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情有義方為真
卡巴斯德連勝十五場,冷目掃視四方,威風凜凜,好不猖狂。
看他面目表情,似乎他在說,還有誰?還有誰?還有誰不怕死敢上來挑戰?
霸道、囂張、狂妄、殘忍、狠辣成了他的標籤,場內的所有觀眾都瘋狂了,大聲尖叫,狂聲歡舞,瘋狂喝彩。
反正死在擂台上的人又不是他們的親朋好友,這些觀眾巴不得卡巴斯德越厲害越好,他們很想知道今日卡巴斯德究竟能夠連勝多少場,能不能打破以前的記錄。
就這樣,他一直守在擂台上,成了今日擂台上最耀眼的明星。凡是上來挑戰的拳手,沒有一個人能夠逃過他的擊殺。
他打出這般輝煌戰績,場內的一些觀眾便把消息傳遞了出去,頃刻間外面又有許多人瘋狂湧入。
這些人都想看看卡巴斯德究竟是何人物,居然能夠這麼厲害。
一個時辰過去,卡巴斯德又是連勝數場,場場一兩招之間就擊斃對手,導致各國拳手再次死傷不少,其中又以華人拳師居多。
日本皇家武道協會的高手終於坐不住了,一位幕後主事人下令道:「純木一朗,你速去俄羅斯人那邊,快讓他們收手,為此我們即便是賠些錢財給他們也行,總之不能再死人了,否則我們沒辦法面對某些高手的怒火。
宮本玄青,你也做好準備上場的準備,要是萬一談不攏,你就上去打一場,務必要中斷這次比賽。這個卡巴斯德太不懂得分寸,以後必出大禍。」
另一位主事人同樣點點頭,今日發生的情況確實讓這些幕後人心裡不怎麼痛快。
雖說來看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但眼下這種情況若是隨隨便便發生,以後場子也別想開下去了。
這些主事人不想賺一時的錢財,他們想要長久將搏擊館開辦下去,只能細水長流慢慢來,切不可因為一時利益就斷送了前程。
「再等一場吧,要是此人還這般霸道,不懂得分寸,宮本玄青你再上去給他一個教訓也就是了。」
「是,長老!」宮本玄青這位年紀輕輕的大高手點頭應道。
俄羅斯高手包廂看台那邊,此刻這個包廂里有七八個俄羅斯人在觀看場中比賽,這些人都是這特意次從俄羅斯趕過來的先鋒高手,要打算一舉橫掃南洋拳師,稱霸南洋,強勢入主這裡,瓜分利益。
坐在包廂中央位置的領頭高手笑著說道:「今日卡巴斯德已經給我們掙了不少臉面。這次我們第一次過來打比賽,許多高手都不知道情況,因此今天和卡巴斯德打比賽的人都不是高手。等過個兩三天,不怕那些高手不來。
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梅德傑夫,你去給卡巴斯德傳個訊,讓他勝了下一場后就收手,不要再打下去了,等到了明日再來這裡打。」
「這是為什麼?卡巴斯德連勝這麼多場不是更好嗎?反正我們要針對那些南洋拳師,現在又何必要收手呢。」,
梅德傑夫有些不理解領頭人的想法,發出了心中疑問:「我們既然要和南洋拳師對著干,那麼現在多打死他們一個拳手,以後我們也更輕鬆些,豈有現在收手的道理?」
「哼,你知道什麼?」
領頭人冷冷一哼道:「雖說我們要入主南洋,瓜分利益,搶奪資源,但我們也不可能把這邊的勢力都給得罪個遍。要是那樣,以後誰還和我們做生意?今日我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乃是立威。針對華人拳師團體,殺雞儆猴。畢竟南洋這邊華人拳師最多,勢力最大。
這個搏擊館是日本皇家武道協會高手開辦的,要是我們一直毫無節制亂殺下去,那麼這些人的面子又往哪裡放?難不成憑我們這麼些人就真的能夠橫掃整個南洋所有勢力嗎?我們要張弛有度,該給面子的時候一定要給別人面子,這樣才能夠長久。
等過了幾日,消息傳遞了出去,其他那些最頂級的高手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到了那時我們再來痛下殺手也不遲。眼下來打比賽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倘若真的殺了太多,犯了眾怒,只怕我們也不好過。」
「原來是這樣,我懂了,我這就去傳訊。」
梅德傑夫聽到領頭人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緣由。
卻說賽場上!
