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且留步(二合一大章)
傍晚前四海八荒的神君大部分都已趕到,澈羲宮又一次熱鬧起來,宮女忙著帶各方神君到寢殿,又送上美酒佳肴以供享用。
宮女中不乏有姿容秀美之輩,四海老龍只一眼就看上,想將人拉進寢殿享用,又不敢太過放肆。
「你說咱們用強的,羲煜這傢伙會不會有意見?」南海老龍心痒痒的看著身前的小侍女,湊過去同西海老龍小聲詢問。
西海老龍想著當年在澈羲宮中的悲慘遭遇,只端坐起來,一本正經的回道:「你若是不怕掉層皮就試試看,要知道羲煜那傢伙一向心黑的很。」
一番話讓南海老龍心頭剛湧起的念頭又徹底消散,他緊緊的捂著手中的戒指,家底越來越薄,他真怕到了他兒子接任神君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積蓄可以傳給兒子。
四人只能嘆著氣,看著各自身前的宮女酥胸半露,柳腰輕擺,卻是絲毫不敢再動一點心思。
「人可是到齊了?」
雲水坐在紫雲殿里,擺弄著手中的玉簡,自上一次七尾狸貓跟他講過那陣法的疊加方式,他似是有些入門,又似是更摸不到頭緒。
「差不多吧,只差幾人未到,影響不大。」
因存了要宰這些老傢伙一筆的心思,所以雲水對人數就異常關心。
「哼哼,那些不到的,等我騰開時間,看我怎麼教訓他們。」
秋木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起身準備回寢殿。一整天沒有見小徒弟,羲煜也有些想念,兩人一前一後起身,誰都不願再去理會雲水。
到了第二日,那前一天沒趕到的幾個老傢伙也是一早都趕到宮外,由著宮女帶進紫雲殿,就是天帝這一次都不再擺架子,乖乖的按時抵達,生怕再像上次那般出醜。
雲水看著落座的天帝心中直探可惜,這人怎麼就學乖了!若是再向上次那般姍姍來遲,他定是可以再讓他吐些金丹出來。
天帝剛一落座就覺得耳畔有陰涼的風拂過,讓他忍不住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四下看了看卻不見任何人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安心之餘又微微失望,不管怎麼說他身為天帝居然會沒人理他,這簡直太不將他當回事!
「嗯,有勞諸位,這次人到額比較齊,沒來的那兩個,我一定會尋時間上門去認真拜訪的。」
雲水皮笑肉不笑,看得眾人一陣心驚,捂緊雙手的同時又覺自己識時務的前來是正確的選擇。
「這次叫大家前來是有兩件事相商,我們先說其一。」
雲水調子放的很慢,將七尾狸貓當初同他們所說的那番話又細細的對著眾人講了一番,話音一落,就如上次那般,又將玉簡彈至眾人身前。
「這三個方案哪一個都不容易實施,大家做決定前可以細細商量一番,若是能尋到要渡劫之人,這自然是最好。」
眾人面面相覷,只覺這三個方案哪一個都不能選,當年讓蛇妖和獨眼獸逃脫的法子折損太重,定是不能選,誰都不願意去送命。
讓三位上神中的一位去涉險這自然也是萬萬不可,萬一仙魔大戰突然爆發,他們這群老傢伙又豈是魔界眾人的對手。
但若是選最後一項,那要渡劫之人又要去哪裡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視線不由得就移到了彥小七的身上。
「小七離成年還有三五百年,你們若是覺得可以等,那就等小七成年渡雷劫。」
雲水將眾人的心思猜透,也不多說,只閑閑的在一旁戳破他們的打算,老傢伙中麵皮稍微薄上一點的,已是微微有些臉紅。
「仙界里已經數十萬年無人渡劫,這人選實在不好尋。」
「是啊,我活了快百萬年也沒見到一個渡劫之人,飛升之人的雷劫也是在下屆受的,到了這仙界就不會再有意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面露愁容。
思來想去,似是能選的也就是讓上神大人們去冒險,可是想要請動上神大人,這又得花去多少寶物?!
