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出山
山谷旁邊，有兩個人凍成了狗。
看著沈默從山谷之中走出去，不由得呼了一口氣。
「這少爺總算是出來了。」沈九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總算是完成任務了。這冰天雪地的，虧得少爺能在這裡堅持這麼久。沈九，你說說，少爺他想做什麼。」
沈九瞪了沈十一一眼：「不該問的別問，想死別拉上我。」
「嗨，不就聊聊嘛。多大點事兒。咱們是老爺的家臣，都自家人。」沈九一點兒都不在意。
所謂的家臣，大概可以理解為效忠，就像是皇帝跟臣子一樣。
這兩位也是沈玉派出來保護沈默的。
沈默並沒有讓何二狗相送，他需要儘快趕到玉華縣去。山路並不好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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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右荒原，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忽然間出現在這片荒原之上，背著一個背包。眼神有些迷茫地四處看了看。隨即神色逐漸變得慌張，從被背包之中掏出一塊指南針，臉上的表情一陣變幻，從迷茫到絕望再到歇斯底里的吶喊。
漸漸地，那男孩累得，一下子坐在了荒原的土地上。雙目無神。
……
……
玉華縣，隸屬於沈茨的封地。
沈茨、開國縣伯，屬軍功封爵，屬軍方一脈。不過並不受重視，因為他是沈家的人，頭上只是掛了個中郎將的閑散職位。不上朝的那種，手頭除了有點私軍之外，再無其他。
越朝的貴族，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有封地。
食邑七百戶。所謂的食邑，意思就是七百戶的田賦稅歸你了。其他的你就沒什麼資格去管了。
沈茨正在府內和沈玉喝酒聊天，崔綉娘則是在後院跟著沈茨的女人們聊天。並不是每個人都跟沈玉一樣，一生只娶一人。妻妾成群對於一個開國縣公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二哥，小公子放我這兒你就放一百個心，沒有人能欺負得了他，誰來了都不好使！」沈茨把胸脯拍得響響的。
「能在五弟的封地這裡我自然不擔心。只是犬子自小就頑劣不堪，這不，去了秦嶺，跟著一夥山匪走了。直到今日才堪堪回來。以後若犬子有多得罪，還得五弟多擔待。」沈玉輕輕舉杯示意。
「哈哈哈哈！小公子倒是好興緻，去秦嶺呆了三個月！」沈茨哈哈大笑，家族任務放著不幹，去秦嶺呆三個月，這事兒，還真就一般人都干不出來。沈茨可沒有因為沈玉是名商人就有所看清，在沈家，沈家二爺的名號可是響亮得很。
手段一點兒不輸族長，就是這二爺沒什麼爭霸的心思。不然誰做家主還很不好說。
沈家的家訓向來都是一明一暗，而沈玉，就是暗的一面。
說起沈樺，人人都知道此人是個名士，而且是個大善人，說起沈玉，那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玉華縣雞鳴村村口。
沈月柔和沈詩恩著急地在村口處眺望，在等著她們心心念念的小少爺。這三個月，她們算是吃不下寢難安。再加上沈玉要她們處理許許多多的東西，她們心力交瘁，整天病懨懨的。今天沈玉忽然告訴她們。
說沈默回來了，這讓她們精神一震，希望沈玉能夠帶她們一起去玉華縣。
過不多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野里，沈默穿著一身獸皮製成的衣物，活脫脫一個獵戶的形象，還背著一袋行囊。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好東西不少。
沈默也看到了兩女，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
……
夜晚，沈默在沈茨的府上住下。自然少不了母親的嘮叨，說什麼沈默回來也不第一時間去找他，就知道跑出去玩，兒大不由娘之類的話語層出不窮，沈玉就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也不插話。再過幾天就過年了。
沈默就差對天發誓，過年一定回去過，崔綉娘才放過了他。
關於沈茨，沈默也見禮過了。
是一個豪爽的漢子，軍人出身，武藝不凡。三妻四妾倒是沒見到，只見到了沈茨的正牌夫人，據說也是一個小家族的長女。長相平凡，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不過看樣子，這兩位倒是挺恩愛的。
沈默父子兩人待到崔綉娘去歇息了之後，才開始說起了正事。
「你想從什麼方面下手？鹽、鐵礦亦或者糧食？你若有需要，這三者為父可分出一部分贈與你。」沈玉問道。
「嘶……」沈默覺得有些牙疼，原本他打算白手起家，但上來就要繼承家產了？
「不必，觸碰利益總歸落人口實，我有我的方法。但我缺人手，我需要一些信得過的人。」沈默提出了要求，他手裡沒人，需要人手。這些相當重要。
「只要人手？」沈玉有些訝異。
「對，只要人手。」
「為父不知道你有何手段，但只要人手很難成事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即便沈茨願意投資你，也很難。」
在這個時代經商、除了鹽、鐵礦、糧食之外。就只剩下布這種東西了，沈默的想法也很簡單，深加工。但這個前提，是需要一些東西的配合。例如主角……
他有兩手準備，如果主角不出現，那他就打算進行一波布料的深加工。開一間布行，當然了，還有另外一件事，他需要把雞鳴村改造一下。
「鹽、鐵礦、糧食這些東西現在緊俏得很。我們抬高價格賺了不少，你真不要？」沈玉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
沈玉的意思沈默清楚，現在在打仗，而且趙鑠屬於那種小心眼的帝皇。被突厥來了這麼一發大的，他肯定會打回去。屯這些，翻倍賺並不是一個夢想，而是切切實實的利益所在。
「我能有多少啟動資金？」沈默問道。
「不多，一千貫。」
「也足夠了。」沈默琢磨了一會兒，一貫錢，約莫一千文錢，換算的話，大概是等於現在的兩千塊錢。一斗米放在正常的時期，也不過是五文錢左右。一斗米，便是十二點五斤。一斤算過來，還不到半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