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當走廊走到盡頭的時候,眾人總算見到了傳說中的辦公室。相對於一般政府機關的辦公室來說,這大門顯得有些寒酸——還是那種膠合板中間夾雜木屑的大門。這讓馬力想起了自己家在90年代中期沒裝修前的樣子,甚至連門鎖也是傳統的那種「鐵將軍」。
「你們這也太寒酸了吧。」馬力指著大門說道。
「沒事,這門能用就成了唄,好歹也為國家省點錢。」林銘說道。
「沒看出來,你們覺悟還挺高!」旁邊林深河對此表示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接下來他就迎來了林銘不屑的眼神:「你難道當我們是那些人?占國家的便宜?跟你說,我可是黨員,要講黨性的!」說這話的時候,林銘是一本正經,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正氣。可以肯定,這位說這話那是發自肺腑的真言,絕對不是某些人在大會上虛情假意的敷衍和打官腔。當時看得兩個人一愣:這年頭,難道正經人都是……
就在兩個人心中暗自感慨的時候,林銘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報告」,接著帶著兩個人走進了辦公室。走進了辦公室,他們發現這間辦公室裡面的物件也和它的大門一樣,極為簡單,只有一張可以說是破爛的包著銅皮的辦公桌,在辦公桌上放著的有著舊日曆牌破筆筒和纏著絕緣膠布的老式檯燈、屋子當中還擺放著著打著補丁的藤椅、以及漆皮都掉了的衣服架。還有一排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在辦公室的牆上,貼著幾幅發了黃的國畫——馬力倒是沒怎麼看出來,倒是旁邊的林深河看出了點端倪——畢竟還是衙內出身,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這可都是世上罕有的珍惜國畫。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辦公室的正中間,居然掛了一幅**像……總的來說,這就是一個最最標準的退休老幹部書房,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一支秘密部隊最高長官的辦公室。
「喲,小林啊,這就是你說的哪兩位吧。」這個時侯,從裡屋轉出來一位,要是光看外貌,也就是三十多歲,白凈臉皮,濃眉毛,大嘴叉,臉上時刻掛著笑紋,一看就讓人感覺到和藹可親。不過雖然這人看上去歲數不大,但是打扮卻跟他年齡很不相符——下身還好說,穿的是最新式的07式軍服褲子,而鞋卻是那種老式的三接頭皮鞋。至於上身,沒有穿外套,而是穿了一件老式的軍秋,裡面則是傳統的白襯衣。而在他的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玳瑁殼的老花鏡——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年輕版的老幹部,在配合整個辦公室的裝扮,基本上兩個人可以判定,這是個什麼人了。
「是,首長,這兩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人——」林銘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接著一指馬力「這就是我說的那個馬力,而這個——」他又一指林深河「這個是我們剛發現的,就是那個林深河。」
「好好好」那個人點了點頭「都是好小夥子啊。」
「對了,我還忘了介紹了,這位就是我們,也就是第63部隊的首長,叫陳八尺。」林銘在一旁介紹道「中將軍銜,正部級待遇。」
「首長好!」馬力和林深河都下意識的立正,然後敬禮。
「不用,不用敬禮。」陳八尺揮了揮手說道「兩位,既然來了,就都別站著了,我也是老在這地下面呆著,好不容易能見到上面的人,我也挺高興的。對了,兩位,你們喝點什麼不?這裡有茶和咖啡,你們要那種?」
「這個……」兩個人看了看,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樣吧,小林啊,你去泡上四杯茶,到我的柜子裡面,那個瓷罐裡面的。」
陳八尺說完,旁邊的林銘頓時出現了一副吃驚的表情,緊接著轉身進了屋裡去給泡茶了。而陳八尺接著掏出了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又摸出兩根遞給馬力和林深河:「你們倆也來一根?」
「不,我們……我們不會。」兩個人一齊擺手道。
「哈哈,你們裝什麼裝啊,別騙人了,當我不知道?你們倆一身的煙味,還說不會抽煙?」
兩個人聽完一齊抽了抽鼻子,自己都沒聞出來,全都心中一驚:這位,鼻子也太好使了。
「既然到了我這裡,那你就不用拘束了,直接抽就是了。」陳八尺把香煙又遞了一下「到了我這裡,隨便。「
「那好,謝謝了。」兩個人接過香煙,林深河一看,是中華,用鼻子一聞,他可以肯定,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包煙。
