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魏王

「馬大人繼續說說你知道的消息吧，本官覺得這裡面還有不少東西可以挖！」

姜鋮說道。

馬冠拱拱手道：「喏！

有太常寺少卿府婢女婢女失蹤在前，下官也想到了綺容的貼身女婢。

此女也在綺容病死當晚失蹤。

下官差人四處尋找，最終在煌水坊找到了屍體。」

「慢著！你說煌水坊？」姜鋮忽然抬高了音量。

「正是正是！便是大人尋到的那個妖物藏身之所，煌水坊！」馬冠想著拍馬屁，卻見姜鋮陷入了思索中。

「你繼續說！」姜鋮道。

「下官尋到那女婢時她已經死去約兩日了，死因是胸口遭利器剖開，內臟被掏空，手段異常殘忍。」馬冠似乎想到了屍體模樣，眼中帶著驚恐。

「常人殺人便也殺了，掏空內臟倒像是妖孽手段。」白弼小聲道。

姜鋮點點頭，並未多言。

馬冠只得接著道：「線索到此斷了，下官便又向玉香坊里的其它青樓巡查情況，看著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沒想到還真有收穫！

不僅是綺容所在的幽逸閣死了當紅花魁，之前大熱的香合樓與雲濃院的花魁也病死了！

幾人病死的時間相差都不過五六日，太蹊蹺了！」

「瞎眼僧！」姜鋮拍案而起，白弼也跟著出聲。

今日兩人還聊到過這麼一個異聞，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

「查過這兩處青樓沒有？花園裡或者其它適合埋屍的地方有派人搜過嗎？」姜鋮嚴肅地盯著馬冠。

馬冠被這眼神嚇得後退一步，腦袋搖得似撥浪鼓：「尚未派人去搜！」

姜鋮立刻對白弼說道：「你親自帶人去搜！一點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

「喏！」白弼一拱手，轉身便飛奔了出去。

姜鋮又看向鶴儂道：「灰線司暗子身份特殊，輕易不能啟用。但天子腳下出現這等大案，若是不能查個水落石出，你我都難辭其咎。

故而你親自調用玉香坊周圍灰線暗子，讓他們把這幾坊兩年內所有情報都交到我的案上。

特別是那幾家大熱的青樓情報，他們身後的主事人，進出青樓的客人身份以及周邊乞兒的流動情況也要做詳細彙報，整理成冊，入夜之前，本官要過目，你可能辦到？」

「下官儘力！」姜鋮索要的情報觸及到的人物眾多，即便動用灰線暗子也未必能詳盡，故而鶴儂也不敢保證。

「去吧！」

姜鋮與下屬交代完畢后又看向馬冠道：「此案怕是牽連不小。中了邪術的人可能不是個例，馬大人還是派人多去醫館打聽，看看還有哪幾位大人家中出了這類事。

此事不能等閑視之，畢竟這種邪術究竟有何危害還沒有摸清楚，萬一具有傳染性，恐怕到時候全家都有性命之虞。

若是有人故意隱瞞，導致邪術傳播肆虐，本官絕不與他善罷甘休！

到了那時就不止體面不保，便是腦袋怕是都沒法保住了！」

姜鋮語氣嚴厲，馬冠心中叫苦不迭，面上還不敢有絲毫猶豫，一口答應下來就匆匆逃也似的離開靜夜司衙門。

馬冠前腳剛走，後腳昭通就進來了。

「昭主簿？」

「司丞大人，宮中來人了！」昭通如實答道。

「請他進來吧！」

「奴才給皇子殿下請安！」來人並不是許德而是他的一個義子。

「你來此所為何事？」姜鋮問道。

那寺人低頭答道：「回皇子殿下的話，今日魏王回京，陛下在漱合苑擺宴，請諸位皇子公主前去用宴，共敘親情。」

「知道了，本官這便隨你去！」

姜鋮起身不忘對昭通道：「白弼他們去玉香坊查案，今日你坐鎮靜夜司，若有要事即刻來報，不得拖延！」

「喏！」

宮城之內的漱合苑中有各地獻來的奇花異草，這個季節正是花開燦爛之時，一入宮城就能聞到濃郁的花香味。

沿途有數不清地寺人宮女來回忙碌著，負責諸位貴人安危的青彪力士提前入場，黑彪武官在各處來回巡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姜鋮來的不算早，漱合苑內已經有好幾人比他先到一步。

這些人俱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年齡頗幼，姜鋮只能憑他們的穿著判斷他們的身份，可要說他們的姓名卻一概不知。

好在領他到此地的寺人很是懂事，小聲提醒姜鋮，哪位皇子公主出自哪位妃嬪。

雖然姜鋮不認得這些弟弟妹妹，但他們卻都是人精，看到姜鋮那一身還沒有換去的靜夜司司丞袍服便猜出他的身份，一個個上前執禮問安。

「姜妤（姜妍）請二皇兄安！」

「兩位皇妹無須多禮！」

在姜鋮面前多了一大一小兩位美女，年長些的姜妤乃是魏王胞妹，唐貴妃所出。

年幼的姜妍則是万俟舒妃所出，雖然眉眼還未完全長開卻也是妥妥的美人坯子。

「二皇兄，他們都說你獨自一人便打敗了那頭大妖，是真的嗎？」姜妍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姜鋮搖頭道：「大妖修為驚人，單打獨鬥我可不是它的對手。

是玉豹騎先行與它消耗，而後靜夜司的天師出手將它擊傷，我不過是撿了個便宜罷了。」

姜妍臉上難掩失望之色，還嘟囔道：「原來都是騙人的啊！她們還與我說二皇兄如何如何神武，沒想到……」

「妍兒不要亂講！二皇兄謙虛之詞你便當真了？」姜妤輕拍了姜妍的小腦袋瓜一下，小丫頭猛的抬頭噘著嘴表達剛才的不滿。

姜鋮笑道：「哪裡是什麼謙虛之詞。

凡大妖者，修為俱在五百年往上，哪裡是我這樣年不過二十的武者能敵的？

若是我有這般實力，那宮中的諸位天師豈不是人人都能排山倒海？」

「哈哈！他們才不會什麼排山倒海呢？只會在御池中捉捉鴨子釣釣魚，個個老態龍鐘的，怕是風一吹就滿天飛了！」姜妍嬉笑時還模仿那些老天師走路時的樣子，駝著背，一步三喘氣。

姜鋮被她的模樣逗笑了，而這時又一道聲音傳來：「宮中的老天師確實老了，真要讓他們出宮去與那些山野間的隱士交手，只怕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

姜鋮聞聲回頭，說話者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來。

其人面相頗有些兇悍，個子比姜鋮還要高一頭，雙手背在身後，八爪蟒袍穿在身上給人一種不倫不類地感覺。

「哥哥（三皇兄）！」姜妤與姜妍同時行禮道。

「二皇兄近年可好？」

「還算不錯，只是沒想到一別十年，三弟居然已經這般高大威猛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差點認不出來。」

這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帝第三子魏王姜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