早些年有人想擺架子讓羲煜給當保鏢兼打手,結果呢,人家還真去了,空手過去帶著那人的大半身家回來。
這事當初還在仙界傳的沸沸揚揚,哪個會不知曉。老傢伙想到往事,愁容又重了一分。
「所以才叫你們前來相商,若是好尋我們三個自己去找人就是,還用得著如此大張旗鼓嗎?」
雲水就是因為能摸透眾人那點小心思,所以說起話來就有些不客氣,這些老傢伙每每做出這些推諉的舉動,就讓他異常看不上眼。
剛剛出聲的幾人,老臉紅了又紅,一咬牙,也不再掙扎直接做了選擇就將玉簡彈回至雲水面前。
有人牽頭,後面也就變得容易,那些本還想再討價還價一番的老傢伙見大勢已去,也不再掙扎,選了答案彈回去后,就專心的等待後續。
雲水笑眯眯的將玉簡收好,交到羲煜手中,兩人一同整理。
渡劫之人難尋,所以眾人能選擇的答案,全部都是讓他們三人多辛苦。
既是讓他們出工出力,接下來的就很是好辦。
雲水清著嗓子,雙眼晶亮的正待要說什麼,先一步做出選擇的幾人,已是哭喪著臉站起身,行至他身前,就在桌上叮叮咚咚扔下幾樣東西。
雲水垂眸看去,就見兩塊五彩石,並著一枚玉瓶,玉瓶中的金丹,正滴溜溜的轉著,一看就非凡品。
這幾個老傢伙出手倒是闊綽。
「怎麼樣,這樣可是夠了?」太乙真人心痛的看著那兩塊五彩石,他可是尋了數萬年才偶得幾塊,就這麼捨出兩塊,就如同剜他心尖上的肉一般,他只覺自己要窒息了。
「夠了,夠了,真人如此有誠意,我們身為小輩又怎好太過計較。」
雲水的視線已是無法從那五彩石上挪開,至寶啊,煉陣煉器的絕佳材料,剛好兩塊,他同羲煜一人一塊,都不用打架!
「那我們是否可以先回去了?」
雲水的目光太過火辣,太乙真人總覺自己若是再不離開就有被洗劫的危險,身後圍坐的眾人目光同樣有些露骨。
「急什麼,真人也應該看一看旁人都有什麼存貨才是。」
雲水可不希望這些人一出了澈羲宮就群毆,相互打劫,都說財不露富,若是讓太乙真人這般先離開,他定會變作最危險的一個。
太乙真人忍著不去看桌上的五彩石,心頭雖依舊在疼,但也知曉雲水這番話的用意,帶著幾位好友又坐了回去。
「在座諸位也見到真人對我們兄弟三人的支持,我們兄弟三人心中很是感動。
「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講,大家就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就好。我們要齊心協力一致對外,大家說可對?」
對不對的還不都是他在說!他們還能說什麼?
硬撐著不肯掏東西的幾人看著禁不得擠兌的眾人,一個個上前往那桌上放著好東西,又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回來,感受著雲水羲煜不停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再是堅持不住,趕在最後,將事先準備好的幾樣東西丟在桌上。
簡單一張長條木桌因著那一件件寶物,變得貴氣逼人。
天帝最後一個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中走上前去,雲水已是笑的眼都看不見:「清鴻一向出手闊綽,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一直聽說天宮舊藏很多,終於有機會可以大開眼界,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哦。」
天帝的步子一頓,不由的心中暗罵自己不長記性,明明上次都被坑過一次!
