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具男
「王爺」一身黑衣的夜狼恭敬的站在溫懿軒的書房裡,雙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人接回來了?怎麼樣?」一身暗夜一樣漆黑的錦袍大褂,讓本來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白皙,手裡拿著一本書,目不轉睛的看著,看到來人眼睛也沒有挪動一下,似乎是不經意的問了句。
「是的,只是王妃似乎在相府門口是認出我來了。」自己也很納悶,到底王妃是怎麼認出自己的,頭上蓋著紅蓋頭,就說了一句話,細細想來也沒有什麼破綻啊。
「奧,她沒有戳穿你?」放下手中的書籍,然後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也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沒有,王妃似乎不像傳聞中說的那麼膽小怕事。」就在相府門口下跪這一舉動,哪裡會是一個膽小的人乾的,還有那個給抬轎子的醫療費,這怎麼也不像啊。
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的經過告訴了穆敬禹。
「這個膽小的王妃似乎很有趣啊,居然敢說本王腦袋裡裝的漿糊。」語氣聽不出任何喜怒,而眉下深邃的眼眸折射出淡淡的寒光,好不犀利。
站在一旁的夜狼內心也是一緊,看王爺的樣子,王妃似乎是要慘了。王妃你可不能怪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心裡默默為王妃祈禱著。
見沒自己什麼事,一個閃身就趕緊消失了,此時書房內的空氣變得異常詭異,書桌前的人慢慢嘴角撤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有意思。」說著將原本桌上的書籍拿了起來,繼續看著,就好像剛才的一切並沒有發生過。
在床上四仰八叉睡覺的蘇簡一,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帶著面具輕輕從窗口越了進來,看到床上的人的睡姿,這真的是相府的嫡小姐嗎?這樣不羈的的睡姿,這世上還真沒幾個能這樣。
來人正是穆敬禹,聽聞管家說這邊很是安靜,沒有任何吵鬧,加之白天夜狼的回稟他也想看看這個軟弱無能的嫡小姐此時是不是在哭泣。結果一進來,跟他想的簡直八竿子打不著一邊。
正驚訝著,就見床上大紅的身影一個豪放的側轉身,就這樣華麗的掉到了床下去。
「哎呦,姑奶奶的老腰啊。」一手搓著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的屁股,哀嚎著,睡意全無。
感覺好像身邊好像有人,眼神在房間內搜索者,然後定格在窗戶邊,一襲黑色衣袍帶著面具的男人站在窗口,兩人皆是一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蘇簡一張開嘴巴正要喊人,可惜那個面具人在她要發出聲音的時候,一個健步越了過去將她的嘴巴捂住。
「小姐,怎麼了?」站在門外的寧兒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問道。
「告訴她你沒事,不然」說著將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舉到她的面前。
我去,這什麼情況,刺客殺手,要不要這麼驚險刺激,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一個使勁點頭,開玩笑,我這剛過來,還沒幹點什麼大事,再給掛了。
面具男將手慢慢鬆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就好像她不照做,馬上就能手刃了她。
「我沒事,你快下去休息吧。」張開小嘴,急慌慌的說道。
聽到小姐沒事,想來也沒什麼,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兄弟,我們有話好說,您看我也照您說的做了,我很愛惜自己的小命的,咱先把這刀收起來可好,再給我嚇尿了可怎麼辦。」這什麼狗屁王府,人都溜到女主人房間了,外面還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
嚇尿?這真的是從相府出來的嗎?穆敬禹狐疑的盯著她看了半響,手指在她臉的邊緣摸了下,沒有人皮面具,然後收起手裡的匕首。
哎呀,好你個面具男,這是要劫色嗎?這明天被平西王知道,面子一個掛不住還不得將我給五馬分屍了。
趁他收匕首的空檔,瞅準時機,只見平躺在地上的她單手撐地身子稍微傾斜抬起左腿像面具男的雙腿中間踢去。
「該死。」
男人心下一驚,面具下一對濃密的眉毛皺了起來,準備向後閃躲時,只見蘇簡一收回踢出的單腿向右一個鯉魚打挺,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向大門跑去。
此時的男人感覺自己被耍了,眼裡放著滔天怒意的寒光,一個閃身棲身向前,伸手去抓她。
就在他的手要觸碰到的時候,蘇簡一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準備來個過肩摔,結果自己沒抓到那人的手,反被抓了。
「哎呦,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只好站在原地放棄針扎的認慫。這到底是是找招誰惹誰了啊,內心一陣氣結。
