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已修】

顧玩離開，周玄禮端過其中一杯咖啡對陸聘道：「本來說給你去酒吧過生日，結果你非要來這裡，煙不能抽，酒不能喝，你自己說說有什麼意思。」

他就是剛才對顧玩表示感興趣的人。

陸聘對上他的目光，語氣莫名道：「生日沒什麼好過的。」

他看向桌子上的另一杯咖啡，一頓。

杯壁上面不知道是誰寫的字。

To:Mr陸

生

日

快

樂

盯著眼熟的娟秀字跡，陸聘面不改色地端起喝了一口。

樓下，程誠看到顧玩下樓，問：「小顧，那杯咖啡送到老大手裡了嗎？」

「送到了。」顧玩心虛道。

她光想著白曉萌了，不過杯子上面有字，陸聘肯定能看到吧？

程誠點頭，道：「今天他生日，我出於兄弟情誼，怎麼也得祝福一下。」

「店長，你跟他怎麼認識的？」顧玩好奇地問。

程誠收拾桌面的手停下，道：「家裡窮，運氣還不好，上完高中家裡出事了，沒錢讀大學，我就出來打工了。上高中的時候剛好和陸聘關係還不錯，他給我介紹了工作。」

顧玩忙道：「不好意思。」

雖然程誠是小說人物，但活生生站在她眼前，感受也是活生生的。

「沒事。」程誠沒放在心上，誇她道，「學妹你字還挺好看的。」

「過獎了。」他手裡都是垃圾，顧玩幫他拿了兩個空杯子扔進垃圾桶，道，「我去把剩下六杯咖啡送上去。」

程誠道：「我跟你一起吧。」

到了二樓，兩人將剩下六杯咖啡放到桌子上。幾個男人們不知在談什麼，沒有看他們。

陸聘盯著桌子上的紙環胸沉思，餘光里看到顧玩的手，倒看了她一眼。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顧玩沒理，回身走到白曉萌面前，道：「萌萌，我要下班了，請你喝杯咖啡。喝什麼？」

白禮道：「你怎麼不問我啊？」

白曉萌道：「卡布奇諾吧。」

「我還沒問你怎麼把萌萌弄哭了。」店裡沒什麼人了，顧玩說話沒再顧忌，冷笑一聲看著白禮道，「你還敢要咖啡，不怕我潑你臉上。」

「問一句而已，你也太凶了。」白禮嘟囔道。

「咖啡沒你的份兒。」顧玩說完下樓。

座位上，白曉萌忍不住對白禮道：「玩玩世界第一好，我不許你再瞎想她！」

「她連杯咖啡都——」白禮看到妹妹的臉色，及時止住后話，道，「好好好。」

在街上他把白曉萌惹哭，就是因為他說了「咱們給綿綿再找個地方好不好，顧玩找的地方我有點不放心啊」。

他沒想到顧玩這麼能收買人心。

顧玩做完兩杯卡布奇諾上樓，發現陸聘和他朋友們不見了，桌子上只有他們喝剩下的空塑料杯。

她拿起寫了祝福的杯子，毫不猶豫地和其他的一同丟進垃圾桶。

剛才這份心意，校霸估計也沒放在心上吧。

「正好，顧同學，你的新校服到了。」次日早晨，顧玩剛進教學樓，碰到捧著水杯要去接水的文陶。

跟文陶進辦公室取了校服，顧玩道：「我下課了再換。」

文陶笑道：「沒事，我的早課，你去換吧。我看你身上這套寬大的校服都不順眼很久了，好好一個漂亮姑娘，愣是給穿成了小胖子。」

她也是顧玩這個年紀過來的，知道青春期的孩子很在意身體。

「那我去了老師。」顧玩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一會兒，顧玩換好校服走出衛生間，上課鈴恰好打響。

