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十六
海十八說，柳殊途引路，他們兩人以這種方式，走進了一個農村當中。
只不過這個農村，人數很稀少了。
基本上除了幾個腿腳不利索之類的，全都逃難去了。
進了這村子，捂著柳殊途的嘴，和捂著海十八的手，才徹底鬆開。
「這是尋路鬼，那做百狐城裡拍出來的小鬼，如果攻擊他們，我們就再也進不去了。」
「哦哦。」
海十八看著這片曾經繁榮的小村落，不禁有些無奈。
也是，自從百狐城出了事，百狐城附近的村落，城鎮，也全都分分出事。
就連在附近深山裡修鍊的，和農民百姓關係還算可以的小妖精，也慘遭毒手。
「話說你說你在家裡排行十八，那你有十七個哥哥姐姐嗎？」
「算是吧，不過活著的，只有我姐姐海十六了。」
海十八帶著柳殊途，來到了一個農院面前。
「姐，我回來了。」
但是農院里並沒有任何回應。
海十八推開了院子的柵欄，緩緩說道。
「看樣子，我姐姐應該還在田地里干農活，我們海家，算上我弟弟海十九，確實有十九個孩子，不過有一半是我叔叔那邊的，除了我姐姐，還有我和十九，其他兄弟姐妹全死了。」
海十八走到土屋前，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鎖著的房門。
「哥哥……姐姐……」
柳殊途跟在海十八身後，屋裡面傳出了一個虛弱的少年聲音。
柳殊途看到一個炕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年。
「十九，哥哥回來了。」
海十八輕撫著海十九的額頭，輕聲說道。
「他生病了？」
「對，我們一家似乎都有病，我爸爸和我叔叔那一輩據說也有十幾個堂兄弟什麼的，但是只有我爸爸他們活到了四十多歲……我還有好幾個哥哥也全都十二三歲就死了。我和我姐姐海十六的情況很特殊，所以我們活到了現在，我弟弟他能到十六歲，已經是個奇迹了。」
「那你父母呢？」
「我父親前年去充軍了，再也沒有回來，我母親因為百狐城而死。」
「節哀。」
「算了，不說了。等他醒了之後再說，你餓了嗎？我先給你做飯。」
「啊，我還好。話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不知道我身上這條蛇是怎麼回事，那你沒有讀過書，是怎麼有那些本事的呢？」
柳殊途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啊，如果你不能說，那就當我沒問。」
「我救過一個神仙。」
柳殊途一臉震驚的看向海十八。
「四年前，也就是我十五歲那年，我因為生病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屋了，所以我晚上趁爸媽睡著了就跑出去了，那時候我覺得，反正我都要死了，臨死前我寧可快樂的在森林裡玩耍，也不願意在床上……這時候我看到天空上掉下來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
「或者說，是神仙，他當時渾身是血，似乎快死了，他求我救救他，我不知道怎麼救，他讓我靠近他……我靠近他身邊以後，那個神仙伸出手直接挖掉了我的這隻眼睛，然後吃進了嘴裡……他說他是掌管人眼睛視力的神仙，這樣可以讓他恢復過來，我救了他一命，他就給了我一個袋子，說袋子裡面的東西會在時候幫助到我。」
海十八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金燦燦的絲綢袋子。
「也是幸運，那天之後我的病就好了，那個老神仙每天晚上都會在我夢裡教我一些事情，告訴我怎麼運用這個袋子里的一些東西，不過他說，我這個凡人，用神仙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
海十八身體遲鈍了一下。
「壽命。我用一隻眼睛，換了三十年壽命，以及這個袋子。反正我希望，我能用我的命，換這一切結束，給我姐姐還有我弟弟一個平安的生活。」
「你個糊小子說什麼呢？」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喊叫生。
一個穿著普通農家麻衣的女子，跑了過來，看起來她就是海十八的姐姐海十六。
「神仙不是說，你只要救人，你就可以攢功德給自己延續壽命嗎？你傻啊！別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唉？你是哪個村的娃啊？模樣挺俊啊。」
海十六看到了柳殊途，疑惑的問道。
「他叫柳殊途，被百狐城裡面的事情嚇得失憶了，但是他也有些手段能保命，現在也是能和我一起進入百狐城的好兄弟，但是由於失憶了所以暫時住咱家。」
「柳？我沒聽說附近有姓柳的啊，算了應該是遠方聽到這裡的事趕來幫忙的吧，我給你們準備飯菜哈。」
「哥哥……」
「十九，你醒了？抱歉啊，今天出了點意外，所以回來早了，沒能給你找到葯。」
「沒事的哥哥。」
海十九躺在被窩裡，虛弱的說道。
柳殊途也沒在打擾他們兄弟倆交流，一個人來到了院子里。
看起來，海十八和自己差不多，也都是需要積攢功德給自己延續壽命的，只不過海十八還活著。
「唉！剛才我看到隔壁趙蘭姐了，她說她找你有事，你去看看吧。」
「趙蘭？」
海十八一回頭，他腦海中開始回憶這個人。
趙蘭，似乎有印象……不過她不就是之前那個在百狐城裡被自己丟下的婦人嗎？
海十八突然看到，自己弟弟的窗戶紙上，被捅出了一個小孔，看得出來，是有人用手指捅破，然後觀察裡面的環境。
海十八急忙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另一隻眼睛，然後在緩緩的將手移開。
這一次，他看到了一個個三寸金蓮模樣的小腳印，出現在了自己弟弟的窗戶紙上。
海十八意識到了什麼，他急忙沖著還在外面的柳殊途喊到。
「柳殊途，回來幫我照看一下我弟弟。」
「哦，好。」
柳殊途急忙來到海十八身邊，幫忙照看虛弱的海十九，而海十八則是來到了自己姐姐海十六身後。
「怎麼了？」
海十八點上了一根香，放在了灶台上。
「姐，如果這跟香滅了，你就去裡屋找柳殊途。」
海十八說完，就跑了出去。
他來到院裡子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房屋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