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已修】
「我為什麼要找陸聘保護我,我有你呀。」白曉萌奇怪道,看著顧玩奇怪的表情,覺得更奇怪了。
「……」
「而且,我不喜歡抽煙的男人。」白曉萌皺了皺鼻子道,「我還討厭有錢的,我爸爸有錢就出軌了。上次那家Loseit是陸聘開的對不對?」
「……」
顧玩欲哭無淚,她收回那話來得及嗎?是不是她不管了,他們兩個自己走主線,反而能水到渠成?
【警告!宿主想法不利於劇情發展。】
顧玩又被電了,她倒在白曉萌床上捂著痛麻的手臂,半分鐘都沒緩過來。
「玩玩,你沒事吧?」緩了一會兒,她睜眼看著吊燈,白曉萌神色焦急地搖晃著她。
「沒事。」顧玩撐床起身,神情麻木道,「剛剛抽筋了,現在沒事了。我,我去洗漱了啊。」
次日一早,顧玩和白曉萌下樓,看到白孟俊坐在餐桌前一個人吃著午餐。
白家其他人都已經出門了。
「大哥。」白曉萌坐到餐桌前,問出和顧玩一樣的疑惑,「你今天不上學嗎?」
【白孟俊對女主好感能量+3】
顧玩坐到白曉萌旁邊,拿起勺子舀了口粥。
什麼都沒做就加三,對比男主角真是氣死人。
「我發燒了,等退燒再去。」白孟俊道。
他相貌俊雅,屬於高中男生里發育快的,五官完全不見身為高中生的青澀,第一眼能被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眼型趨向於杏眼,只有眼尾能看出雙眼皮的痕迹,眸光顯得漫不經心,好像天生什麼都不在乎。
顧玩邊喝粥邊看他。
這份漫不經心和陸聘不同。陸聘是散漫的,深不可測的;白孟俊更像天空的雲霧,好像天生沒有七情六慾,任何情緒都不浮於表面,你隨時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縹緲得讓人覺得抓不住。
「在學校還好嗎?」
就像他此時盯著白曉萌,一副大哥哥關心妹妹的口吻,表情沒有任何波動,顧玩的腦子卻被機械女聲刷屏了。
【白孟俊對女主好感能量+1】
【白孟俊對女主好感能量+1】
……
顧玩垂眸,狠狠咬下勺子里的皮蛋瘦肉粥。
有點難辦啊。
「挺好的。」白曉萌回道。她和這位繼兄關係不錯,小時候白巧嫻欺負她,白孟俊都向著她。
白孟俊沒再說話,拿起白父放在一旁看過的日報瀏覽起來。
「白大哥快高考了吧。」顧玩用勺子蒯著碗里的剩粥,問,「考本市的大學嗎?」
剛開口她就後悔了。
她住在白家多年,跟白孟俊一直是打個招呼的關係,從沒主動問過他的事。再說了,哪用得著確認?白孟俊考上大學后就在勁禾高中附近租了學區房讓白曉萌搬過去住,時不時還會去那裡做客,美名其曰「給萌萌補課」,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孟俊倒並不意外她這樣問,臉依舊埋在報紙後面,回答道:「是啊,到時候就可以住校了。」
「這樣啊。」顧玩把粥喝完,沒再說話,等白曉萌剩下半碗飯說吃不動了,兩人跟白孟俊道別。
二人剛走,空蕩的餐廳內,白孟俊放下報紙,盯著白曉萌的剩飯,慢慢坐在她剛才的位置上,拿著她的勺子將剩粥都喂進嘴裡。
勁禾高中今天舉行期中考試。早課過後,班主任文陶抱著一大摞卷子進到高一(11)班。
「大家把桌子拉開。」文陶在講台上細聲細語道,「考試都自覺一點。」
整個教室響起拉桌子的聲音,也響起無數道嘿嘿一樂的聲音。
文陶心知管不住這幫孩子,無奈地推了下眼鏡。
「曉萌,咱倆換個座位。」角落裡,顧玩動起了牽線的念頭,道。
陸聘是學渣,大概率要抄人卷子。
「啊?哦。」白曉萌沒問原因,乖乖抱著鉛筆盒換到陸聘後面。
「玩妹,你是來拯救我的?」陸聘換了后桌,側臉看起來無動於衷,盧周航像孫子找到了奶奶,殷勤地把椅子往前挪,回頭盯著顧玩恭敬極了,「我可不像聘哥,你坐這兒別走了唄,要多大地方我給你多大!」
「我不拯救孤兒。」顧玩冷笑一聲,道,「你就當我是天邊的雲彩,揮揮衣袖就走了。」
陸聘沒回頭,突然喊道:「小哭包。」
白曉萌掏出一隻筆放到桌面上,問:「怎,怎麼了?」
陸聘的頑劣讓她得了男主恐懼症,一看見他就結巴。
顧玩投去目光。
陸聘不知是不是被白曉萌軟軟的聲音萌到了,頓了一下才問:「你和顧玩誰學習好。」
「萌萌。」顧玩忙道。
「玩玩!」白曉萌不假思索道。
陸聘長臂懶洋洋伸向後面,話是對白曉萌說的:「那你換回去。」
「為什麼?」白曉萌傻住了。校霸在她眼中無惡不作,脾氣暴躁,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顧玩,驟紅的眼眶好像在說:我要是不動他會不會打我?