卡巴斯德此刻連勝三十三場,到了第三十四場的時候,大屏幕上跳動的那個名字也定格了下來,是個華人,名叫張青。
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大屏幕上定格下來,張青悲嘆一聲,毫無辦法,只能義無返顧朝著擂台走去。
「且慢....」
一旁的陳之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張青的手沉聲道:「那個卡巴斯德兇殘暴獰,你若上去,必要死在擂台上,我看你還是不如速速離開這裡的好,免得枉送了性命。」
原來這個張青在沒上場之前和陳之元交談了幾句,是以陳之元對張青的情況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現在陳之元看到張青要上去,怕張青被對方打死,故而勸阻一二。
這個張青今年二十有五,頗有些才華,只是運道不好,一直鬱郁不得志,沒找到自己的伯樂,窮困潦倒。
更加上他的女友忽然身患重病,急需大量錢財救命,因此他沒了辦法,只能來到這個地下搏擊館賭一賭。
本來到這裡打比賽也沒什麼,因為這個搏擊館的主事人一般都會給華人一個面子。戰敗之人有很大機率不會死在擂台上,甚至主事人還會視情況給予戰敗者一些錢財,以當接濟,拉攏人心。只是今日不湊巧,正好碰到了那些俄羅斯人要在南洋立威。
「我看你飽讀詩書,才華橫溢,以後不是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你實在是沒必要上去枉送性命。」
陳之元耐心勸說著,他實在不願意看到張青上去送死。
張青苦笑著搖搖頭道:「沒辦法了,我女友正在接受化療,一天都等不得。若是沒有大量錢財救命,她必死無疑。況且就算我想避而不戰也不行,那個俄羅斯人肯定不會同意。要是我敢逃跑,事後我女友定要遭到報復,生不如死。
宋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是我死了,那就當我先下去走一遭替我女友探探路,沒什麼大不了的。」
「哎,這世上難得還有你這麼有真情實意的人。想來你女友定然善解人意,否則你又豈會替她如此賣命。我雖年紀你比小些,但我也已經看遍諸多紅塵之事。大多數人皆是冷漠無情,爾陰我詐,沒有一絲真情可言。」
陳之元雙目射出兩道寒光,直衝擂台:「我早就看那個卡巴斯德不順眼,這次正好借你的手上去會一會他。你且稍坐片刻,待我將他打死在擂台上再與你說其他事。」
陳之元現在之所以要出手,一是他不願意看到張青這般重情重義的人死在擂台上。二是他一向仰慕那些滿腹經綸、才華橫溢之輩。故而終於決定出手,替換張青上去打比賽。
「不可,這萬萬不可啊。」
張青驚叫道:「我怎麼能讓你替我上去送死呢。宋江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絕不同意你這麼做。我若死在了擂台上,而你依舊還認我這麼個人,那就請你替我去醫院看一眼我女友,告訴她我已經儘力了就好。
我女友獨自一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我若死了,她也活不長久,若你肯替我處理身後之事,讓我再無後顧之憂,那麼來生我即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陳之元哈哈大笑道:「張兄,你不必慌張,那個卡巴斯德雖然厲害,但我要殺他也並非什麼難事,頂多也就費些手腳罷了。你儘管安心坐在這裡便是,無需憂慮。況且若是我沒把握,我也不會上去送死,因為我一向是比較愛惜自己的性命。」
說完這話,他又對著天殘女低聲道:「這次算你贏了,看在我們不打不相識的份上,若是我打死卡巴斯德過後因傷勢被你所擒,我希望你能給予張青一些方便,不要為難他。」
天殘女皺了皺眉,面目暗暗抽搐了幾下。
她並未直接回應陳之元的話,反而問道:「你沒把握打敗那個卡巴斯德?」
陳之元答道:「打死卡巴斯德的把握我肯定有,只是這個卡巴斯德實力頗為強勁,我若要快速擊殺他,非得要動用暗勁之力不可。
若是我用了暗勁,事後你又落井下石對我出手,那我卻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從你手中逃跑。畢竟暗勁之力一出,整個人的精力就消耗不少,委實不合適再與你這種人動手。」
「你既然知道這些,那你還要出手幹什麼?先前我就和你說過,要是你落到了我手裡,那你的下場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天殘女饒有興緻看著陳之元,上下一陣打量:「依照我的估算,待你殺了卡巴斯德后,你應該還有七成左右的實力。以這個實力要應付我,你的確沒太大把握可以逃跑。」
「大概也只有七成把握可以從你手中逃走吧,要是換做其他人,我肯定能夠百分百逃跑。你武功太高,絕學太多,又知道我一些底細,一不留神就會被你抓住破綻,委實不好應付。」
陳之元道:「俗話說文者有文者之風,武者有武者之念。這個張青人還不錯,有情有義,值得我出手。況且我的理念與你不同。我若要衝擊至高境界,非得要心念通達不可。
若是我此刻逃避,以後很難有機會去攀登巔峰之境。現在我正處化勁,體悟金丹大道,我豈可犯那等與金丹相衝之事?再說了,今日我來這裡的目的本就是要挑戰一些高手,現在一舉數得,我豈能袖手旁觀?」
「文者有文者之風,武者有武者之念?」
天殘女愣了一愣,沉默片刻過後才道::「這就是你們華人宗師高手常說的心、神、念合一之境嗎?罷了,這事我答應你了。若是你事後真落在了我手上,我絕不為難那個張青,甚至還可以出手一二幫此人一把。」
「多謝了。」
陳之元抱了抱拳,迅速衝上了高台,冷眼掃視卡巴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