「天宮家大業大的,哪裡有什麼舊藏,外界的傳言太過誇大罷了。」
抖著手,將原本只想拿出半瓶的金丹還是換成了一整瓶,這金丹煉製的材料很是難尋,每過上千年也才產出幾顆,天宮的存貨也已經很少。
雲水看著那玉瓶,失望的搖頭:「看來我們兄弟三人的性命果然抵不過手足情深,想上一次清鴻一聽說清霜需要金丹療傷,一出手就是三瓶,現在我們兄弟三人才能分得一瓶。真是比不得啊,比不得。」
失望的調子拉的老長,天帝只覺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窘迫不安。
他喜歡的是眾人尊敬和崇拜的目光,而不是指指點點。
再不得多想,他又忙從戒指中取出兩個裝滿的玉瓶丟在桌上,也不想再聽雲水的廢話,直直朝著殿門走去。
「謝謝大家的慷慨解囊,我們兄弟三人在此誠意謝過,天色不早,也不多留大家,好走不送。」
如果雲水投生在凡間,定會將提上褲子就翻臉的精髓表現得更加徹底,被強行割肉的眾人本就坐立不安,若不是他非讓大家在此候著,怕是眾人早已經走的乾淨。
滿桌的好東西,帶著寶物自有的瑩光,幽幽然讓人轉不開眼,西海老龍總想仗著那可以明碼標價的閨女在旁人面前刷存在感。
在眾人尚未來得及退出時,湊到桌前細細打量:「這青光石好大一塊,真是不錯。這天土居然這麼大一堆!這芒絲好大一捆。。。」
雲水只覺西海老龍的口水都要滴在落在桌上,連忙從袖籠中取出一個寶囊,手一招將寶貝全部送了進去。
「這麼多的好東西,你們。。」
「放心,我們用的完,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雲水同雅兒成親已有幾千年,兩人無論多努力,孩子都不見一個,他最看不得西海老龍這種將孩子當貨物的,此時還能笑臉相待完全是因為這筆橫財。
西海老龍訥訥著,看著瞬間空蕩蕩的桌板,一顆心也跟著空落落,那寶囊要是送與他,他能騙到多少小仙!
「咱們要不要再商量一下?」西海老龍有些不死心,突然想到彥九似是已經好的要同羲煜穿一條褲子,趕緊扭身又看向彥九。
彥九上前想要從戒指中取東西出來,被彥小七一把攔住:「你那份從我那裡扣就是。」
她哪裡能有份!
西海老龍正欲反駁,就聽羲煜閑閑的開口:「好。」
彥小七很是得意的對著西海老龍揚了揚下巴,就沖著他會將梓文明碼標價,她就要見一次落一次他的面子。
西海老龍羞惱,只覺此行不順還是應該趕緊回去,到女人肚皮上找回自信,剛轉身就聽身後一聲清清潤潤的聲音將他叫住。
「老神君且慢。」
清霜拉著鳳珂連忙起身,他們可是帶來一個拖累,若是不趁機解決,彥小七同羲煜一定會讓他們再帶回去。
西海老龍本就奇怪為何這兩次都只見到鳳珂同清霜過來,按說以清霜對靈蕊的舊情,加上白蓉的機敏,應該可以將清霜套牢才是。
只可惜西海老龍算到了清霜舊情難忘,卻不夠了解靈蕊的性情。
白蓉太過矯揉,又太過精明,相似的眉眼卻帶著不相似的神情,那容貌雖然會讓清霜懷念,卻不會沉迷。
西海老龍看著清霜同鳳珂相攜走來,再大條也不會以為他是要跟自己商量婚事。
「何事?」
「白蓉姑娘此時也在澈羲宮,霜華山太過簡陋招待不周,讓白蓉姑娘很是不習慣,所以藉此機會帶她回來同老神君一起回西海。」
老鳳凰自是聽過白蓉的大名,也知她為何會在霜華山,上一次見面時他就想問鳳珂這個問題,一直沒尋到適合的機會,此時聽著清霜當眾提起此事,不由得起身給鳳珂撐腰。
「既是不習慣,還是早些回西海才是,那山上院子小,住處也沒幾間,比不得西海家大業大,早點回去也好。」
他們西海也是住處沒幾間好嗎?西海老龍抖著眉毛,全身的氣都有些不順,他抬手指著清霜語帶威脅:「你可要想好了,這次若是白蓉丫頭同我回去了,你就是反悔我也定是不會再依著你。」
「謝老神君體諒,晚輩定不會後悔。」
清霜的話讓一旁的鳳珂心喜不已,縮在背後的手,忍不住扯上他的腰帶,讓清霜心一驚連忙將她的手拉下。
「哼,果然是不識好歹的無力小輩。」
面子被一掃再掃,身周老傢伙們的目光讓西海老龍又覺自己被戳出一個個血洞,再停留不住,大踏步的走出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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