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命中注定
男人衝過來,揪起張山的衣領就將張山推了出去,這個時候,張山沖著女人大喊了起來:
「你家裡有一個哥哥,你們小時候就分開了,你是單親家庭,母親身體不好,還有,還有你身上有道疤,是,是被燙傷的……」
車裡的女人瞪著張山,突然搖了搖頭,說:「全錯!」說完就關上了車窗。
張山一下子愣住了,「全錯?不可能啊,絕不可能……你的出生日期沒有說對,是不是?」
張山想衝上去找女人問個明白,但卻被開車的男司機給攔住,「小雜種,想惹事是不是?」
那司機怒氣沖沖,面露凶光,如果張山還想再糾纏下去,說不定真會挨一頓毒打。
「沒有沒有……」張山連忙搖頭,退到了一旁,獃獃的看著黑氣轎車行駛了出去。
「年月相衝,少小離鄉;梟印旺而無制衡為單親,小兒關煞之中帶著湯火關無解,必然會有燙疤……」
張山默默念著八字命理學中的口訣,這些都是老頭兒親口相傳,怎麼會有錯呢?
「一定是她記錯了自己的生日,我沒有算錯的!」張山低著頭說,心中沮喪無比,獃獃的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種餓得快要昏厥過去的感覺。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有一個中年男人走到了張山的面前,說:「我是計程車司機,有人在我的車上等著你,有事跟你說!」
張山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穿著普通,臉上帶著疲憊的中年男人,然後看向了不遠處的計程車。
「什麼人要見我?」張山警覺地問,在這個地方,張山是沒有任何朋友的。
「我也不知道,是一個女人,她說她要請你吃飯!」計程車司機說。
「吃飯?」
張山聽到這兩個字頓時來了精神,此刻的張山已經餓得整整一天一夜了。
「她,她是一個人嗎?」張山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計程車司機點點頭,卻笑了起來:「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你還害怕她嗎?」
「二十多歲的大姑娘?」張山心中越發的疑惑,但還是跟著計程車司機走了過來。
到了車前,透過車窗往裡面一看,張山立即一陣驚愕:「是你!」
原來,正是之前坐著黑色轎車離開,並且說張山算的全錯的那個女人。
「上車,我請你吃飯!」女人平靜的回答,說話之間還帶上了一副墨鏡。
「你,你不是說,我算的……全錯嗎?」張山打開了車門,憤怒的問。
「想讓我請你吃飯,你就閉嘴!!」女人很高冷的說。
但凡張山身上有點錢,又或者張山沒有落難,以張山的倔脾氣也決不能夠上這車。
但今時不同往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張山上了車,坐在女人的身旁,女人對著計程車司機說了一個餐廳的名字,汽車便緩緩啟動了。
一路人女人都沒有說話,張山坐在女人的身旁,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面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這種香味很迷人,但對於飢腸轆轆的張山來說,這種香味聞多了就有種腦袋發暈的感覺。
計程車停在了一棟酒樓前面,女人先下了車,張山跟在後面。
剛下車,張山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肉味,肚子立即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張山,微微皺了皺眉。張山臉色有些發熱,知道自己有些丟人,但這個時候他早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人在餓著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腦袋裡哪裡還有什麼禮義廉恥。
二樓的包房裡面,女人看著正在狼吞虎咽吃著食物的張山,臉上出現了一抹反感。
她讓所有的服務員都離開了包房,然後喝了一口果汁,這才平靜的說:「你給我算的基本都是對的!」
張山大口大口吃著東西,胃裡面有了食物后,整個人就不再那麼急躁了。
「那你為什麼不承認?」張山有些憤怒的問。
「因為……」女人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解釋,她將墨鏡放在了一口,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問:
「你還知道些什麼?」
張山對女人問話的語氣有些反感,想吃了一口東西,這才緩緩的回答:「你是一個很強勢,也很有權勢的人!」
女人沒有說話,「你說我母親身體不好,關於她,你還能夠看出來些什麼?」
「要具體而又精準,那就要看看她老人家的生辰八字了!」張山回答。
女人皺了皺眉,「這頓飯,你儘管吃,算是我給你的卦金!等我回來后,我更有興趣讓你幫我算算,我母親的生辰八字!」
張山點點頭,將女人的這番話回味了一番,於是問:「你這次出門,如果是為了談生意,那麼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結果!」
「什麼結果?」女人問。
「你必然無功而返!」張山很肯定的回答。
女人楞了一下,「我喜歡事在人為!」
女人站了起來,重新戴上了墨鏡。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你改變不了!」張山繼續說。
女人沉默了,並沒有馬上就走,半響后才說:「我明天就走,我希望回來的時候再見到你,留個聯繫方式吧!」
張山搖搖頭,「我現在一無所有,連今晚在哪裡下榻都不知道!」
女人猶豫了一下,說:「城南有一個叫做順誠的建築工地,你如果願意,我可以安排你一個落腳的地方!」
張山心中快速的盤算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可以!」
女人給張山留下了一張紙條,張山帶著紙條在一大片建築區上找到了有「順誠」字樣的工地。
施工項目部裡面坐著四五個人,張山將紙條遞給了坐在離門最近,抽著煙的胖子手裡。
胖子接過來看了看,就帶著張山來到了工地上,找到了一個叫趙工的人面前,說:「上面安排來了一個小工,你看著安排一下!」
那叫做趙工的人撇了張山一眼,冷冷的問了一句:「會幹些什麼?」
張山再聽到「小工」兩個字的時候,心中頓時有氣,他本以為女人會給她一點「與眾不同」的照顧,但沒成想是安排他來做小工。
「小工這種工作又何必她來安排?」張山在心中嘟囔了一句,回答趙工,「工地上的技術我不會,但我有力氣!」
「媽的,當老子這是收破爛的嗎?什麼阿貓阿狗都給我這裡領?」趙工聽到的張山的回答,立即就開罵了。
「人家上面給寫了個安保員,你多少給點面子!再說了,這種小工來供你使喚,又有什麼不好的?」那胖子壞笑著說。
他們兩個人就好像把張山當做了空氣一般。
張山留在了工地上,當真被趙工等人指揮來指揮去,好在張山畢竟是農村出身,身體素質不錯,做活也是快手快腳的。
在工地上待了一天後,張山開始熟悉周圍的環境,同時也發現了工地上的問題,一個致命的問題。
正在建築的三棟高樓與路對面的一座鐵塔形成一個極其危險的格局叫做:「單刀劈門」。
如果在這種格局這種繼續施工,施工人員是非常危險的,極容易出現在血光之災。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算不錯,張山特意在三棟大樓中間最為危險的方位,放了一盆項目部的花,只是短短一夜的時間,那一朵花便失去了生命力的垂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