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碎心噩耗

小胖子依依不捨地走了，青嵐重歸沉靜，痴痴看著小巷中的一切事物，平靜的笑容讓應天有些心痛。

「嵐子，回來了？」於峰從巷口走來，手裡提著一袋黑乎乎的液體。

「道，小天也在啊！」於峰有些吃驚，拘謹地打了聲招呼。

「於爺爺好！」看到黑色液體，青嵐眉頭一皺，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於叔，我能看看么？」應天聞到藥味，目光不由一亮。

「您，也懂這個？」

「家中傳承，殊途同歸。」應天接過小袋子，湊近聞了聞，試探問道：「天慧花、素靈歸、化骨藤，回元血髓？」

「不錯！確實如此！」於峰瞪大雙眼，驚異地盯著應天。

「不過這幾味藥草本身靈氣不足，又經熬煮，更是損耗，當無大用！」應天皺眉，看了眼青嵐，小聲問道：「嵐子得的何病，要用如此猛葯？」

「血症！」於峰愣了愣，小聲回答：「我查遍了祖上所留醫書，只有洗髓這條路可走！」

「哦，如要洗髓，還當加入淬火蓮才能中和藥性，如此猛葯，若無中和，其一藥效要小上許多，其二恐怕她也消受不了。」

「確實如此！」於峰苦笑道：「可我種不出，也買不起！所以才耽擱了這麼長時間！要不是霞姐兒告訴我情況，我也不敢帶來給嵐子！」

應天一楞，驚訝問道：「還有他人可以售賣靈藥？」

「有，但很貴！」

「於爺爺，您放心吧！我的病好多了，醫生說下周我又可以上學了！」立在一旁的青嵐忽然笑嘻嘻接過黑色葯汁，張口就要喝下去。

「等等！」應天單手抓住葯袋，「於叔，可有火雲楓葉？」

「這個倒是有，行嗎？」

「好在這些葯靈氣不足，或許可以起到中和之效！」應天看著面色蒼白的小姑娘，微笑問道：「青嵐，你怕痛么？」

小姑娘搖搖頭，堅定道：「打針吃藥我從沒哭過！」

「那就好，聽話，現在就回家休息，我和你於爺爺給你配藥，或許明天就能吃了！」

「不用了，醫生給我開了葯，不要新的！」小姑娘搖頭拒絕。

「嵐子，放心！不是貴葯！」於峰拍拍她的頭，嘆息道：「別看你於爺爺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可有些東西還是有心無力啊！」

「於爺爺，您已經幫我好多了！」青嵐眼睛一紅。

「聽話，回去休息，你這位應天哥哥說的話我信！」

「嗯！」小姑娘聽話走向家門，忽然轉身，對著應天深深一躬。

「你有把握？」於峰看著離去的青嵐，皺起眉頭。「霞姐兒說了，嵐子的情況不好！」

「試試吧，如果天氣配合，加上火雲楓葉，我有七成把握！」

「怎麼還要天氣配合？」於峰疑惑問道。

「現如今元氣淡薄，如不藉助東來紫氣，如何可以成丹？」應天抬頭看了看刺目的太陽，嘟囔道：「看著挺熱，也不知道行不行！」

「你，你會煉丹？」於峰吃驚地張大嘴，好容易擠出一句話。

「怎麼，如今沒人會么？」應天一愣，隨即笑道：「你瞧，我都忘了元氣稀薄這件事了！」

「不是，當年一場大戰，別說精英，就連後輩都衝上了戰場，自那以後，像我這種繼承妖脈的還能靠著天賦修行，祖上所留功法也都是長輩自行揣摩出的功法。仙門被日益萎縮的元氣束縛，更是難以為繼，別說煉丹，聽說連功法都半點兒沒有留下！」

「什麼？」應天驚的後退一步，差點兒撞到牆上。

「道友！」於峰扶住應天，欲言又止。

「無妨！」應天靠在牆上，無力擺了擺手。

師傅與眾師兄弟的樣貌不停在眼前閃現，胸中更是一陣煩悶，血腥之氣開始在嘴裡蔓延，好容易才壓了下去。

「於叔，附近可有吸收紫氣之地？」

「要是上山的話時間應該不夠了，不過，」於峰一指遠處高樓，忽又遲疑問道：「道友，不會搞出大陣仗吧？」

應天搖搖頭，緩緩道：「只需一尺之地！」

「那就好，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於峰鬆了口氣。

「老於頭，你拉著小天說什麼呢？還不快回去研究藥方！」錢頭兒隔著老遠就嚷了起來。

「對了，要瞞著錢叔！」應天有些為難。

「這個好辦，只要霞姐兒找他喝酒，我保證他明天中午才能醒！」於峰微微一笑，也不與錢頭兒答話，轉身便走。

「哼！還知道沒臉見人！」錢頭兒瞅了應天一眼，小聲問道：「怎麼，他給你開藥方了？」

應天搖頭苦笑，攙著罵罵咧咧的錢頭兒回到小院之中。

下午的十幾位客人讓錢頭兒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本想加班繼續，卻被霞姐一個電話打亂，只用了五分鐘就關上了店門。

應天按摩著酸痛的臉頰，不明白這些女居士為何只關心與他照相，卻根本不聽他說了什麼。

「走吧，大師哥哥！」錢頭兒笑的有些猥瑣，上下打量著應天道：「小天，你可千萬要把持住，上杆子的都不是好買賣！」

「錢叔，您真的會堪輿之術？」

「我當然會了！」錢頭兒兩眼一瞪：「我可是研究了十多年，找過好幾位大師學過！怎麼，你不信？」

「不是！」應天猶豫道：「可我覺得這些位居士都不太相信。」

「那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與我無關！」錢頭兒氣哼哼地踹了一腳合不上的卷閘門。

如於峰所料，早上與他離開時，隱約還能聽到錢頭兒的呼嚕聲，昨夜還是霞姐打來電話，應天過去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錢頭兒背了回來。

「道友，真的不會搞出大動靜吧？」於峰不安地看了看應天，再次確認。

「不會！」應天保證道。「怎麼，怕被人看見？」

「你不知道？」於峰疑惑地又看了他一眼：「如果被人發現，普通人會把你當做騙子，那倒無所謂！可有心人就會調查你，你也知道，元氣這東西，無論對人對妖或是他物，都是很搶手的！」

「真若如此，那就各憑本事吧！」應天無所謂地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公路，心中也是一凜，如果對方動用電視中看到的那些武器，自己還真不知該怎樣應付。

「還是小心些為好！」於峰嘆了口氣：「就算面對普通人，最好也收斂些！聽說最近新成立了一個叫什麼特殊案件調查部，裡面的案卷大部分都是瞞天一族做過的懸案！要是被他們懷疑上，那才真叫不好辦了！」

「懸案？」應天眉皺起。

「你知道的！」於峰尷尬一笑：「身具妖脈，自願或不自願總會有把持不住的時候！」

「我還以為現如今你們會安分些的！」

「我們？」於峰笑著搖頭，目光卻是一閃。

老話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