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太陽
文穆博是趕在文家的飯點前回來的。穆夫人也意外,她以為文穆博會吃過晚飯才回來,不過飯菜還是夠的。
「穆博,那你坐下一起吃,咱們娘倆好久沒單獨坐下來一起吃頓飯了。」
「媽,我把飯菜拿上去,和昕然一起吃。」
「讓昕然下來,一起吃吧。」
「醫生說盡量卧床,還是在床上吃吧。」
「沒有這麼誇張,還是能稍微動動的…再說其他人坐坐你的床你都不同意,你能接受她在你床上吃飯?」
「媽,昕然不是其他人,而且她現在特殊情況,這周就在床上吃吧,以後飯菜你都讓保姆給送上去。」
「你們倆天天在一起吃,今天就陪陪媽媽吧。」
「媽,你想找人一起吃飯就找我爸,自己的媳婦自己陪。」
「這可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了。」穆夫人似打趣又似無奈的說。
所以也無怪乎,婆媳的矛盾這麼深了。┓(`)┏
「對了,穆博,我把客房也收拾出來了一間,讓昕然住客房吧,她現在特殊時期,你們不能一起睡了。」
「媽,我心裡有數。客房就不需要了。」
穆夫人還想說什麼,就看那個自己辛辛苦苦養大了的豬端著兩份飯菜,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了樓梯,一副著急拱白菜傻乎乎的樣子。
「出息!」穆夫人吐槽道。
「昕昕…」文穆博把飯菜拿了上來,放在床頭柜上。
「穆博,這麼早?」昕昕靠在床上,此刻放下了手裡拿的書說,「我看這本書就在你桌上,可以看吧?」
「當然,書架上的書你都可以看…快吃飯吧。」
說著文穆博就拿起飯碗要喂昕然。
「不用了,我自己吃。」
「我來喂你,來張嘴…啊」
昕然張嘴吃了一口米飯。
「咳咳」穆夫人又在門口假裝咳嗽提醒。
「咳咳咳咳…」昕然米飯還沒咽下去,也跟著咳了,她是真咳。
「媽,下次你進門還是先要敲下門,不要直接進來。」文穆博放下飯碗,上下摸了摸昕然的背,邊給昕然順氣邊說著。
「我知道了。看你拿的菜太少了,給你們又拿了兩個菜上來。」
「那你放這吧。」文穆博說。
「謝謝伯母。」昕然說。
「都不能自己動手吃飯了嗎?」穆夫人忍不住吐槽道。
「能。」昕然說完忍不住伸了伸舌頭。
文穆博沒有錯過昕然這個可愛的小表情,用手掐了一下她的臉。
穆夫人沒看到昕然吐舌頭,不過看到了兒子充滿愛意的去掐昕然的臉,又飛了一個白眼過去。
文穆博卻像是沒看到,繼續說「是我要喂的,昕然本來不同意的…行了,媽,你趕快出去吧。」
「好吧,我這就走,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
「沒…」昕然正要說,
結果文穆博就搶話道:「知道就好,沒事別過來了。」
穆夫人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隨即就聽到,自己的兒子還在有些含糊不清的說:「喂你、喂你…」
而昕然巧笑嫣然,邊笑邊說「不要、不要…」。
穆夫人忍不住回身探過去看,發現自己的兒子又吻上了昕然!
敢情剛剛是嘴裡吃了東西,要嘴對嘴的喂呢!!
門口距離床有一定的距離,昕然又閉上了眼睛,沒有發現穆夫人。
穆夫人一陣惡寒,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遙想當年,文父也沒這樣啊,是遺傳了誰?!
不,文穆博從小到大也沒這樣啊,這是怎麼轉的性?!
這昕然平日沒看出來,住一起才發現簡直是個狐狸精啊!
