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狼』與『兔』
葉河圖就算在不長腦子,看到老禿驢帶著少年來,也知道自己想出去逛逛的念頭只能扼殺在搖籃中,無奈的跟著老禿驢重新走進小院,從身後偷偷打量著老禿驢帶來的少年,除了走路的姿勢跟老禿驢相似之外,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葉河圖沒有看到的是在少年長袍內的雙腳,因為這雙腳在走路之時是腳尖著地,而且是穿插行走,正是太極中標準的遊行步法。
地藏輪迴僧人將二人帶到木屋前,說了句「你們相互認識下」就推開木門走了進去,留下發愣的葉河圖和那位看著葉河圖淡笑的少年。
「你可以稱我為大威天龍僧人。」少年當先開口道。
「你可以稱我英俊少俠葉河圖。」葉河圖嘴角彎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輕笑道。
「英俊少俠葉河圖?」少年低頭重複一遍,似在回想自己是否聽過這一稱號,半響,抬起頭,上下打量著葉河圖,就在葉河圖被看的全身有點發毛之時,少年開口,「聽師傅說你很厲害。」
「我很多面都很厲害,你指哪方面?」很長時間沒有找到能夠讓自己感興趣的人,看著眼前明顯沒有出過拉薩,或者是根本很少走出布達拉宮的少年,葉河圖本著沒有樂趣也要創造點樂趣,能夠調侃哪能不調侃的至理名言放心大膽的胡侃起來。吹牛要草稿嗎?不要。
「你很多方面都很厲害?」少年帶著一臉的驚訝詢問著葉河圖,看不出信與不信,不知是道行深厚還是真的盲目無知。
「當然!比如說泡妞、賽車、K歌、跳舞、撞球、籃球、足球之類的。」葉河圖洋洋得意,胸膛挺的筆直,把從書上看來的對他來說也是新鮮詞一股腦背出來。
「泡妞、賽車、K歌。。。。。」少年重複著葉河圖的話,臉上的驚訝慢慢的變成驚詫。
葉河圖在背出這些詞之後還不覺的過癮,正待繼續執行的吹牛大業,突然被少年的一句話給強行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你可不可教我,當然,作為回報,我也會教你一些東西。」少年真誠道,眼中滿是渴望。
無知的可怕。這是葉河圖心中的想法。
「你會教我什麼,不要告訴我是什麼教我怎樣讀佛經、懂佛經。」葉河圖眼珠一轉,不動聲色道。
「我可以教你武功。」少年看到葉河圖有詢問,迫不及待的開口,深怕說慢了,葉河圖會改變主意,卻不知這樣正中葉河圖下懷。
「哦?什麼武功,說來聽聽。」葉河圖儼然現在以一副老大的派勢,眉毛一挑,斜視著少年。
「九字真言和九大蓮花法印。」少年答的非常乾脆,就連佛宗秘典中不可外傳的武功都給報了出來,少年為能夠學到東西不惜任何代價的性格也是最讓地藏輪迴僧人頭疼。
「真的?」葉河圖就算有再強的定力,在聽到少年報出的武功名之後,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興奮勁兒,說話盡產生出一絲顫音。
「只要你把你會的教給我,我一定教你,出家人不打誑語。」少年嚴肅道。
「成交!」一錘定音,葉河圖強自壓住心中想大吼一聲的衝動。
「你先教我,我怕你反悔。」少年總算不是傻子,終於展示出那麼一點點聰明之處。
「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我葉河圖說過的話不說八匹馬難追,四匹馬肯定是追不上的。」葉河圖右手拍著胸膛,眼中鄙視的眼神像是告訴少年『你把我葉河圖當什麼人了』。
在葉河圖與少年打成協議之整個過程中,二人卻是不知木屋內坐在床上入定中的地藏輪迴僧人險先抓狂,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最後當二人的協議達成,地藏輪迴僧人只得搖頭嘆氣,嘴中還在嘀咕著:「逍遙子,我可算是仁至義盡了,本宗不傳秘術搭進去不說,現在恐怕連徒弟都給搭進去了。」
屋外的葉河圖和少年當然不可能聽到地藏輪迴僧人的話,這時的二人早已站在右院中的八卦陣圖上,似要先進行一場比武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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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不同地點,四川盆地西南部一座山頂的道觀中,一名仙風道骨的老道和一名似尼似婦的中年女子相列而坐。正是葉河圖師傅逍遙子與葉晴歌師傅絕情居士。
