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意
「周總，這些金條我也是今天才獲得，情緒有些激動。」
「那個啥，人家說在情緒激動的時候不要拿主意，這事可否容我考慮一下？」
于飛依舊客氣，但是語氣已經強硬起來。
「也好，畢竟不是小事，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何？」
周總的語氣明顯不悅起來。
殊不知他這話卻激起了于飛的厭惡，金條的主人是我，賣不賣也是我的決定！
給我三天時間？
這話說的就跟你是金條的主人一般？逼我賣？
你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拍賣行長，老子早就不在那上班了，還三天？哼，等著吧!
于飛敷衍的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遠在拍賣行的周建聽著話筒中的忙音，不知道于飛早已打算辭職的他，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憤怒。
這個該死的土包子因為撿個漏子發了一筆橫財，還夢想著與我平起平坐？
哼，簡直不知死活！
于飛雖然不是因為這批黃金而底氣硬了起來。
但是此時早已打定主意辭職的他，還真不懼周總。
以自己的能力，還需要工作？
他周建最多就是為難一下讓于飛這些金子不好出手，可真正的好東西，還怕不好賣？
下午于飛準備出去的時候，他的直屬上司，也就是當初力排眾議招他進入公司的人力部經理陸經理打來了電話。
先是褒獎了一番于飛的眼光，最後隱晦的提出周總似乎對他頗有微詞，讓他乾脆點委託給拍賣行，免得得罪了周總。
于飛對於這位照顧自己，敢跟王經理對著乾的上司還是十分尊敬的。
在感謝一番陸經理之後，無奈找個借口先將這事敷衍過去。
委託他工作的這一家拍賣行是不可能了，就算他于飛虧一點，他也不想再讓這家拍賣行賺錢！
更何況一他的能力，不管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爭搶的香餑餑。
至於陸經理，于飛是一定會報答他的。
于飛打算自己開個拍賣行，把陸經理給挖過來，好好報答。
……
掛了電話，于飛也不打算等著天上掉餡餅，他跑到了榮海市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場。
在古玩市場里轉了很久，幾乎沒有看到什麼值錢的東西。
有幾件閃著價值幾十萬的黃光。
可他一問，嚯，鎮店之寶，張口二百萬。他也只好作罷。
正當他要離開時，眼角又略過一縷黃光。
最後一件，這件再不能撿漏就等明天趕早嘍。
這樣想著，于飛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店鋪。
這家店鋪在老街實在算不上什麼名氣店鋪，甚至連百年老字號都稱不上。
看店鋪裝修的模樣，最多也就開了五六年左右。
這家古玩店內看起來玉石瓷器、方塊印鑒、各色琉璃石雕琳琅滿目。
其實就是一家打著「古玩店」的名頭做紀念品生意的紀念品商店罷了。
還別說，這家店鋪生意經做的還相當不錯。
在裝修古樸以及相對廉價商品的轟炸。這家店鋪的客流量頗為可觀。
而且願意掏錢的也不在少數。
于飛「聞著味」進來時，自然也就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店鋪的主人是一位看著老實忠厚的中年人。
主人正一臉微笑的向一對老夫妻推銷一枚做工精緻的貔貅紙鎮。
如此情況正和于飛的心意，在店外他沒能看清，現在還要在好好看看。
于飛開啟鑒寶眼，追尋著那一縷誘人的黃光。
「找到了！」
是一個銅如意，與許多其他的銅質工藝品擺在一個大盒子里，看著這樣的擺放，他心中大定。
于飛沒有表現出任何得急躁，而是慢慢的在店子里轉著，等著那個老闆來找上自己。
……
「師傅，還有多長時間才會到啊？」鄭嵐坐在後座上，有些焦躁不安。
年齡接近半百的司機師傅，也不焦急，說話語氣平緩。
「過了鐵欄橋就到了，不過那邊人流量太大，不好開車過去，車子只能停在外面。」
「我去過那裡，知道那邊人流量大。好吧，你就直接告訴我，到鐵欄橋需要多長時間？」
鄭嵐都要急死了。
「不長，十幾分鐘就到了。」
同鄭嵐一同坐在後座上的一位精神頭十足，正在電話里說著什麼的老人。
老人掛斷了電話，拍了拍孫女鄭嵐的胳膊。
「小嵐，靜心，靜心。有什麼好急的，不就是十幾分鐘嘛，難道就這十幾分鐘的功夫那東西就會被別人買去？」
「再說了，撿漏哪有那麼容易，說不定就是個假的，急什麼啊。」
如果于飛在場，一定會錯愕的發現這說話的老人，不正是鑒定出他陶器的鄭教授嗎？！
「哎呀，爺爺！我好容易可能撿一次大漏子，能不著急嗎？」
「到時候，你可要看清楚了，哼，我倒要看看小雪還能驕傲多久！」
鄭嵐可愛的嘟起了嘴巴。
「對了，爺爺，你打電話說的是什麼呀？」
鄭教授經孫女這一提，臉色有些凝重，「還不是今天那天順拍賣行『陶罐黃金』的事情。」
鄭嵐很顯然早就知道這件還沒傳播開來的撿漏界大事，頓時眼睛一亮。
「怎麼，這事裡面有蹊蹺？」
「蹊蹺倒也談不上，你吳爺最近研究的課題不就是就是關於明末清初徽商的演變史嗎恰好查到一批資料顯示那些徽商私鑄雪藏黃金白銀的手段，這些手段中似乎隱隱有提到在骨灰罐中藏金銀的事例，只是一直缺少證據。」
鄭教授說到這，鄭嵐瞬間就恍然大悟，插嘴道：「爺爺你的意思是說今天天順拍賣行陶罐黃金之事，豈不是正好填補了這一塊空白？」
鄭教授也不惱孫女打斷他的話，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是的，但是那批黃金也就成了重中之重，你吳爺已經通過渠道搞到那人留在現場的陶罐碎片，差不多確定那批黃金應該就是徽商所鑄造，他打電話過來，其實就是想問問我當時有沒有看到那些黃金上刻了什麼文字？」
「那你看到了嗎？」鄭嵐趕緊問道。
鄭教授搖了搖頭，「沒有。」
「那小子真是走運！」鄭嵐眼中露出一絲羨慕，經過爺爺這一說，她瞬間就明白那批黃金的價值！
別說那些不是黃金，哪怕是不太值錢的白銀，在「彌補華夏考古史上一項空白」的名頭下，也會瞬間身價暴增，這就是物以稀為貴!!!
……
「小兄弟，看上了什麼啊？」中年老闆微笑著走了過來，溫和的問道。
于飛也是笑笑，指著那個銅如意，隨意的問道：「這如意怎麼賣啊？」
老闆瞥了一眼這如意，面露讚賞之色，張口就來。
「小兄弟好眼光啊，這如意可是好東西，你看這線條的流暢，這物件的飽滿，平時拿在手裡盤著，那是走運又辟邪……」
「行了行了，老闆你先開個價。」
被于飛打斷，中年老闆也還是笑呵呵的。
「看著小兄弟似乎也是第一次來小店吧！」
「這樣，權當結交個善緣，原價一千八百八十八，現在一千五百塊賣給你了，如何？」
中年老闆很有自知之明，根本沒有往古董上扯。
一方面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另一方面，現代人都不蠢，越是往古董上扯，越是難以圓謊。
因為價格開高了吧，這一看就是大學剛畢業的小年輕，估計根本就沒有那個財力。
價格說低了吧，這還是古董嗎
但是于飛是什麼人？想也不想就開始砍價，「也就一個工藝品啦，五百，我現在就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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