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復仇》II（後篇）
大三，路橋搬出了宿舍，找了個小屋。
自己已經學完了所有課程，且在大三就已經準備好了畢業論文和答辯。
路橋準備好了學校需要的一切，剩下的一切就開始制訂計劃。
這個地方，路橋確定沒人知道，但為了保密，路橋特地租了兩套房子。
按時付錢的同時，自己租一間並且展示給王小美看。
但隔壁的另一間也是，並且在隔壁的小房間內，滿是跟王様公司有關的照片。
且路橋大三暑假偷偷回去過一年，又收集了類似的外立面。
通過學習路橋清楚了很多東西，整個大樓為什麼不合格，甚至在未來幾年內會倒塌路橋都一清二楚。
最嚴重的就是最早的四季常青，四季孤兒旁這棟鹿港歷史最久的居民小區。
看似才小二十年的年限，但已經接近B級危房了。
當然路橋也清楚一個道理，如果想靠法律打敗王爸的可能性是0！
很簡單，自己找到的所有點，只要有錢就可以打官司熬著。
簡單點說，路橋這個本科進行質疑，只要王爸請幾個博士來反駁，一次次的檢查和權威判定的時間，足夠熬到路橋被做掉，這事情沒發生過。而且王爸也有錢進行這番操作。
而路橋根本沒錢怎麼做，甚至沒辦法通過媒體宣傳。
因為可能今天剛發出來，路橋第二天就會被埋在那棟建築之下。
除非大樓倒塌產生民怨引起調查，那麼那個時候，差不多已經是自己成為王様公司老闆的時候，也是王小美一家跑到國外之後了。
所以這條路，是真的學完了建築才明白的道理。
當然路橋也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至少現在路橋的身份很安全。
王爸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還想依靠著路橋去背黑鍋。
而路橋也找到了新的思路，也就是錢上！
正因為太熟悉王爸了，今年的王爸拚命地在接大工程。
為的是大四王小美畢業之後，將這些爛攤子上賺到錢然後都甩給路橋。
這樣就可以拿著更多的錢去跑路！
所以現在的王爸，公司明面上是持平甚至盈虧的狀態。
而所有的錢幾乎已到手，王爸王媽就會洗到境外賬戶和隱形資產上，等著未來套現離開。
清楚這一點的路橋明白一個道理，只需要讓王爸暴露黑產，甚至暴露出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那麼王爸就再也無法從這裡離開了。
而路橋選擇的目標也很簡單，已經人間蒸發的大海。
而路橋要做的也很簡單，在大四的期末綁架王小美。
讓王爸給一個無法拿出的金額去動用黑產的同時，自己去懷疑是不是大海還沒有死，從而自己找出大海的屍骨。
想好這一切的路橋，制定著計劃，並且開始對王小美進行收尾。
這些年路橋從未跟王小美斷過聯繫，憧憬著大四畢業之後的未來。
家庭、孩子、旅遊，有時候路橋說的自己都感覺這一切能夠實現，但前提是王爸真的沒把自己當成替死鬼。
就大三的期末，王小美一次視頻通話詢問道：「路橋？爸爸有沒有要求你去搞簽證？爸給我開戶頭買股票，刷外匯之類的，說是先建立額外收入。」
這些顯然是路橋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可路橋猜得到。
路橋連忙回答道：「爸媽未來打算在國外生活吧，你還記得高中的時候讓我補習媽媽英語沒有？」
「那你呢？不可能不考慮你啊？」王小美不解地說。
「肯定是考慮了，我猜，他們想我打理好公司，等外來合適了之後，我們去國外結婚。你到時候不是國外戶口了嗎？那我不就順利遷進來了嗎？所以我公司，你戶口，這就是爸媽的打算。我們這些年不都是被安排過來的嗎？」路橋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確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這些年。」王小美恍然大悟。
「只不過我在想，未來你我可能很難再回國內了。我們的重心也要向國外靠攏了，有沒有想過，我們先把國內的一些旅遊景點提前玩掉好了。」路橋回答道。
「出去玩嗎？什麼時候？」王小美詢問道。
「我大學這四年攢了不少，我們答辯結束，先不回家了。你我機票去麗江集合，然後一個月的時間，遊玩到新疆再回來如何？」路橋解釋道。