穆夫人不知道,因為其實她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愛情,
真正的愛情就是能讓人偶爾變得不再是自己了,
會做一些以往不曾、不願、不屑、甚至不喜的事,
只為取悅對方,
因為他的心裡眼裡也只有對方。
文穆博和昕然這頓飯吃了快一小時,
昕然不願意讓文穆博餵了,
文穆博就在嘴裡含個東西要喂她,
昕然只得乖乖聽話了。
文穆博把餐具送下去的時候,
穆夫人都還沒開始吃飯呢,是堵得…
文穆博上樓洗漱后就要摟著昕然睡覺:「不是說沒我睡不著嘛,快睡吧。」
「現在這個時間也不是睡覺時間啊?」
「早點睡,先躺下,聊著聊著就想睡了。」
「這吃飽了就睡,真成豬了。」
文穆博讓昕然躺下,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你現在就需要好好養養,看你瘦的。」
「穆博,你出差這個月也瘦了好多。」
「是想你想的。」
文穆博說罷又覆蓋上來,親吻了昕然,並且不斷加深這個吻,但是他一直保持懸空,不敢碰到昕然的肚子。
「好了,別親了,你現在可別想打什麼壞主意了。」昕然得到空隙說。
「我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嘛…放心,就親親。」
「我說…你媽不會突然進來吧,這突然就在門口咳嗽兩下也太嚇人了。」
「放心,我明天再囑咐她一遍。怎麼樣?今天和我媽相處愉快嗎?她有沒有為難你?」
「不愉快!很為難!」這些話昕然都沒敢說,「堅持不想讓孩子當私生子的自己已經妥協了!」那更沒敢說。
「還好。」昕.無可奈何.然
「你和我媽再好好相處,過一陣我探探口風,如果他們同意了我們就去領證,不同意也不用管他們的意見,我們照樣去領證,我戶口本是單獨的,就在我手上…」
昕然想:太機智了,我戶口還被我媽扣著,得拿100萬去贖…
「嗯,不急,要不等孩子出生了再領證也行。」昕然想到這裡,趕忙說。
「不是你說不想讓孩子做私生子,要在出生之前領證的嗎?」
「以前是沒安全感,現在挺有安全感的。」昕.昧著良心.然
「嗯,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咱們再努努力,有家人的祝福最好,沒有我真的不在乎。」
「還是要在乎的!」昕然堅定的說。
「我只在乎你。」
又親又佔了一陣便宜了,文穆博就衝進衛生間了。
「再忍兩月。」他給自己打氣。
後來,兩人確實也並沒有睡那麼早,
文穆博發現昕然還在看自己的論文。
「都寫完了,還看呢?」
「還要論文答辯呢。」
「你這也太努力了吧!」
「作為學生時代的最後一份答卷了。」昕然感嘆道。
看完論文,昕然實在是睡不著,就拿了文穆博書架上一本書來看,是東野圭吾的《白夜行》。
她之前就看過,其實,文穆博也看過。
文穆博說:「你給我讀吧,讀著讀著,咱們就睡著了。」
「你是小孩子啊,還需要讀書哄睡。」
「可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這本書實在不適合讀出來吧。」
「為什麼?」
「壓抑啊。」
「這是發生在日本泡沫經濟的年代,社會的背景的壓抑已經為這本書奠定基調了。」
「你說我們的經濟有泡沫嗎?或者不說那麼大,你覺得互聯網有泡沫嗎?」昕然問。
「肯定是有的,但不會那麼嚴重。互聯網的泡沫十年前吹起來的吧,還會持續的。」
「也粗會越吹越大的。」
「都是一個經濟的周期和輪迴。」
「你說這個周期到什麼時候結束,下個周期你準備做什麼?」
「08年不剛剛過去一年多嘛,十年一個周期還是有依據的…先度過這個周期吧。再說,不會破滅的,無非是互聯網行業內想借勢賺快錢的總會踩空,腳踏實地做事的才會活的長久。」
「嗯。不過作為女生書里我最感動的還是書里的愛情,她的世界里有東西代替了太陽啊…」昕然轉移了話題喃喃的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幸福的童年能治癒一生的不幸,而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來治癒。」
文穆博沒有接話,只是又抱緊了昕然。
他想:「昕然的童年可以說是不幸的,充滿變故的家庭,自私的母親,貧乏的物質…但是為什麼她還能這麼樂觀堅強呢?
不,她雖然堅強樂觀,不過還是委曲求全的一面更多…
而自己的童年算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的呢?從物質上來說,無疑「要什麼有什麼」是足夠幸福的;但從精神上來說呢,忙於各自事業的父母對他的期望,也許遠遠大於了給他的關愛。」
所以他的本意一直是希望昕然可以在家裡帶孩子,給到他們下一代足夠的愛,而不要兩個人都忙於事業,忽略了孩子的成長。不過這樣,是不是就束縛了昕然的成長呢?
而此時昕然想的卻是:「這就是男閨蜜和男朋友的區別啊,如果張弛在,估計就會和自己大談特談童年對人一生的影響了,順便表達下對昕然的悲憫之情了;而男朋友,當你想和他交流交流內心感受的時候,感覺他會封閉起來,不想談這個話題。」
昕然不是感受不到文穆博的疼惜,可是她需要一些語言來肯定這份愛。想著想著昕然就窩在文穆博的懷裡睡著了。
文穆博看向懷裡已經熟睡的昕然的側臉,輕聲說:
「我也願意做你世界里的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