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洗髓之痛

「這丹丸服用時有什麼要求嗎？」於峰多繞了幾圈，緩緩開回老街。

「服用倒是沒什麼，不過洗髓的過程疼痛異常，還要看青嵐能不能撐過去！」應天好容易坐直，半數元氣突然消耗一空，也不知能不能補充，如今就連喘息都感覺空蕩蕩的，想到此處，不由長嘆一聲。

「其實，我那些丹藥雖只是簡單加工，可葯還是好葯的！」於峰也看出應天的虛弱，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

「剛才還要多謝你的丹藥，要不是它，我現在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應天感激笑笑：「對了，你說還有人出售靈藥，不知都有哪些？」

「你先休息一下，晚上來我店裡，我給你看！」於峰停好車子，扶應天下來。

「老於頭，你把他怎麼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嚇了兩人一跳。

「錢叔，我幫於叔採藥去了，不小心跌了一跤！」應天趕忙出聲應對。

「採藥？為什麼還要瞞著我？」

「錢老頭，小天好意幫忙，都是為了給嵐子治病，既然你要找事，我就找霞子評理去！」

果然，一提霞姐，錢頭兒的氣勢立刻下降了大半，雖然語氣依舊，卻少了惱怒：「怎麼樣，傷的重不重？看你衣服髒的，還不快回去換換！」

「錢頭兒，今天能不能放他一天假？」於峰試探問道。

「半天！」

「沒問題！」

「哼！」錢頭兒遲疑一下，還是獨自走向【未名軒】。

「青嵐，待會兒你可要堅持住，如果太疼，就用力抓住我的手！」霞姐柔聲提醒，見小女孩點頭，轉身看向兩人：「這葯真的好用吧？」

「這你放心！」於峰立刻向前一步，堅定道：「我的方子，加上小天的手藝，絕對藥到病除！」

「我就是對你不放心！這什麼葯，怎麼吃了還會痛？」

「這，」於峰一愣，隨即笑道：「這病了動手術不也會痛嗎？」

「霞姨，我不怕痛的！」嵐子笑眯眯地說道：「應天哥哥說了，只要我過了這關，明天就能上學，而且不需要再繼續打針吃藥！」

「好孩子！」霞姐緊緊握著青嵐的手，看嚮應天的目光卻多了一絲懷疑。

「快別磨蹭了，早些服藥看效果！」於峰催促道。

按照應天的指示，青嵐盤膝坐好，米粒大小的藥丸入口即化，霞姐還未來得及觀察反應，小姑娘瘦小的身體就猛地一抖，近乎透明的臉上迅速湧上血紅之色。

「這，這是怎麼了？」霞姐驚慌後退，狠狠一把抓住於峰的胳膊。

「這，我，應天，這怎麼了？」於峰也慌張問道。

「無須擔心，理應如此！」應天緩緩坐下，小聲道：「經絡皮肉，五臟六腑皆為體表，而這骨髓卻是根！醫治外表已經疼痛異常，何況況這根本？」

青嵐瘦小的身體不停發抖，臉上的血色濃郁的已經暗紅，甚至還有點點血珠滲出皮膚，看著極為恐怖。

「於峰，你這不會是假藥吧？」霞姐怒喝一聲，隨即掏出手機，就要撥打急救電話。

「道友，用不用找救護車？」於峰拚命阻攔，求救般的看嚮應天。

「救護車？」

「就是找別人來救治！」於峰拚命低頭，盡量躲避霞姐惱怒的抓撓。

「霞姐，昨日你已同於叔說過青嵐情況不好，已屬藥石無法醫治。今日我和他兩人都在，若是嵐子不測，我們兩人任憑你處置！可要是你再這般鬧下去，影響了青嵐的洗髓過程，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兩人的性命到不打緊，青嵐豈不可惜！」應天冷聲怒喝，狠狠瞪了霞姐一眼。

「你，好！我不鬧！」霞姐一愣，猶豫著放下了抓在於峰臉上的手。

不知為何，剛才的怒目一喝，竟然讓她安心了不少，可看到小姑娘拚命咬緊牙關顫抖的樣子，頓時痛意大增，不由流下淚來。

「姐，給青嵐擦擦吧！」見霞姐眼淚流了下來，應天有些過意不去，輕輕提醒：「青嵐這孩子真的不錯，就算大人，經歷如此劇痛，也會哀嚎不止，可她小小年紀，竟然能一聲不吭！」

「這苦命的孩子啊！」被應天一提醒，霞姐趕忙用毛巾輕輕拂去青嵐臉上滲出的血珠，眼淚更是停不下來。

滲出的血珠由紅轉紫，再由紫轉為褐色，此時青嵐頭頂緩緩冒出淡淡白氣，只不過於峰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血珠之上，除了應天，並無人看到。

染紅了幾條毛巾后，血珠竟然成為黑色，與此同時，一股惡臭瀰漫開來。

「差不多了！」應天長吁一口氣，輕輕站起道：「於叔，熱水！」

於峰依言將準備好的大量熱水倒入床邊的大木盆中。

「霞姐，等青嵐臉上不再有血珠滲出，您就把她放入木盆之中泡洗，我們就先出去了！」

「這就好了？」霞姐腫著眼泡顫聲問道。

「應該沒問題！」應天微笑道：「我們兩人守在門外，要是有什麼不對你可以叫我們！」

「小天，真的能治好？那方子我只是在書上見過，從未給人服用！」於峰湊到應天身前，愁眉苦臉地小聲問道。

「你沒信心為什麼做？」

「我，我不是也想著既然嵐子沒救了，就試試看嗎！」於峰臉色一白，惶恐地向房內看了一眼。

「放心吧！」應天笑著將手帕遞過去安慰：「我都說沒問題了，你還不信？」

「我信！又不敢信！可又不能不信！」於峰接過手帕，愣愣問道：「嵐子雖說是小孩子，可怎麼說我也是一大男人，進去給她擦洗不好吧！」

「你可是老男人了！」應天嘿嘿笑道：「這是給你擦臉的！」

「我？為什麼？」於峰嘴裡說著，用手帕擦了下臉頰，如不是應天捂住他的嘴，恐怕於峰絕對會慘呼出聲。

「痛，痛死我了！」於峰哆嗦著小聲道：「霞子下手還真狠！早知道叫錢老頭來了！」

「錢叔要是來了，只要霞姨一句話，他絕對能和你拚命！」應天搖頭笑道。

「哎吆，我的胳膊！」於峰還想回嘴，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上更是傷痕纍纍，趕忙掏出一包藥粉撒了上去。

身後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霞姐流著眼淚走了出來。

「怎麼樣？」於峰趕忙站起，驚慌問道。

霞姐哭著點頭：「青嵐睡了，看樣子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血色！」

「那就好，那就好！」於峰一愣，喃喃著坐到地上，擦拭額頭的冷汗。

「這真是你的方子？」霞姐看了眼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應天，懷疑問道？

「霞姐，確實是於叔的方子！」應天趕忙確認。

「不是我的方子，我能這麼著急？」於峰哆嗦著說道：「看你把我撓的！」

「對不起了，今晚我專門請你們兩位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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