「就你跟我嗎？好啊！」王小美笑著。
「對了，這事情先別跟父母說！」路橋開口道。
「為什麼？」王小美有些不解。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唄！父母包辦了我們那麼多事情，還不許我們有些小隱私是嗎？而且我也有小心思，打算所在麗江求婚。成功了，再拉著你回來見父母。」路橋笑著。
「哇！那麼浪漫嗎？也是，連我們畢業之後幹什麼都定好了！我現在想想確實有些過分了！」王小美此時也帶著點小脾氣。
但路橋聽得心裡很清楚。額外收入就是為了保證能過簽，也清楚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路橋開始查閱麗江所有的景點，找到了一處接近無人區的青年客棧。
跟客棧老闆聊了許多，大概說了自己是去求婚的。
路橋特地多聊了一些內容做鋪墊，為的是讓老闆相信自己的身份。
求婚的事情顯然也要辦，當然路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聯繫好客棧的老闆，提前付了定金並且讓對方布置。
畢業季，路橋和小美都完成了答辯。
其他的學生還在考慮就業和面試的問題，而路橋則和小美約定好去往了麗江。
到了地方的路橋笑盈盈地等待著小美，接近晚上小美也到了約定好的客棧。
兩個人見面，快一個學期沒見的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王小美是真的很想念路橋，而路橋則是一直在找機會。
路橋帶著王小美，由老闆事先準備好的路線遊玩。
一路上，路橋故意捂著自己的肚子，時不時一臉難受的樣子。
小美很快就發現了路橋的問題詢問道：「你怎麼了？」
路橋搖著腦袋不說，轉頭一個踉蹌將自己的手機甩了出去。
這千元機，路橋手裡一共有兩台。
早早摔壞了一台，而另一台則一隻留在手裡關著機。
「壞了？附近有地方買嗎？四年了你還在用這個？」小美四下轉悠。
路橋搖著腦袋：「算了，回去你給我選個新手機好了。」
小美點著腦袋：「正有此意，你早說你手機這個樣子，我這四年換了四部，淘汰下來的給你也比你這個好不是嗎？」
路橋尷尬地笑著，沒有多說，撿起了破手機取出了電話卡之後，將手機扔到了垃圾桶內。
路橋看著垃圾桶露出了笑容，自己找的這個地方只有少數民族和傳統手藝。
之前不只看過一個地方，這裡附近五公里內是搞不定手機的！
最後一步都做好了，天也黑了。
晚上躺在床上，路橋反覆地挪動身體，半夜無法入眠。
王小美借來了體溫計，一檢測溫度四十度上下。
路橋心虛按過了，自己懷裡有一個小型的取暖充電寶。
平日里練了許久保證在三十九度，這一次居然上了四十。
但不管如何，王小美慌了，相信路橋是燒過頭了，喊老闆去找醫生。
但哪有什麼醫生？後半夜只有一個衛生診所，夜班門診的大夫聽完路橋的說法開口道：「可能是急性闌尾炎，切了就好了。只是我們這裡沒有這個條件！」
老闆也犯了難開口道：「要不開車，二十公裡外有大醫院？」
王小美點著腦袋，路橋則拉著王小美的手開口道：「要不明天我去切爛尾，你在這裡等著？」
王小美搖著腦袋：「不，我們一起回去。不不不！根本不是一起不一起的道理，這裡怎麼可能治療得好？要去大城市大醫院！」
路橋清楚，這就是王小美的弱點，雖然沒有潔癖，但什麼都要最好的。自己老公也要是成績最好的，而且老公哪怕是受了傷也必須要去最好的醫院。因為有條件，所以必須是最好的！
大夫尷尬地解釋道：「闌尾是小手術，再小的醫院都能解決。」
路橋臉色蒼白地開口道：「我要不先回去看看，然後再來找你？」
王小美點著腦袋：「北京，要麼回鹿港，我和你一起回去？」
路橋搖著腦袋：「我布置了現場，不能就那麼浪費。最多一個星期，一個星期我就回來。你等我！如果我一個星期沒回來，你再回家好嗎？」
大夫自然只覺得是旅遊來的矯情，路橋等人重新回到了賓館。
「你明天就走！你把我手機也帶去，錢不夠就和爸媽說。」王小美有些激動。
路橋拿過了王小美的手機，詢問了開機密碼，並拿出了自己五千塊的錢包取出身份證遞給了王小美：「五千一個星期，你沒問題吧？手術完能下地我就來找你！」
王小美點著腦袋，路橋起身開口道：「你留下你的行李，找個小包裝兩三件我帶走的衣服就好了，我去跟老闆交代一下。」
王小美立刻動手，路橋則去了老闆面前。
