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主角即將來臨
這個妖孽一樣的小孩，從一開始就明白了這裡面的緣由了嘛！
想到這，沈粟心裡有些愧疚，終究是自己的心亂了。如果沈默不說開，他會繼續試探下去。即便這些試探沒有意義。
「你想要什麼。」
「老頭子，你算是回神了。」沈默笑眯眯地看著沈栗。
「我要看書，真正的書。而不是那些似是而非的書。」
「你看得懂？」
「總歸得試試。」
「好。但有代價。」
「什麼代價？」
「第一個代價，你已經早就知曉了，老夫也不多說什麼。第二個代價，多多教導沈放，他是未來的家主候選人。」
「哦？沈家不玩狼群遊戲嘛？」沈默挑了挑眉頭。
「狼群遊戲？倒也貼切，沈家與趙家不同，趙家的每一任都是人中豪傑……」說到這兒，沈粟忽然間停了下來，獃獃地看著沈默。他忽然間明白，沈默之前笑什麼了。他在批判沈默做事陰損，不是正道。
可趙家的狼群遊戲需要正道這種東西嘛？趙家的每一代人都是狠人。
如果沈默知道此事老頭子的想法，一定會笑出聲的，世家就沒一個乾淨的。他笑的並不是這麼個意思。而是笑沈家的策略，龜縮策略，群雄爭霸，偏安一隅。還要不停地出錢出力，消耗有生力量，被人軟刀子割肉。
就這，還說正道的光？扯犢子呢。
「如此，還有第三個條件嘛？」
「如若沈家有難，你需幫扶一把。」
「若是沈放不聽我的呢？亦或者這代家主認為我的忠告毫無作用，恕我直言，上了年紀的人往往都比較偏執。」
「救不了就不必救了，你也是沈家的人。書籍你看了，傳下去便可。」沈粟笑了，自始至終，沈默都是頂著個沈家子弟的名號。
「可！」
兩人都屬於說一半藏一半的類型。至於藏的是什麼，兩人心照不宣。
……
……
興德十二年
越朝發生了大叛亂，沈粟和沈樺激動得臉都紅了。至於為什麼激動，因為是皇室內部的叛亂。本來越朝的君主趙康選擇了自家的大兒子，準備把他培養成自己的下一任皇帝。
可這事兒吧，原本是板上釘釘的，問題就在於趙家的臭毛病，也就是所謂的狼群遊戲。
互相競爭，趙康在這個基礎上做了一點修改。
他想讓二兒子去搶大兒子的皇位，時不時就透露出一點兒風聲，說自己還在考慮皇位到底給誰好。這就滋長了二兒子的野心。
至於趙康為什麼這麼干，一方面是因為趙家的傳統。
而另一方面，那就是趙康這個老陰謀家想把世家勢力一網打盡。在情況接近於明朗的時候，世家越來越齊心協力來對抗趙康，趙康頂不住了。必須給世家找點事做，於是乎，趙康便開始了所謂的皇位之爭。
事實上，趙康今年也不過四十來歲，他並不想那麼早交出皇位。
問題敗就敗在這裡，他忽略了自己的兒子趙鑠以及那些世家的實力。他千想萬想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兒子居然把自己的大兒子給殺了。而且逼他退位。
一時之間，這個曾經的雄主一蹶不振。
被自家二兒子囚禁在宮中，鬱鬱寡歡。
那麼，這件事對沈家有多大的影響？影響大到無法想象。
殺兄囚父，本就是大逆不道，趙鑠為了安撫手下，給了世家說不盡的好處，那些好處，並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而是大量的土地，以及權力。
當然了，這只是明面上的，趙鑠本身也談不上昏庸，算是個雄主。問題就出在，趙鑠並沒有得到趙康的真傳，很多東西，他自己都看不清楚。這是趙鑠本身的缺點。
第二點，那就是世家有了很多可以掣肘趙鑠的方式，單單是殺兄囚父這一條，他們就可以把趙鑠玩死。民心這種東西是很可怕的，別的世家沈默不清楚，但在沈家，對於自家封地洛州的治理那是相當完善的。
每個洛州子民都稱讚的存在。
而趙鑠，起了一個壞頭，家學沒學到精髓，只能稱得上是一個武皇帝，對於皇帝大格局的東西也只是一知半解，身邊的謀士還大多數是世家之人。
本來世家被趙康打壓得很辛苦，但現在，用一句流行語來說，那就是「飛龍騎臉怎麼輸。」
世家都快開心瘋了。
沈默則是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知道，主角也差不多該到了。他也該出去做做準備了。
「默哥兒，你要走啦。」小胖子現在已經長大了，跟沈默同歲，十三歲，長成了一個壯碩的青年。正一臉依依不捨地看著沈默。這些年，他早已被沈默的學識所折服。
「嗯，走啦，走之前，再考考你。」沈默笑了笑。
「啊……」沈放的臉垮了下來，他再次想起，被試卷支配的恐懼。
「乖乖坐下。」
「哦……」沈放乖得像個三歲的小寶寶。
「最後一刻，也不考你什麼經文要義了，告訴你的，是本源。」
「本源？」沈放疑惑地問道。
「沒錯，本源，在你看來，兵家的根本是什麼。」
「兵家？可默哥兒，家學里兵家的兵法並不是很多。」沈放呆了，之前崔綉娘說的話並沒有錯，沈家對於兵家的一些藏書量的確不足。
「仔細琢磨琢磨，即便少，也是有的。」
小胖子陷入了沉思。
「行兵之法？以弱勝強？」小胖子回想了關於兵家的書籍。歸納總結，是讀書人的一個總要技能，沈家在這方面還是挺在行的。
「不，以強勝弱，這就是兵法所說最根本的東西。」
「不可能！」小胖子即便服氣沈默，但每次都會跟沈默爭上一爭，這麼多年下來，他屢屢失敗，但對於他的成長，有很大的好處。
「兵家分為兵權謀家、兵形勢家、兵陰陽家和兵技巧家這四類，無論哪一類，都是在教人如果逆轉局勢。如我方兵力勝於敵人，那便是堂堂正正擊之。若我方兵力不如地方，那便以謀略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