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優聆閣
四萬三千張羊皮,全都他們自己做成皮包,是不太現實的。
何況這種皮包一旦面市,就會有人效仿。
他們要賣的,本來就是羊皮,不是皮包。只不過羊革皮用途不多,銷路不是很好。
焦嬌將羊皮,做成這種皮包,一下子,羊皮又多了個用途。
當然,本來也有羊皮皮包。只不過那些包,樣式普通,甚至是難看,沒有多少人願意背它。
王延澤的主意,焦嬌覺得甚好。
雖然皮包上市,會被仿製,但是她不擔心。
她腦子裡有很多皮包樣式,單肩包、雙肩包、手拿包,甚至腰包。他們做出來的樣式越多,仿製的越多,那麼羊皮賣出去的就越多。
四萬多張羊皮,就算一張皮只能做一個包,那就是四萬個包。何況,實際上不止。
京城能賣得了這麼多包嗎?肯定是要流到外地市場。
而且,別人也不是傻瓜。你會推陳出新,難道人家不會嗎?
所以,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賣羊皮。
只希望到時候,能將羊皮價格抬起來,賣個好價錢。
兩個月後,焦嬌的願望成真了。京城流行起羊皮包,很多手工作坊紛紛效仿,羊皮價格一路走高,最高時,甚至達到六百文錢一張。
四萬張羊皮陸續賣完,最後竟然賺了一萬兩銀子。
當然,這也是后話。
……
優聆閣的演出,在中午過後,未時開始。
這裡沒有汀闌閣那樣的三樓包房,攏共就只有兩層。一樓大廳,二樓包房。
焦嬌、安樂公主他們,在二樓最裡面的一間包房。這裡位置雖然不正,不過沒有人會從他們門前經過。
此時徐紹安、李天勤等人已經來了。
焦嬌問高明宇:「你沒有邀請賀元懿嗎?」
高明宇道:「元懿有孕了,你不知道嗎?」
「啊!有啦?」焦嬌沒想到那麼快,成親才三個月。
這個消息還是安樂公主告訴高明宇的。
安樂公主道:「我也是聽我母妃說的。元懿現在在府里養胎,母妃叫我不要拉她出來玩。」
焦嬌:「那我們改天去看她?」
安樂公主:「嗯,我也正有此意。」
至於顧賢濤、賀元承等人,他們現在進了翰林院,整日忙碌,沒有時間來。
演出開始了。
一開場,便是氣勢磅礴的音樂,焦嬌仔細一聽,竟然是《精忠報國》。
一名身穿士兵軟甲的男子,在台上獨舞。他身姿矯健,前飛燕、雙飛燕、側空翻、雲門大卷、旋風空翻,這些動作行雲流水,宛如一條蛟龍。
「這個人是誰?」焦嬌問。
「離衛。新買下的」
安樂公主道:「他原先是雜耍伎人,我向表姐夫推薦的。之前雲韶府還不想放人,是本公主親自出面,他們才肯放。」
高明宇道:「他舞蹈天賦極強,而且功底好。你看,轉行舞蹈三個月,就已經跳得非常不錯。」
後來演出中,又出來名女子,唱跳俱佳。
焦嬌覺得有點眼熟,問道:「這女的有點眼熟,是你從汀闌閣帶過來的?」
高明宇:「不是。她叫玥蓉,也是這次從雲韶府買下的。」
焦嬌:「玥蓉?這個名字好耳熟。」
徐紹陽道:「姚玥蓉,你忘了?跟姚家十小姐同名。」
「哦!」焦嬌恍然大悟,說道:「不過我看她樣子也很眼熟。」
高明宇道:「當初最早《卷珠簾》,雲韶府是選她來唱,後來你改成了暮塵。」
焦嬌回想了一下,想起來了。很早之前她見過這個女子,難怪覺得眼熟。
演出的最後,是暮塵壓軸,彈了一曲,又唱了首《相見時難別亦難》。
這首曲是安樂公主作的,她指定只能由暮塵來唱。
她專心致志看暮塵演唱,臉上表情,宛如一位初戀少女。
徐紹安看見她的表情,默默沉下眼帘。
娶公主是榮耀,但將來他可能也要忍受一些,不得不忍的東西。
演出結束,觀眾們熱情打賞。
安樂公主戲謔道:「怎麼沒有聽到那位楊家大小姐打賞了?」
高明宇:「這幾天她父親來京城,所以可能變低調了吧。」
安樂公主:「你怎麼知道她父親來京城了?」
高明宇:「前日她父親給我送了帖子,我告訴他,現在高家已經不是我當家。」
王延澤道:「盛通號也收到了帖子。」
然後對徐紹陽道:「要不,明天我倆一塊兒去?」
徐紹陽:「我三弟之事,我怎麼好意思去楊家。」
王延澤:「有什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該是楊家!楊大小姐也忒不懂事了。」
拒絕徐家提親,也該找個好一點的理由,說什麼想招上門女婿,赤果果掃徐家顏面。
焦嬌問徐紹陽:「你們明天要去楊家?」
徐紹陽:「祥昌號宴請京城各家商號,定了明日中午去楊府。」
此時在另一間包房,楊心蕊獨孤的坐著,身旁只有她的丫鬟。
幾天前,她父親親自來京城祥昌號查賬,對她一直鋪貨十分不滿。
楊父說,會另外派一名掌柜負責京城祥昌號。生意上的事情,叫她以後不要管了。
還有就是,楊父知道了定遠侯府曾上門提過親,被女兒拒絕。楊父為此狠狠訓了她一頓。
這幾天,楊心蕊的心情跌落谷底。她終究只是女兒,嫁人是她唯一的宿命。
她不是不想嫁人,只是不敢嫁。除了已經亡故的未婚夫,沒人知道,她其實已經不是處子之身。
這件事情一直藏在她心底,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如果是招上門女婿,即便到時候對方發現了,因為是上門,對方也不能怎麼樣。但如果是出嫁……
當然,她也是真的看不上徐家三公子。至少當時看不上。
可是沒有想到,徐家大公子、二公子,短短時間之內,竟有那麼大變化。一個加入了盛通號,一個要娶安樂公主。
她現在有些後悔拒絕徐家提親了。但也不是十分後悔。畢竟,她還有個難言之隱存在著。那是怎麼也繞不過去的坎。
明日父親宴請各家商號,恐怕就會宣布,以後京城祥昌號由掌柜負責,她不再打理祥昌號。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剪去翅膀的小鳥,再也飛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