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章53 風雲匯聚!

人生若只如初見 章53 風雲匯聚!

南進門庭,匾有字型大小:丐舵。

門口左右分別睡卧著一名乞丐,但左穿污衣抱藍桿,右著凈衣拄黃棍。

延伸內里,層台匯廣場,正北三層庭。

此時,廣場之上有百丐席地為座。然,庭閣之下唯坐有兩人,可坐姿也是閑散。

此地,位於杭州南部,是為一處近市郊區。

所謂高地有林,中有部院。南為大進道,東西北三院。

此地,丐舵總部。

何稱丐舵?

乞丐也,幫眾聚多。但有階級劃分,看這廣場之上的在坐者便可獲知:左部污衣大補藍杆子,右部凈衣小補黃杆子。

至於這二位坐在高庭之下的二人?

左側污衣萬金油,是為丐舵的副舵主,其人大蓄黑須且不修邊幅,破衣破鞋但皮膚乾淨,只如今嘴角噙笑略有陰鷙。

右側凈衣梁金水,是為丐舵的總舵主,其人面相端正倒衣冠楚楚,衣上幾處要害作補丁,如今眉頭微皺,唇口刻薄。

至於這廣場之上或躺或卧或坐著的兩部乞丐,則是丐舵分散於各地的丐頭兒和長老。但觀左側一派更加懶散和輕薄,右側一派倒還算態度端正有修養。

話不多言,回歸正題。

「唪。」萬金油在一觀眾人後低冷一笑,隨後便轉目看向了身旁的梁金水:「舵主,我看剩下的幾位長老和執事已然無法到來,如此……」

梁金水略有緘默,隨後輕輕點頭,乃舉目環顧向前方的一眾長老和丐頭執事:「諸位……」

此言一出,非止一眾醒目者即刻看向了梁金水,一眾姿態各異的閉目者也頓時睜開了明目,隨後才紛紛一笑看舵主,但姿態若何還若何。

梁金水微微一牽嘴角,隨後便端正態度,乃逐一掃視著眾人說道:「如今,江湖三大門派之一的絕情門勢弱為俎上之肉,想必諸位……也有所耳聞。」

此言一出,多人沉默,但眾人的神情自然逃不過萬金油和梁金水的眼睛。然,前者只是稍作冷笑,而後者則是在略有一默后再次開口:「據我所知,此去之人,非止三教九流和各路名門強派,與絕情門同為三大門派的佛門和逍遙門也都有派人前往。」

聽到這裡,位於左部污衣中第一排中間的趙秋實頓時眉頭一皺,乃直接觀注著梁金水和萬金油說道:「據我等所知,逍遙派不過是為前去勸和,而佛門此去的玄明大師更意在和局定亂,如此之下,便是去了再多的幫派,想必也絕然無法引起大亂。」

兩部之人深為沉默,但萬金油卻在巡視了一眼兩部之人的神情后輕為冷笑,隨後才略顯陰沉地注視著趙秋實說道:「二長老所言是不假,但你萬不能小覷人心和仇恨。」

趙秋實深深皺眉,但萬金油卻在嘴角一冷後轉目巡視向了其他人:「江湖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冷酷叢林,所有人都在這裡面掙扎著,你不去抓就近的浮遊木和稻草,就註定要沉下去淹溺。你不去吞併弱小的生物,就無法保證自己的生存。」

說到這裡,萬金油又眉頭微皺地環顧起了所有幫眾:「所以它才叫武林。就像絕情門一樣,就像我們一樣,從組建到興起,從興起向昌盛,少不了去吞併、去爭鬥、去聯合。那裡有一隻羚羊,我們不去拿,那就只能等著其他的豹子將他吃完之後更強壯,然後再反過來威懾我們。」

言及此處,萬金油便禁不住冷笑出聲,隨後才開始陰沉沉地說道起來:「佛門,逍遙門,這兩個名門大派是去勸和不假,可一旦勢頭不能被鎮壓下來,你們認為,他們……會怎麼做?」

非但趙秋實被問得眉頭一鎖,兩部的幫眾也都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但總舵主梁金水卻微微一牽嘴角,乃微微一笑地搖了搖頭。

「唪。」萬金油淡淡冷笑,隨後便陰沉沉地掃視著眾人說道起來:「他們會選擇罷手,他們會保持中立,明哲保身,或者坐山觀虎鬥……」

「唪。」梁金水微微一笑,隨後便環顧著眾人說道起來:「副舵主所言不假。」

此言一出,兩部幫眾頓時眉頭一皺地看向了梁金水。

梁金水微微一笑,隨後稍一頷首道:「到時候,無論他們是不出手,不表態,還是不參與,都可以稱之為默許。」

說到這裡,梁金水便不由展顏一笑:「畢竟能夠除去一個隱藏的對手或者明面上的強敵,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深為沉默,但萬金油卻是揚嘴一笑。