「我聽說相府的嫡小姐,自小體弱多病,膽小如鼠,今日一見倒是與傳言不符啊。」
鼠你妹啊,你全家才是鼠。
「都說是傳言了,那能盡信,您就先鬆開我吧,在這麼扯下去胳膊得斷了。」
等了半天,要不是自己的手還被抓著,以為人走了呢。
「好漢,我發誓絕對指哪打哪,絕對不會反抗。」說著將另外一個胳膊舉過頭頂,豎起三根指頭。
看著她這麼變扭的樣子,穆敬禹就送開了手。
被放開,立馬活動活動胳膊,然後坐在桌子旁的圓凳子上,「兄弟,你這大半夜的跑來我的房間幹嘛,提前說好,我窮的很,估計這府里啊一個下人都比我有錢。」
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嘗了一口,還別說酥酥脆脆的,挺好吃,然後自顧自的大快朵頤起來。
「兄弟,你這又是翻牆又是越窗戶的,鐵定也消耗了不少,要不要吃點。」拿起一個遞給身後的面具男。
看著她的吃相,一臉嫌棄,還有她這個兄弟、好漢的稱呼到底是誰告訴她的,此女子簡直就是粗俗不堪。
搖搖頭。算是拒絕。
走過去,坐到了她的旁邊。
「一個相府的嫡小姐,又是這平西王府的王妃,怎麼又會沒錢?」
「嫡小姐,你看看我這裝扮哪裡像個嫡小姐,還有這王妃,我要是真能當家做主,這會能一個人坐在這裡跟你聊天。」一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
說完將自己手裡的糕點全部遞進嘴裡,閉著眼睛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自己都忘記進來后是第幾次皺眉了,這個嫡女不受寵他到是知道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抽籤時讓人做了手腳,王妃只能是她,一個軟弱的人才能更好地拿捏,只是他似乎錯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自己的情報從來都不會有誤的,他對自己的手下深信不疑。
只是這樣的女子,隱蔽鋒芒,難道就是為了活下去?
「兄弟,你到底是來幹嘛來的,看樣子也不像是沒錢花?」
拍拍手上糕點遺留的渣子好奇的看著身旁的人。
雖然帶了面具,可是這一雙漆黑深不見底的瞳眸卻是異常的好看,真人也一定很帥吧。
「半夜潛入王府,不是劫財,那也許是劫色呢?」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伸手向看著他入神的臉摸了過去。
什麼劫色?痴獃的人一把打開就要觸碰到自己的手,一臉的驚訝,就連聲音也提高了好多。
「我給你說昂,本姑娘長的雖然花容月貌,可是也不是那種委屈就範的主,你要是干胡來,我就、我就、我就」
結果我就了半天也沒就個什麼出來,急的她只能瞪著大大的眼睛干看著。
花容月貌,嗯,看上去是長得還不錯,稚嫩的鵝蛋臉,扁平的五官,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在長長的睫毛裝飾下顯得格外水靈,只是這粗俗的動作完全是可以毀滅一切啊。
「就怎樣啊?」突然來了興趣,手肘立在桌上低著腦袋,邪魅的一笑。
我草,這是赤果果的在引人犯罪啊,不行我要保持冷靜冷靜。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兄弟,我可是王爺的女人,雖然吧不怎麼招待見,可是男人的面子還是要顧得吧,他要發現你玷污了我,不僅我得死,你也變成通緝犯了,這流浪逃亡的日期可就遙遙無期了,何必呢是吧。」
憨憨的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比酷還要難看。
「哦,無妨,像我這種亡命之徒,每天過的不都是這個樣子嗎?」
我去,怎麼就如此難纏呢這個人,感覺自己都快要哭了。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通。狐疑的盯著面具男上下打量半天。
看著打量自己的蘇簡一,穆敬禹也不動,就那麼大方的讓她看著。
不對,要是真是採花賊,不直奔主題,還有時間跟我說話,突然嘴角上揚,一副你別騙我的樣子。
然後在不去搭理他,反正一個人也沒什麼事,管他呢,眼睛看向桌子上一個通體反著銀光的壺,上面印刻著好看的荷花,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懶得倒在酒杯,對著壺嘴就是一大口。
「辣死姑奶奶我了。」張開嘴巴,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嘴前煽動著,沒一會,頭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暈了過去。
「心可真大」
穆敬禹將喝醉的蘇簡一抱到床上,鳳眸輕輕微閉盯著床上呼呼入睡的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起身消失在房間。
夜晚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樹影婆娑,風兒微輕,樹上的知了爭先恐後的換唱著。
「夜狼,再去查下這個蘇簡一。」站在蘇簡一的院外,月光將他修長的身影照在大地上。
就聽黑色的夜空傳來一聲「是」就在無任何動靜。
這個蘇小姐好像很不一般呢,深邃的眼睛抬頭看了眼高掛在天空皓月,明天應該會是一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