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修鍊
三長老點點頭，望著大伯，眼神中蘊含的情緒複雜又怪異：「丟掉了也好，十年的時間，當年的仇恨也讓我們幾個消磨的差不多了。」
大伯沉聲說道：「是消磨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一天的事情我怎麼都忘記不了。在夢中，弟弟無時無刻不再和我說，哥，我好疼啊，為什麼還不接我回家？」
聽到大伯的回答，三長老滿意的笑了起來：「還不錯，至少你還沒有忘記當初的事情。其實燭龍血體本不該出現在顧英渙的身上，那天也是族長酒後亂性出了岔子，不然燭龍血體應該是顧雍才對。就是可惜了，這麼多年培育的顧雍，性格才情都是一等一的，沒有燭龍血體，天賦反倒差了些。」
「所以才說你們活該，自以為機關算盡太聰明，不過是個笑話。」
大伯冰冷冷的望向三長老，自己和這些長老根本不可能有絲毫和解的可能。
三長老幽幽的說道：「你也不用太急切了，顧英渙成長起來還要很久，你還有充足的時間去突破。這也算是對你的逼迫，畢竟如果你真的能夠突破到那一重境界，我們幾個長老就算是死了又有何妨？顧氏宗族總得有人繼續帶領著走下去，如果你不能成為這個人，那麼就讓你成為顧英渙成長路上的磨刀石。」
大伯冷哼一聲：「哼！真是好算計！」
「那倒沒有，我們幾個老傢伙把自己的命放在了棋盤上和你對賭，你不放上點籌碼怎麼行？還有，顧長生的事只是對你的一個警告，不過我們也沒想到你這些年竟然還練就了這麼一番出神入化的劍法，如果願意可以把它放進藏書閣內，哪怕你死了，你的劍法還會有傳人把它傳下去。」
說罷，三長老沿著道路慢慢的往前走著，左腿稍顯僵硬，需要右腿稍微帶著些左腿才能勉強往前。
反倒是留下的大伯一臉茫然，自己什麼時候練過劍法？我是劍法白痴難道這些人都不知道的嘛？想當年練了三個月劍法，愣是把劍法練成了棍法，他們竟然覺得我會劍法？
想到這裡，大伯慢慢回味過來了，顧長生這個小兔崽子，竟然背著自己偷偷練過劍法？
可是不對啊，他每日都在閣樓內住著，族內的幼學也就教些讀書寫字，他從哪裡學來的劍法？
大伯一路上罵罵咧咧的，自己好不容易享受了幾年安穩日子，現在這群老傢伙竟然覺得自己修鍊的慢，就想警告自己，信不信回頭自己把那些什麼顧英渙、顧雍之類的小崽子全宰了，讓他們哭都沒地方哭。
時間過去的很快，顧長生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心神徹底沉浸下來的修鍊。
每日的修鍊速度幾乎比平常要快上兩到三倍，四十九條先天玄關已經被他開闢出足足四十八條。
「已經一個月了，最後一條先天玄關的突破近在咫尺，真是不知道孔央留下的血脈中到底蘊含著怎樣的異象。」
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顧長生反倒不急著修鍊了，借著這由月鐵建造而成的禁閉室，顧長生準備修鍊自己的第二套劍法。
「月清吟。」
不似九曲劍法般奇詭、孤獨、湍流不息；月清吟劍法一共只有一招，顧長生當初為了領悟這一招花費了整整三年時間。
月清吟，只有一招劍法，可是就這一招劍法卻有著成千上萬種變化。
想起自己當初修鍊這一招劍法時的情景，顧長生忍不住笑出聲來，自己當初為了練這一套劍法，光是記劍招便記了數十萬套，每天的時間除了修鍊便是練習月清吟的劍招變換。
這套劍法原本是月宮的獨門絕技，可惜練的人雖多，真真入門的人一個沒有。哪怕是月宮的宮主都只不過將月清吟這套劍法推演至十七招變招，怎麼也做不到將這套劍法再度往前推演。
想到這裡，顧長生嘴角露出絲絲溫柔的笑意，沉浸在回憶中的他很久沒有露出過這種笑意。
「自己雖然練劍千年，那終究只是曾今，現在的自己空有一身劍術理論，對於劍道的運用反倒不值一提。」
將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伸出，虛晃為劍，就這般在寒冷的禁閉室中演練起來。
數十萬種劍術變化，顧長生一套一套的演練起來，不知不覺間就忘記了時間。
過了很久，直到門外響起聲音，顧長生這才停下練劍。
「吃飯了吃飯了，這是你今天的伙食了！」
守衛拉開門上的窗口，將飯菜遞了進去，顧長生接過飯菜笑著說道：「小哥，今天還是你來送飯啊，前天那個呢？」
守衛有些鬱悶的說道：「你說顧昀啊，這狗娘養的昨天被個人打上了，今天只能讓老子我來頂班。真是的，好不容易有點休息時間，現在下面一個月時間都只剩老子一個人了。」
顧長生輕笑兩聲道了聲謝，將昨天的空盤子遞了過去，重新開始練劍法。
那守衛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有點怪異的自言自語：「真他娘的怪事，老子在禁閉室待一兩個星期就差點要瘋了，這小子不過十二三歲的毛孩竟然一點事沒有，反倒每天和我有說有笑的。」
一想到昨天接班的顧昀，守衛忍不住渾身一顫。
顧昀實在是太慘了，做的只不過是給禁閉室里送餐的活，反倒被禁閉室里的人抓住胳膊，整個胸腔半邊肋骨都被打碎了。
「快走快走，昨天禁閉室里瘋了一個，這小孩指不定也瘋了，老子可不想在床上躺個半年。」
顧長生聽著門外守衛的碎碎念，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是，自己在這種環境下反倒還像個正常人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吧。
手中劍招不停，數十萬種劍招變換，顧長生估摸著自己要想全部修鍊一遍，一個星期的時間可能都不太夠。
「至少保證出禁閉室的時候自己能夠將月清吟修鍊出來吧，和顧英渙這種神體相比，白家的白孟適似乎就在下個月開始展露頭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