然,梁金水卻慢慢陰沉了下來:「但……只要是站在那裡,只要是出現在那裡,便等同於參與到了其中。——事後若是留下了禍根,便一個都逃不掉。」

部眾緘默皺眉,隨後便見位於右部第一排最左一位的張孟南微一抿嘴,乃眉頭微皺地觀注向兩位舵主說道:「依據二位舵主所言,凌秀峰……當日必死?」

此言一出,兩部幫眾頓時聲息一窒,隨後才紛紛眉頭緊鎖地看向二位舵主,以靜候回答。

然,萬金油卻在眉頭微皺地沉吟了一下后耐人尋味地摒動了一下嘴巴,倒是沒有選擇開口。

在此之下,原本正望著他的一眾污衣派便再次皺攏了三分眉頭,乃神情沉重地看向了梁金水。

梁金水微微一牽嘴角,隨後便轉目看向了凈衣派那邊,這才逐一環顧向左:「死或不死,無所謂。——不在乎。」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眉頭一皺,就連旁側的萬金油也在眉頭一鎖后看向了梁金水。

梁金水微微一笑,隨後便舉目眺望向了南外的門庭:「重要的是……我們要選擇站位。表明立場。」

眾人聽得眉頭一擰,但梁金水卻幽幽一笑,乃目光閃動道:「能夠結交世故固然好……但分上一杯良羹——也不錯……」

……

事實上,雖然丐舵當中的普通幫眾甚至不少長老和執事都是職業的乞丐出身,但丐舵真正的掌權人實為貴族或者貴族之後。包括總舵主梁金水、副舵主萬金油、大長老張孟南和二長老趙秋實等人都是前朝或今朝的貴族子弟,更有不少長老和執事家底豐厚或者世家不俗。

天下丐者何其多,今有一舵可締連自然是一脈相承更同舟共濟。

獨行、聯乞、守善……種種合乎小天經的情理收入令這新興的幫會日益壯大,而如數眾多的幫眾,更是令這一派在江湖上聲名鵲起。

然,上供,枉臟,或者斂於陰暗下的勾當……也是沾染了不少。

但,又有哪個人勢可稱之為——乾淨呢。

……

洛陽,州城外。

青僧空覺一直將持行著降妖杵的玄明大師攙扶出城門才稍作停步,乃端著佛手向玄明大師敬躬請示:「師叔。」

空覺尚且年輕,他看上去不過二十三四,可謂是相貌堂堂氣端正,雖然英俊卻陽剛。

再觀玄明大師,他年事雖高卻不見老態龍鍾,反倒目里神光、氣色飽滿,便是三尺銀須也富含光澤,想必是時常在作保養。

玄明大師輕輕點頭,但只是一眼遠眺后便示前而去:「走吧。——前程尚半,需要加緊步程。」

「是……」空覺先行禮送三步,隨後才正身跟上。

師侄二人一路往而不停,雖然旁路之上車馬人多,但他們卻不曾觀注也不曾招手順駕。

玄明大師作為佛門的三大高僧之一,一身本領之高強可謂震叱四方,手中這一桿降妖杵更是威名遠揚。

至於空覺,他年紀輕輕便可跟玄明大師論上師侄,可謂是品行兼優德莊重,也可見他在佛門之內輩分不低。

……

逍遙門,峰台之上一懸廊。

道貌岸然身七尺,眉宇端正鳳目長。

半尺黑須再增儀,不怒自威默然悵。

顧天澤負手遠望著天際的風涌雲聚處,也道不清目里的神色是悵然還是傷感:「希望……能夠趕得上罷。」

與此同時,位於懸廊遠後方的野花叢。

遠見夫君如此落寞,楊佩蘭也禁不住為之沉默。但這沉默不長,她便轉頭看向了位於自己右前方的花叢。

小女孩兒正笑嘻嘻地蹲在地上採花,她雖謂嬌俏可愛,但這一嫣一笑間顯露出來的狡黠卻頗顯頑皮。

……

與此同時,這處通往那風雲涌去之地的一線天也迎來了一隊快馬。

「駕!」陳善平本就陰沉火急,如今這一入峽道更是憤然策馬,當真是一往無前難企及。

「駕!」程顏笑率領著一眾弟子緊隨其後,但任憑眾人如何駕馬都暫時無法追上前方的陳善平。

但無論若何,這一行二十人也白駒過隙。

……

同一時間,天水境內。

四道略成一扇座長河,在此之人少焦灼。

恆山派之人早就在此篤馬等候,一行人將近五十員快馬,但不等馬兒焦躁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

突然傳來的馬蹄聲頓時令所有的在候者怒目一凝,乃紛紛轉頭看向了東北方!

「駕!駕!」

泰山派來於東北下山道,一伍將近四十匹快馬可謂絕險欲落崖。

同一時間!

呼!

嵩山派近乎三十人全部從東南側的長河之上飛渡而來,這一路飛燕可謂令人眼花。

再一轉眼!

「駕!駕!」

華山派只來十五人,所謂快馬加鞭出正北,一條泥濘小道已無關。

同一時刻!

噠噠噠、噠噠噠!

衡山派從正南方的寬闊大道縱馬而來,數十人一到地點便齊齊勒馬剎停:「吁吁——!」

五嶽一聚,恆山派之人頓時怒目一凜,乃齊齊策馬而動,更直奔前方的正西路而去!

「駕!」衡山派一眼凜然,當即便策馬追去。

呼!

嵩山派之人輕功了得,眼下正好就近飛落到恆山派或者衡山派之人的快騎上,可謂兩人一騎速不減。

「駕!」泰山派和華山派之人一旦來到便即刻轉路,唯在此地留下一片踐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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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恩仇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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