路橋表情恢復了正常開口道：「老闆，你看出我是裝的沒有？」
老闆大為震驚，隨後路橋訴說了一個故事。
富家女和窮光蛋的故事，事情自然就是路橋和王小美的翻版。
只不過故事路橋的父母沒死，相對的王爸王媽看不上自己。就打算將王小美嫁出去給別人，鞏固公司。
但王小美愛的是自己，這一次故意裝病回去就是為了逼宮。
希望對方能祝福自己，如果不行，就要一筆錢跟王小美雙宿雙棲。反正兩個聰明人，私奔到哪都有前途。
路橋說完，老闆恍然大悟，加上來之前的聊天內容，老闆也相信了路橋的話語。
路橋只有一個要求，幫忙哄著王小美一個星期，只需要一個星期，不讓她接觸任何電子設備。
路橋說著拿出自己最後的一萬塊，老闆沒要。
但路橋開口道：「就先放你這裡，就當你帶著到處玩的傭金了，畢竟玩不要錢嗎？」
路橋說完，拿著熱水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路橋捂著肚子去了機場。
一切都搞定了，路橋拿著王小美的手機回到了鹿港。
王爸家，回來的只有路橋。
王爸感覺到了奇怪，而路橋開口道：「王小美沒有回來嗎？」
王爸和王媽聽到路橋的話語有些迷茫，路橋隨後展示了自己手機的聊天記錄：我今天上午到家，你快回來。
王小美的手機在路橋這裡，路橋想怎麼編輯內容就怎麼編輯內容。
王爸和王媽看著路橋手機的聊天記錄，之前的都已經被刪除了，路橋只留下了一些內容，類似於平日里有，你論文完成得如何，什麼時候答辯之類的。
王爸王媽看著手機覺得不可思議，也就是這個時候，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管家接了之後，皺著眉頭按下了免提。
「小美在我手裡，一千萬現金。明天早上凌晨三點，準備三個垃圾桶，和我家門口的垃圾桶調換。不許報警，否則你們當年怎麼對我的，我怎麼對小美！」
隨後是一段女人慘叫不要啊的音頻，路橋在不可描述的網站取樣了幾百個視頻，找到最像的這句不要啊。
而電話只是一段錄音，路橋則早早地定好了時間。
現在是下午四點左右！
王爸王媽一下就急了，電話被掛斷了。
王媽崩潰了，直接哭出了聲。
王爸難以置信，路橋也一臉驚訝地看著王爸：「爸，你在外面尋仇了？」
「你聽不出來嗎？這誰的聲音！」王爸反而質問路橋。
路橋搖著腦袋：「這誰啊？她怎麼會知道王小美在哪讀書？他家的垃圾桶？肯定是您認識的人啊！」
「這人！你認識，我也認識！」王爸開口道。
管家此時著急地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王小美的電話：「我試試打打小姐的電話，這會不會是詐騙啊？」
滴滴滴……
「沒人接？」管家不知所措。
王爸低下了頭：「這事情不會錯的，小美真的被人綁了！」
「一千萬現金，這到哪裡取啊？」王媽哭喪著。
路橋則看著王爸詢問道：「這人到底是誰啊！」
王爸開口道：「都是你害的，你還聽不出來嗎？」
「我也認識?我認識你認識的？難不成是大海，葡萄棚小區？門口的垃圾桶？」路橋嘟囔著說道，這個時候顯然不用裝傻了。
王爸衝出了家門，轉頭開口道：「老婆，讓麥格別轉移了，留一千萬下來我著急用，不夠就讓他湊，紐約的別墅都可以先抵給他，要現金，比例不管多少我都接受。」
「報警吧！」王媽開口道。
王爸，氣得錘了牆：「瘋了！報警了我們就完了！」
「那總比女兒完蛋了要好吧？」王媽激動地說。
「準備錢！別再煩我了！」王爸說完拉著路橋離開。
路橋這邊錄音筆放在身邊六年多，第一次拿到那麼清晰的證據。
王爸和王媽顯然都急了，王爸指了指路橋：「你跟我來！」
路橋愣住了點著腦袋跟上了王爸，半個小時後路橋跟王爸到了地方。
九州湖的香葉半島，王爸穿過售樓處到了一單元的大廳。
兩邊分別已經有工人了拿著榔頭，此時的王爸指著大喊道：「給我砸！」
眾人動手，王爸嫌棄太慢推開一個開始自己動手。
圍了好多人，物業也過來了大喊道：「你們幹什麼呢！」
王爸咆哮道：「樓是我的，房子是我的！我今天就是要砸開下面看看，誰敢攔我！王様地產，王様公司的老闆，你們上網看看是不是我！」
說著，許多人開始百度，確實開發商的老闆解釋王爸。
王爸繼續敲打著，但警車也很快來了。
王爸此時才清醒過來停下了手！
警察圍了過來詢問幹嘛，王爸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被帶走了。
