，這叫什麼事兒？轉身要進去，這才發現易連生和丁雲站在那裡，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沒有？

「你們也要走了嗎？」

「是啊！嫂子！」易連生叫的這聲嫂子好像在提醒江敏的身份一樣。

丁雲卻很興奮，「我改天來找你啊！」

「好的。你們快走吧！晚了的話，天就更黑了。」

丁雲扶著丈夫離開了。江敏哭喪著臉，非常擔心，希望易連生和丁雲兩個不要那麼八卦，如果馮志彬知道了，會出人命的。男人啊！真是危險的動物，不單單馮志彬這樣，郭晨曦也很危險。

江敏現在每天都能聽到關於周家的消息，比如，他們送來的飯只有三十多份，比如他們的餛飩攤子現在的生意也不怎麼好了。江恆水對於這些消息非常的傷心，就連鐵漢他們也是憋足了勁兒。反倒是江敏，早就料到他們不會超過自己。對於一個無法成為自己對手的人，江敏還真是沒有過於關注。只是他有些奇怪，周家的境況竟然會差的這麼多。

這天，江敏去接茜茜回來，剛走到家門口，就聽見了屋裡說話的聲音，是周大叔。江敏想了想，開門走了進去，她向來不會選擇退縮的。

「周大叔來啦？今天怎麼這麼有空？」

周大叔看見江敏走進來，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江敏回來啦？呦，茜茜！好久沒見周爺爺了，想不想周爺爺啊？」

茜茜雖然小，對家裡和周家的事也是清楚一些的，而且鐵漢叔叔他們都說，周爺爺不是好人。見到周大叔跟她說話，她反倒不敢答話了，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媽媽，江敏笑著說，

「怎麼不跟周爺爺打招呼啊？」

「周爺爺！」茜茜小聲的叫了人，

「哎！」

江敏把茜茜交給老媽，讓她帶著茜茜進屋去寫作業。江敏這邊剛要開口說話，梁二珍又出來了，顯然，她絕對不放棄任何報仇的機會。江敏嘴角翹翹。

回過頭對周大叔說道，「周大叔難得來，和我爸好好聊聊。」

江敏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跟他聊了，周大叔自然也聽得明白，不免有些尷尬，看看江恆水，過去親密的老兄弟，現在沉著臉，根本沒有興趣和他多說樣子。

江恆水不想繼續糾纏，於是說道，「老周，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

周大叔這才期期艾艾的說道，「那個……現在的生意不好做了。因為競爭太激烈了。而且，金華火腿那邊，也遲遲的不交貨，這是違約，我想著，都是江敏的同學，也就沒有深究，可是對我們的影響很大。看看，江敏能不能分給我們一點火腿，一個月一隻就行。」

江敏很生氣，想著怎麼把他攆走，可是梁二珍等不及了，「既然他們違約了，那就告他們好了。我們家江敏可沒當這個保人。如果你們還要火腿，我們這裡還真沒多餘的。自己想辦法吧！再說了，咱們現在是競爭關係，你聽說過誰家自己不做生意，幫著外人的。」

梁二珍的話讓周大叔一愣，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麼不給面子，可見上次的事得罪他們有多深。

江敏看著周大叔，第一次覺得，這周大叔還是挺厲害的，說話很委婉，但是，江敏還是聽的很明白的，席建軍家違約了，這個責任要江敏來負，而他的目的，自然也不要追究誰的責任，而是要江敏分火腿給他。

「老周，這件事，我們是沒有辦法了。你看看，不行的話，用別的東西吧！我們也沒有餘貨。」

「那……好吧！」周大叔見江家的人都是眾口一詞，他也沒有辦法。

等送走了周大叔，梁二珍開始罵上了，「你說，這是什麼人哪？想要火腿？沒門兒！」

「我只擔心，他們會不會想什麼壞招兒。」江恆水皺著眉說道。

江敏自然也是有這樣的擔心的，看著老爸，沒有說什麼，她是不會低頭的，重新活一輩子了，還過的那麼憋屈，那她可真是白活了。

江敏的身邊，還真有不少馮志彬的探子，只是上次和郭晨曦說話的事，馮志彬是知道了。想當然的，那段時間，馮營長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冷靜了兩天，他也想開了，對於自己的媳婦兒，他還是了解的，即使他們不經常見面，但是一個女人的心裡是不是有你，他還是可以察覺出來的。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表現出了不滿或者猜忌，那才是讓人傷心呢！

江敏在信中提到有想法要建設自己的家鄉，馮志彬回信，表示非常的贊同，而對江敏提出，不要讓最可愛的人，變成最可憐的人。他深以為然，他們的戰士，在戰場上，都是響噹噹的漢子，可是脫下了軍裝，他們卻也是普通人，普通人，未必是聖人，他們身上也有各自缺點。這些人如何安排，恐怕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完滿的計劃。一來，地方政府的財政不允許，這二來，當兵的，許多都是文化底子薄，或者是從農村來的，他們將來如何安置？以他們的個人的條件，能安置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

這個時代的人當兵，都說可以在專業的時候，能被分配到工廠里當工人。能當上工人，可是不錯的，至少可以養家糊口了。江敏在信里也馮志彬提到，現在工廠效益下滑，工人甚至半年都開不出工資來了。這還是在省會的大廠呢！如果是那些普通市縣裡的小廠，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最可憐的人，不是不可能，到後來，恐怕混的還不如那些種地的農民呢！

馮志彬在心裡對這件事情上了心，但也只能是想想，眼下工作非常的忙，恐怕下半年還會有軍事行動。為了即將到來的戰爭，他必須多做準備。從前一段雙方的交火情況來看，他們很少有俘虜，我方被俘虜的人員就更少了。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俘，戰士們是寧死不降的。他要救自己的兄弟，現在就必須嚴格的要求他們。手下的連排長也經常被叫上來做戰術推演。而他們的戰術動作和一些戰場上應該注意的細節也力求傳達到每個士兵。

馮志彬的這番努力很快的就看到了成效，他的能征善戰和出色的領導能力也在領導那裡掛了號。馮志彬他們的禿子團名氣也更響亮了，甚至在越方那裡也赫赫有名。敵人甚至也避其鋒芒。哎！人家那裡也是有柿子的，知道怎麼捏！

江敏的表妹要來了，江敏正打算去車站接人，剛打開門，就碰到了急匆匆奔上樓的易連生。

「怎麼了，連生？你怎麼跑的這麼急？」

「丁雲他們那裡要大搜查，你先讓人把你們的院子關起來。」易連生盡量的平穩自己的呼吸，

「是沖著我的嗎？」

「對，我們不是越好了暗號嗎？今天丁雲給我打電話了。」

江敏一聽，趕緊跑下樓去，騎上車子去廚房那裡。他得安排在外邊跑的鐵漢他們，如果尾追堵截行動一直持續很久，他們也得想辦法，不能耽誤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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