高一（11）班的人正值精神頭最旺的時候，沒一個人走神，看著顧玩進來，有人一眼看出她的不同，跟同桌嘀咕起什麼。

顧玩這張臉的驚艷度比起白曉萌差一些，但比原著里的顧玩多了清冷靈動感。

盧周航推了推陸聘的腰道：「誒，看你后桌。」

陸聘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他昨晚還是沒逃過被拉到KTV灌酒的命運。

被推得不耐煩，他直起腰。顧玩剛好從他身側經過，校服短裙和長腿在他眼裡一閃而過。

許是視覺衝擊力太強，陸聘困意消散了一些，想到那日Loseit倉庫看到的場景。

身後響起輕微的異響，是顧玩坐下了。

「玩玩，原來你之前穿的是M碼呀？」白曉萌拿起顧玩的舊校服看了眼標籤，問，「這件你打算怎麼辦？」

顧玩接過，塞到桌子里，道：「睡覺墊著用。」

她當下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待會兒體育課會就會用到這件校服。

「叱。」前面響起異響，顧玩看見前面的人把椅子往前拉了好大一截，盯著那道寬大的縫隙，有些吃驚。

校霸怎麼突然「讓位」了？

陸聘趴好繼續睡。

其實他反射弧很長，才意識到顧玩是個漂亮的姑娘，人家給自己抄試卷，在自己店裡打工，昨晚還寫字祝他生日快樂，最重要的是，她的腿確實長。

他之前出於實際考量，覺得她腿沒那麼長，不需要那麼大的地方，然而人生總有打臉的時候。

顧玩好奇地看了他背影一會兒，沒問為什麼。

校霸今天學會做人了？

第三四節課，高一（11）班上體育。

A市前兩日下了雨，這兩日便陽光普照，操場宛若蒸爐。

這節體育課是自由活動，女同學們都沒有換校服裙短，顧玩也不例外。

「玩玩，我們玩什麼？」上課後，進到悶熱略帶潮味的體育器材室，白曉萌問。

器材室堆滿墊子和鐵筐，筐子里是各種球類器材。站在鐵筐前，顧玩道：「我哪個都可以。」

不管是乒乓球還是羽毛球，但凡跟「玩」沾邊，她都精通。

白曉萌作怪的哼哼兩聲，彎腰拿起一隻羽毛球拍，道：「那打羽毛球吧。」

她和顧玩認識這麼久，知道顧玩在球類遊戲上沒什麼天賦。

顧玩一笑，道：「好。」

希望她待會兒不會把小白花虐哭。

回到操場，顧玩利索地把校服袖子往腰間一綁，揚起線條優美毫無贅肉的手臂開始打羽毛球。

十五六歲的姑娘活力無限又帶著未長成的青澀感，平時被教室禁錮校服埋沒，看不出骨子裡的活躍勁頭，到操場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如同誤入凡間的精靈。

顧玩不斷跳躍落下，時不時還發出爽朗的笑聲，別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難。

男生們大多都在打籃球踢足球，少數在乒乓球檯子旁，還有的在單杠上玩耍。

盧周航雙臂掛在上面，雙腳離地。

「玩妹真是妙啊，一來就快把關注的校花的眼球吸引一半了。」他道。

陸聘坐在沒人用的乒乓球台上瀏覽著一沓列印出來的文件，是操場上的清流。盧周航的讚歎他沒在意，半晌覺得眼酸才閉眼捏捏鼻樑，看向操場。

「玩玩，打羽毛球不是你的弱項嗎？」跑道上，白曉萌用力拍回空中的羽毛球，鬱悶地道。

「是弱項啊。」顧玩跳起來，用力把羽毛球一下打回去，笑道，「但可以打得你手軟，怎麼樣，要不要投降？」

她腰間的校服鬆鬆垮垮幾欲掉下，卻還跳動得那樣厲害，陸聘目光短暫停留了一下，別開。

「我投降，咱們歇著吧，不打了。」白曉萌雙手支撐住膝蓋，氣喘吁吁道。

「別啊，你最近都長胖了，小胖子。」顧玩故意激怒白曉萌，「多運動，減肥。」

「你說誰小胖子！」白曉萌瞬間直起身。

「呵。」聽著她們的對話，陸聘翻動著文件嗤笑了一聲，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這新來的后桌有點壞。

【陸聘對宿主好感能量+1】

拉著白曉萌在器材室後面的陰涼處休息的顧玩一頓。

鬼知道他又想了什麼，算了。

白曉萌對顧玩道：「你等等，我去還個器材。」

顧玩嗯了一聲，靠著牆拿出手機上《末日審判》。

半分鐘后，顧玩聽到腳步聲，詫異地抬頭：「萌萌？你回來得這麼快。」

她微頓。

「蔡妍心？」盯著柳樹下身材瘦弱的同班女同學，顧玩有些疑惑，問道，「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

蔡妍心忽然朝顧玩跑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裙擺，惹得顧玩驚疑地問：「你幹什麼？」

校園裡竟然帶刀？

蔡妍心小聲哭泣道：「對不起，我也不想這麼做，我是被人指使的。」

「喂——」顧玩用力攥住她的胳膊，誰知蔡妍心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躲甩開了，刀在她裙子上用力一劃。

「對不起。」

「你瘋了？」蔡妍心第一次幹這種事恐慌極了，感到顧玩再次攥住她的胳膊，咬牙掙脫開，卻忘了刀還在顧玩腿側。

「等下，你……」

掙脫開顧玩的束縛，蔡妍心握著瑞士刀落荒而逃。

顧玩站在原地沒有追，思忖著「受人指使」四個字許久低下頭，才發現她校服外套沒了蹤影。估計剛剛在跑道上玩得太嗨了，掉了都沒在意。

「玩玩，我回來了。」這時，白曉萌走進來，回頭奇怪道，「剛剛看到蔡妍心了，你們聊了什麼嗎？」

見她毫髮無損，顧玩鬆了口氣，問：「怎麼回來的那麼慢？」

「大家都在還器材，排了好久才輪到我。」白曉萌道。

顧玩一下有了答案，對方是沖自己來的，而不是沖白曉萌。

白曉萌注意到她的裙子，嚇了一跳，道：「玩玩你的腿——」

「沒事。」顧玩鎮定道，「你到操場找一下我的校服外套，如果沒有就算了，把盧周航的借來。」

「好。」白曉萌早上就沒穿長袖校服出家門，沒辦法借她，聞言趕緊跑向操場。

幾分鐘，顧玩抬頭，臉色瞬間變得異樣。

「你怎麼把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