警車上，王爸一直口型開口對著路橋，大概意思就是什麼都不要說。
連同帶走的有路橋和其他員工，員工們只知道老闆讓自己來。
路橋自然搖著腦袋假裝不知道！
不到三個小時，律師就來了，路橋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不愧是有錢人請的律師。
律師的意思，王爸收到消息地板是假冒偽劣。所以親自去現場試驗。
確實發現地磚品質不對，這邊願意為自己公司的產品免費更換所有地板，並且減免一單元所有業主一年的物業費。
就這樣路橋等人被放了出來，而路橋也早就準備好了。
出來之後的路橋被王爸送回了家，這邊也很無奈，只能申請合適之後，建造鐵板將四面圍住再選擇開挖。
而路橋此時在車上詢問道：「爸？你當年為了我，把大海埋到地下了嗎？而他沒死？」
路橋這話，就是為了套話的。
車上只有王爸和路橋，王爸看了一眼副駕駛點了點腦袋：「還不是為了你，不然小美也不會出事情。我當年把他打成那個樣子，呼吸都快沒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活著！」
「您要是把他和水泥砌在一起了，親眼活埋的說不定就死了，而您也不能挖，會影響承重結構的。但如果只是埋在土裡，土如果很松有間隙，說不定能呼吸，等他清醒之後爬出來，把坑整理回原狀，是有可能逃之夭夭的！」路橋解釋道。
王爸氣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隨後氣急敗壞的回到了家。
王媽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千萬！
一百萬一疊，二十五公斤。
十摞被分成三堆，每一堆都一整個路橋般高。
剛好塞滿三個空垃圾桶，路橋有算過但是真見到了也感覺到驚訝。
王媽也準備好了三個垃圾桶，裝得滿滿登登的。
第二天，家裡所有人都一夜未睡。
路橋去上了個廁所，將自己手裡資料打包好，匿名的QQ直接發到了四季常青福利院的群里。
消失多年的群主大海的死因，路橋整理得整整齊齊在明白不過了，文件里還有一句話：想抓人，今天凌晨三點大海家門口！
路橋發完，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在群里喊著是否報警，路橋退出了QQ群，刪除了賬戶。
大貨車凌晨兩點到了葡萄棚，三點之前將錢和垃圾桶調換了位置。
帶著三大桶垃圾離開，路橋和王爸就在不遠處的撤離，看著垃圾點上三個新桶發獃。
此時王爸的電話響了，王爸打開了免提。
工頭開口道：「老闆，挖出來了！屍體還在，已經都是骨頭了！」
王爸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下一秒警笛聲響起。
王爸聽著像是電話那頭髮出的，同時也像是身後發出的。
王爸看著路橋瞬間反應過來：「是你！」
路橋淡淡地笑著，將王小美的手機遞了過去：「你自己主動承認你所有的罪行，我保證王小美沒事。否則我什麼也保證不了！」
王爸沉默在了原地，警察包圍了汽車。
……
第七天，路橋生龍活虎地出現在青旅門口。
王小美激動地衝出來抱著路橋，路橋笑著沒有多說什麼。
（後記）
維度之間，眾人都反應過來。
路橋看著卡奧斯詢問道：「後來呢？在一起了？」
卡奧斯搖著腦袋：「回去之後，王媽也不知道，結婚擔任公司領導，但結婚沒多久，我被小美捅死了。我開始各種不讓他見他爸，她都信了，直到她發現了我房間衣櫃里的洞，知道我偷聽的事情。」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克蘇魯笑著：「意料之中，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不要舉報你老丈人過一輩子算了？」
「什麼日子都體驗過，我知道死了之後去過的維度就不再屬於我了。所以平平淡淡的享受生活，對我來說才是地獄。」卡奧斯解釋道。
克蘇魯是沒體驗過什麼有錢日子，瞬間閉嘴了。
路橋到是看著卡奧斯詢問道：「那麼真正有錢的日子什麼樣？」
「我知道你想聽什麼了。」卡奧斯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