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間溪水，南柯一夢

第1章山間溪水，南柯一夢

炎炎夏日，郎朗晴空。

七月酷暑，走走路就讓人汗流浹背的季節，微風襲來帶起一股熱流，空氣灼熱的可怕，讓人恨不得背著空調出門。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像歌詞里唱的那樣，姜生就捲起了褲腳光著腳丫，在潺潺小溪中一動不動如枯木佇立。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水面，溪水汩汩而流，也不湍急，冰涼的溪水凍得姜生雙腳冰涼，光著膀子的上半身卻曬得黝黑，他已經在小溪中站了很久了，鵝卵石硌得腳底生疼，不時有小魚苗在腳面上吞吐著腳皮，痒痒的很舒服。

姜生手持鋼叉高高舉起，如此之久常人早已麻木，他幼年就隨父親在山溪河流捕魚早已經習慣。

突然，他眼前一亮，手中鋼叉極速朝水中刺去。

不大會兒的功夫，一條白鰱被姜生插起。

「不錯今天運氣很好，得有二斤多。」姜生臉上洋溢笑容，將還在撲騰的魚兒隨手扔進身後的竹簍中並伸了個懶腰。

這個夏天，姜生每天都會來這裡捕魚，采些野蘑菇、木耳回去。

「呱！呱！呱呱！」

一隻碗大的牛蛙大搖大擺的從姜生身前路過，姜生此時還手握鋼叉。

姜生先是一愣，隨即嘴角浮現出一抹壞笑。

「小樣的，你挺猖狂啊！」

手起叉落，牛蛙一個跳起足有數米遠竟是躲開了。

姜生毫不在意，從地上抓起鋼叉就追了過去。

姜生的右腳有舊傷，斷了筋骨，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一時之間卻是追不上這牛蛙，越是如此越是要抓。

牛蛙前面撒歡似的跳，姜生就在後面追。

不大會兒，姜生就來到了山間深處，牛蛙跳進前方一處深潭中不見了蹤影。

不用過去看，聽水聲姜生就能辨別出那潭水有多深。

再次抓起鋼叉，這才有些可惜的打算原路回去。

一轉身，卻是發現周圍十分陌生，他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大小道路再熟悉不過了，只是身後怎麼會多出一座大山來？

再環顧四周，四下無人一片安靜，有的只是小河流水打在鵝卵石上的聲音。

偶爾有幾聲蟲鳴，引得一些鳥兒跟著咕咕啼鳴。

眼睛一掃，那巨大的山體竟隱隱像是人的輪廓，仔細看去發現其是一尊巨大的人形石像，姜生心生駭然與疑惑，手中的鋼叉緊握才讓其稍有了些安全感。

他緊盯著那石像，不知不覺中眼皮竟然有些打轉，隨即竟緩緩倒地睡去。

姜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來到了一處世外桃源，這裡美輪美奐如臨仙境。

前方仙鶴飛騰，天邊紅霞燦燦，在他不遠處有一道磅礴瀑布從天而降像是銀河落九天，天空一片晴朗萬里無雲，陽光照耀在蒸騰而起的水流上，竟是在瀑布上方形成了一道七色彩虹。

姜生霎時間就被迷住了，他縱然深處山水之間卻也從未見過如此美景。

彩虹之上，一位白須老者，手拄蛇頭拐杖飄然而至。

姜生想張口說話，卻發現喉嚨沙啞，失了聲根本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他想要拎起地上的鋼叉，卻發現手臂重逾千斤無法自拔。

「走了，都走了，我……也該走了。」白須老者目光炯炯，卻有些傷感。

他衣著樸素簡單，老態龍鍾，有些駝背身上乾淨整潔，好似這大自然與他融為一體一般，氣質超然，讓人生不起絲毫的厭惡。

轉首看向姜生，露出和善面容。

「小友莫慌，我無惡意，只是你我有緣，天地造化，命運使然。」

隨著白須老者望來，姜生髮現自己可以活動了，還能說話，他立刻抓起鋼叉，立在胸前。

「你……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我是誰……」老者露出追憶之色。

「我只是一個遲暮老矣的無名老人罷了，世間變了，道也變得模糊了，堅持了這麼久我也只能停下來了。」

老者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用渾濁的眼睛，極其認真地看著姜生。

「我且問你，你若擁有超脫凡人的能力，你會如何？」

姜生被一股力量牽引，他無法思考竟是直接脫口而出。

「當然是賺錢，賺很多錢，讓姐姐弟弟妹妹們都可以去大城市發展，讓我媽不用這麼辛苦，我也能買車買樓在村裡揚眉吐氣一番了。」

白須老者聞言有些失望，卻是不甘心再次問道，「那麼之後呢？」

「之後必然是多做好事了，要這麼多錢反而是一種累贅，我只想在這裡安逸的生活，種種花養養魚一直到我動不了的那天。」

姜生幾乎下意識地說出此話來，白須老者終於是笑了。

沒有什麼話語，他手中蛇頭輕輕一點，整個拐杖直奔姜生胸膛衝來。

「啊！」

姜生感覺自己再次無法行動，只來得及大喊了一聲，嚇得閉上眼睛。

「這蛇杖乃是我畢生心血，現在傳於你，蛇杖的用途能力，卻是要全憑你自行去參悟了，吾之願念給予你身，爾日後便可感應天地靈蘊海納百川。只望你能造福一方水土，若是可以也要恩澤天下，莫要負了老朽最後得心愿。」

漸漸地，那聲音越來越模糊，姜生也再次陷入了沉睡。

「呼呼！」

姜生大口喘著粗氣猛然從地上坐起，他下意識的朝胸口看去，依舊光滑如初，沒有任何傷痕。

他驚惶未定，環顧四周，哪裡有什麼人間仙境，哪有什麼白須老者，更沒有什麼人形大山。

小溪還是那條小溪，不遠處的深潭依舊蕩漾著牛蛙剛剛跳下去的漣漪。

「真是南柯一夢，有些奇怪的是，明明在夢裡過去了這麼久，現實中卻好似一秒都不到。」

「那個白須老者好像和那座山所化的石像一樣，只是那山的人形看起來乃是翩翩少年郎，這白須就有些蒼老了。」

姜生想不出什麼頭緒，乾脆起身也不去想了，把其歸於想象，甚至覺得自己中國古神話看多了。

「人的大腦真是奇妙，短短的一瞬間竟能幻想出這麼些事情，果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姜生是個樂觀的人，他從來不鑽牛角尖，更不會自尋煩惱。

紅霞曼舞風作祟，夕陽西下姜生歸。

溪水連山脈，山脈有山村。

小溪源頭有一處山脈，其中一座大山腳下的『桃源村』便是姜生的家了，不大的小村落是三面環山，一面環水，雖然外面是炎炎夏日，整個小山村卻因此清涼一夏。

要三人才能懷抱的老槐樹下，姜生一家子正吃著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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