「難得啊,很久沒有見到這個東西了,沒想到他這裡居然還有。」就沖這煙,林深河就可以相信,這裡的來頭肯定不會小。
兩個人點上了煙,各自坐著抽了一口,這個時侯那邊林銘也泡好了茶,端了過來。兩個人端起了茶,剛聞了一下,就不約而同的喊道:「好茶!」
「當然是好茶」旁邊林銘說道「正宗的武夷山大紅袍,能不好嗎!」
「是啊!」那邊馬力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是覺得這茶葉很香,而林深河大戶人家出身,可是知道這茶葉是怎麼回事,就剛才自己那一口,那絕對喝下的是有價無市的東西,真細論起來,一般人家結婚的鑽戒就已經被自己喝下去了。而旁邊那位馬力的所作所為,則著實讓林深河感到暴殄天物,這位舉起茶杯,也不管燙嘴,一個勁的往嘴裡猛灌。看得林深河一個勁的心疼:「這可是武夷山大紅袍,一年才產二斤的好茶葉,多少錢一兩你知道嗎!」
「噗」一聽這話,馬力頓時將嘴裡的茶葉全都噴了出來,雖然不知道具體價錢,但是光聽說一年才產二斤,他也知道,這玩意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上賣的著的,價格自然也是不菲了,吐出來之後,馬力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發自己已經造成了嚴重的損失,連忙用袖子把噴出來掛在嘴邊的茶水在抹到嘴裡。看得旁邊的林深河一個勁的拍腦袋,心說:我真後悔認識這傢伙。
「唉,這小夥子,喝急了吧。」那邊陳八尺笑了笑「沒事,在我這,隨便喝。對了,二位啊,我這裡呢,也不光是請二位喝茶來的,還有一件事情要跟兩位說一說。」
「什麼事情啊?」兩個人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這個嗎,我想你們也應該能猜出來了,你們現在也應該知道,我們是一支秘密部隊,而你們呢,也都不是一般人,這一點我沒說錯吧,這一次,請你們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加入我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意向?」
「加入你們?」馬力跟林深河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
「哦,我還忘了,忘了跟你們詳細介紹我們這支部隊的情況了,你看看我這記性。」說到這的時候,馬力和林深河兩個人清楚的看到,在陳八尺的嘴裡,隱約露出了四顆尖利的獠牙,嚇得兩個人不禁菊花一緊。陳八尺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下意識的一捂嘴:「啊,這個嗎,詳細的,過一會我會把資料送給你,簡單的說呢,就是,我們都不是一般的人,我們是由一些有著特異功能的人組成的部隊。」
「特異功能?對了,我看,你們當中很多都是妖怪啊?」馬力這個時侯問了一句。
「妖怪……當然,你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也不全是妖怪。」陳八尺笑了笑「當然了,在我們這裡,可能很多人都算是你們普通人口中所稱的妖怪,不過,應該告訴你們的是,我們這裡的人都是已經修鍊**形的,有人類的外貌和感情,並且有國家允許的人類身份證明,可以說,我們已經是真真正正的人類了。」說到這裡,陳八尺還特意伸出了手:「我們其實跟你們是一樣的。」
旁邊的林深河還有些疑惑,而馬力在經歷了一開始看到獠牙的震驚之後,已經平靜了下來,大方的伸出手,跟陳八尺握到了一起:「哎呀,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呢?」
「這個嗎……」陳八尺沖他一樂「沒什麼,本來就這樣,要是告訴你的話,你可別害怕,按照你們普通人的傳統觀點,我,陳八尺的真實身份絕對會嚇你一跳,其實,我是一個千年屍妖,對了,也就是你們說的殭屍。」
「殭屍?」旁邊林深河聽了頭髮都立起來了,腿肚子一發軟,整個人就要往後倒,卻被旁邊的林銘扶住了。反倒是馬力不在乎:「殭屍?既然是殭屍,為啥你身上沒有毛呢?」
「這個嗎,很簡單啊,修鍊唄,修鍊到一定程度,身上的毛就沒了,就跟真人差不多了。而且嗎,按照醫學標準的話,我現在,也是活人嘛。」一看到馬力還有些疑惑不解,陳八尺繼續解釋道「你想想,現在死亡的界定標準是按照腦死亡來算的,而我,雖然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血液流動,但是我的大腦依然能夠正常運轉並且發出腦電波,你說說,我是不是應該按照活人來算?」
「還真是這麼回事。」馬力點點頭「對了,既然你們是妖怪組成的部隊……那,叫我們過來幹什麼呢?」
「這個嗎……很簡單,這裡我就直說了吧,我想請你們加入我們的部隊,不知道你們樂意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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