顧玩也懵了,難道校霸全班倒數第一,抄還要抄最好的?
顧玩乾脆把筆帽一拔,斬釘截鐵道:「我不換。」
盧周航也扭頭道:「聘哥,人校花好歹也年級第四呢,玩妹雖然是年級第二,但也差不了多少啊。你就看我面子上,讓我距離及格近一點兒唄?」
顧玩在試卷上寫名,心裡有些生氣。她憑什麼換?考場是他家的?
考試沒開始,有人小聲對起答案。顧玩填了兩道選擇題,發覺校霸沒出聲,抬頭,看到文陶恰好走到教室中間。
「好了好了,不要交頭接耳了,開始考試!」
陸聘把第一張卷子翻了個面,回頭從白曉萌筆袋裡掏了只鉛筆出來,說了句「借一下」,等白曉萌遲鈍地點頭,回身寫起了什麼。
顧玩低頭繼續答題。
她可不覺得校霸是在解題寫草稿,這考的是語文啊。
高一(11)班的同學給足了文陶面子,有別的監考老師在場的時候沒敢抄,等那位監考老師出去上廁所,整個班頓時如螞蟻一樣上躥下跳。文陶管不住,撐著講台做痛心疾首狀,最後扶額道:「安靜,安靜。」
盧周航回身抓走顧玩的卷子。
顧玩的手懸在空中,反應過來長嘆一口氣。
沒的干,她去看旁邊兩人的動靜。白曉萌面露猶豫,戳戳陸聘的後背,小聲道:「喂,你抄嗎?」
陸聘睡著了,頭沒抬,左手忽然抄起卷子往後一打,好似起床氣發作。
邦一聲,聲音不小,整個班都靜了,無數眼睛朝他和白曉萌看來。
「誒誒,幹嘛呢?」另外一個監考老師恰好回來,一手叩門,一手指著前排抄別人卷子的一名同學道。
白曉萌捂著手指頭,含淚看了眼顧玩。
她無助的眼神看得顧玩怒火中燒,被激起護犢子的慾望,稍微壓低聲音,然而聲音還是大到整個班都能清晰聽見:「陸聘你有病吧你——」
「行了,角落幹嘛呢?寫卷子!」監考老師看向顧玩,呵斥道。
顧玩哪裡寫得下去。
盧周航悄悄順著暖氣片把卷子傳給她,手都在顫抖。顧玩接過,仍然盯著陸聘。
陸聘倏然雙手抱住頭和耳朵,睡眼朦朧地、不耐煩地喊:「周玄禮你他媽把電視關上,吵死了!」
顧玩:「……」
他把教室當自己家了?
雖然不知道周玄禮是誰,但全班使勁憋笑。
零星的笑聲讓陸聘鬆開手,睜開眼睛,直起腰板看了一圈,瞬間明白了自己在哪裡。想到方才身後有人戳他,他遲疑地往後看了一眼,又看向盧周航。
他右手五指微攏,貼上微皺的眉心,唇間溢出一聲輕嘖,一臉「沒睡醒真煩」,把腦袋重新貼向桌面,沉聲道:「姓盧的,剛剛手賤戳我是吧,考完等著。」
「嗯?」正在回憶顧玩試卷的盧周航扭著脖子看向陸聘,一臉不可思議。
語文考完,離數學考試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盧周航和陸聘聊起有的沒的,顧玩則看著白曉萌。
白曉萌被當眾打手,委屈得不行,頭埋在桌子上用淚清洗桌面,顧玩如何哄都不管用。
「你那生意談的咋樣?開業那天請我喝酒行不。」盧周航道。
「成了。」陸聘道,「不行。」
好一會兒,陸聘回頭,盯著白曉萌的腦袋,慢慢道:「抱歉。」
白曉萌像是沒聽見,弓著腰提溜了一下鼻子。
「……」陸聘沒哄過女的,不知道怎麼辦,表情茫然。
哄女主的手段就這,就這?!
顧玩恨鐵不成鋼,開口就嗆:「你沒看她哭著呢嗎,遞張紙啊!」
他是怎麼把女主追到手的?真服了。
陸聘看向顧玩,眼神直勾勾的。
顧玩心裡美滋滋,怎麼樣,這樣是不是顯得她家小白花和藹可親?
「萌萌,他就是睡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她扭頭給白曉萌做思想動員,道,「他已經道歉了。一個直男,能說出對不起已經不錯了。咱們萌萌多善解人意啊。」
不能讓小白花對陸聘一直介懷,他倆可是官方指定CP。
「玩玩你居然幫他說話!」白曉萌抬頭,劉海都哭成了幾綹,眼眶通紅道。
顧玩:「……」
我分明在嘲諷他是不解風情的直男。
【白曉萌對宿主依賴度-50】
【陸聘對宿主好感度+1】
「……」顧玩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冤枉啊,我沒有啊,我在幫你們牽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