「師兄,你的徒弟現在好像跑到西藏區嘍。」平時冷若冰霜、話不言多的絕情居士只要見到逍遙子就像換個人似的,毫無符合她給到山上祈禱的遊客留下的大家風範。
逍遙子對此早已免疫,既不痛,又不癢,片刻才答道:「承蒙師妹你關心那小子,那小子跑到哪去現在可不關我事,我巴不得你走的越遠越好。」
中年女子聽到逍遙子的話,嘴角那一抹詭笑讓她本就傾城之色更添嫵媚,對著慌忙撇過頭去看空空無物的房門還裝作津津有味的老道笑道:「我可是聽說某人曾打電話去布達拉宮旅遊公辦點要求讓布達拉宮主持接電話。」
逍遙子聽到這句話,本就有點發熱的老臉這時終於還是泛紅了,深吸一口氣,對著女子舉手投降,「我說師妹,你不要老是讓人盯著我,行不?」
「沒啊,我真沒讓人盯著你,誰讓你沒事幹跑到塵世中去當什麼算命先生,而不巧的是剛好又讓我以前的好姐妹看到。」女子就算當了多年的居士,曾經的那天生媚骨也難以消磨,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渾然天成。
半響,逍遙子未曾在說話,房內頓然安靜。
「師妹,你又何苦如此,還是早些回到家族中去吧。」逍遙子沉聲道,一字一句,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
「哼!你還好意思說,為了你我跟家族決裂,只想跟著你,也不曾想要什麼名分,而你呢,卻偏偏跑到昆崙山去做道士。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我自己真是可笑。」女子突然間大怒,橫眉冷對。
「哎,當年是我不是,罷了,事到如今,說也沒用。只是希望師妹不要苦了自己,想回去就回去吧。」逍遙子理屈詞窮,大悔自己哪壺不提哪壺。
女子又氣又笑,看著端坐如松的逍遙子欲哭無淚,只好無奈的坐下。
「說正題,說正題。」逍遙子悻悻道,「晴歌出山時,你是怎麼跟她說的,她一個小女孩要是被騙了怎麼辦。」
女子撇撇嘴,似還在埋怨逍遙子,片刻才道:「晴歌這孩子,靈氣、聰明,想騙她難如登天。」
提到晴歌,女子眼中神色轉危疼惜,十幾年中,與她最為親近之人非葉晴歌莫屬,這也讓女子找到心中的寄託。而葉晴歌也不負女子的期望,高達二百的智商讓她學什麼東西都非常迅速,不同於逍遙子要葉河圖已男兒當保家衛國為己任的是女子對葉晴歌灌輸的是對於男人,特別是優秀的男人不要太過痴情,不能害自己一生。這樣導致了以後葉晴歌在面對華夏龍榜第一人和日本國家靖國神社精神領袖同時追求下毅然絕情拒絕的結果。
「晴歌出山時,我只是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去北京找一名叫敖問天的人,這也是當年葉正凌送她來時說的話。」女子繼續說著。
「你難度連她的身世都沒告訴她?」逍遙子驚道。
「沒有!所以她現在只知道她叫晴歌,卻不知她姓葉。」
逍遙子在心中暗嘆一聲「果然不愧為絕情居士,真夠絕的」。
「對了,你打電話給那老禿驢幹嘛?」女子疑惑道。
「我那臭小子,我讓他出去之後多做善事,少造殺孽,哪想他出去之後,殺的人比做的善事還多,雖然那些人該殺,但敢不聽我的話,當然要懲罰一下。布達拉宮那老和尚曾欠我一次不大不小的人情,剛好現在還上,我只是讓他把臭小子關上一年半載,多學點佛法。」逍遙子說完這句話,臉上盡浮現出跟葉河圖相似的奸笑。
「真的這麼簡單?」女子看到逍遙子的奸笑雖然很無語,但卻知道肯定沒這麼簡單。
「嘿嘿!我那臭小子不是個安分的人,老和尚若真的把他關上一年半載,布達拉宮肯定會被他鬧的雞犬不寧,憑臭小子那麼多的壞點子,說不定還能得到佛宗的秘典呢,我還記得我跟臭小子說過佛家有一個秘寶,當時臭小子就曾跟我打賭說他一定會把這秘寶拿到手好好的看個夠。」
「藏脈天輪!」女子驚訝道。
「正是!」
「原來你們師徒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女子隨口道,說完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呃!這可跟我沒關係。」
於是乎,『狼』與『兔』的故事就這樣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