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晉江原發/長安與蘇著
趙元瞪大了清眸,不以置信的望向趙襄,又看了看孟佼佼。
「九哥,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她可從未聽說過六嫂嫂和二哥之間有過瓜葛。
趙襄拉過趙元讓她躲到他身後,低聲道:「當然是真的,九哥哪回騙過你,阿元,你千萬記著以後少跟六嫂嫂這種壞人接觸。」
孟佼佼微微蹙眉,指了指自己:「你說我是壞人?」
趙襄壯著膽子繼續道:「即便你不是壞人,但你是也個朝秦暮楚的浪□□子!」
這趙襄是越說越離譜,原主誠然是貪慕虛榮又趨炎附勢了些,但浪蕩兩字倒還不至於。
孟佼佼噗嗤笑道:「九皇子這是拿我當秦樓楚館那些勾欄美人相提並論?」
趙襄反問:「你敢說你不浪蕩?」
嫁給太子還肖想著勾引二哥,依他看孟佼佼是個比勾欄美人還浪蕩的女子。
孟佼佼斂眸,淡淡道:「浪蕩不敢當,但九皇子說我是壞人,我覺得九皇子說的很對。」
她能感受到趙襄對自己的敵意,既然在他眼中原主印象這般差,她不如順水推舟坐實了壞人這個名號。
不作他想,孟佼佼揚手便沖著趙襄的面頰甩了一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百花園。
趙元輕掩朱唇害怕的拽著趙襄的衣衫。
孟佼佼縮回手,冷聲道:「被壞人打的滋味如何?」
趙襄頃刻紅了眼,怒目瞪著她:「你竟敢打我?」
連他在父皇面前犯錯,父皇都不曾打他,今日竟被孟佼佼這個賤女人打了。
孟佼佼輕笑道:「為何不敢?我再不濟都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按規矩九弟就該喚我一聲皇嫂,可九弟一點規矩都不懂更是出言詆毀我,到底誰是壞人,想來九弟心知肚明吧。」
趙襄喉頭一噎,臉青一陣白一陣。
他早該料到的,孟佼佼向來是個手段狠辣的女人。
孟佼佼見狀又插了句:「九弟若真覺得我不配,大可以去請示父皇母后讓我與太子殿下和離。」
「阿元,我們走。」
自知惹不起的趙襄,悻悻然的領著趙元走了。
錦繡神色緊張的望著離去的兩人。
「太子妃,您適才動手打了九皇子,九皇子不會真的告到陛下和皇後娘娘跟前去吧?」
孟佼佼聳了聳肩,揉著打疼的柔荑:「是他出言不遜在先,我作為長輩責罰有何不可?他想惡人先告狀無妨,我奉陪到底。」
除了趙聿外,其他人她都無所畏懼。
*
至晚皓月當空,孟佼佼裹著紗衣來到攬月殿後殿的溫池沐浴。
紗帳影影綽綽掩住女子玲瓏身姿,團團氤氳迷霧繚繞宛若仙境,掬一捧水澆在如凝脂細膩的玉容,孟佼佼愜意極了。
洗凈一身疲憊,舒展了神經她慵懶的長舒了口氣。
泡了約莫半個時辰,孟佼佼才披上外衫起身繞到紅木雕簪花仕女屏風後頭。
「錦繡,我沐浴好了,你幫我準備點……」
孟佼佼話還未說完便瞥見屏風後站著欣長挺拔一臉淡漠的男子,她一見立刻怔住。
趙聿怎麼來她這了?
孟佼佼攏了攏外衫,從容的走上前福身行禮:「妾給殿下請安,不知殿下來妾的攬月殿,有何事?」
趙聿面色平靜,想來心情不錯語調柔和不少:「孤是來提醒你,明日莫忘了回門。」
孟佼佼低著螓首,溫聲應道:「妾知道了。」
「嗯。」趙聿淡淡應了聲,旋即又道:「你燉的參湯,味道尚可。」
留下莫名的話後趙聿便匆匆離去,連個背影都沒給孟佼佼留。
孟佼佼站定在原地,細細回味著趙聿的話。
他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他喝了她燉的參湯?
但這可能嗎,趙聿會喝她的參湯,孟佼佼對此持遲疑的態度。
她也沒空深究趙聿到底喝沒喝參湯,現在擺在她面前最大的問題,是明日回門。
她並非真正的原主,平日還能糊弄糊弄單純的錦繡,可回到孟國公府,見到原主的親生爹娘,她一定會露餡。
孟佼佼咬著唇,冥思苦想半天還是決定找來錦繡。
錦繡打小就跟在原主身邊照顧原主,關於原主的一切應當都了如指掌。
「錦繡呀,你和我說說看,我在孟國公府時都是什麼樣,和誰交好,又和誰不大往來呢?」
錦繡思忖了一番,坦言:「以前太子妃在孟國公府時性子溫婉平易,也有好多名門貴女和你交好。」
「只是去過永福寺后,太子妃您就常常打罵下人,嘲諷和您交好的貴女,連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您都不放在眼裡……」
這是孟佼佼第二次在錦繡口中聽到永福寺的名了。
錦繡所說的永福寺肯定有古怪,說不定她穿書的秘密都來自於這永福寺。
改日她定得去一探究竟。
當務之急還是解決明日的困境。
破曉時分旭日東升,朦朧淺薄的朦霧似玉白的輕紗裹住金碧輝煌的宮城。
雕樑畫棟的馬車緩緩駛行,轆轆的車輪聲在宮道中迴響。
馬車順利駛出皇城來到長安街,長安街上車馬粼粼,人流如織,街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相較於街巷裡熱鬧喧囂,馬車內稍顯寂靜。
端坐在馬車的孟佼佼如坐針氈,同趙聿坐一輛馬車,她委實有些不自在。
實在憋不住的孟佼佼掀開遮住窗牖的青灰縐紗簾,伸出腦袋透著氣。
一路上滿是煎熬,好容易抵達孟國公府,孟佼佼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
趙聿緊隨其後。
佇立在孟國公府門前的兩個石獅子面容猙獰,石獅子前還站了許多人,他們規規矩矩的站定,見到兩人齊刷刷的行禮問安。
行完禮身為孟國公府主人的孟國公上前迎接兩人。
「太子殿下,太子妃,請隨臣來。」
踏進孟國公府庭院,孟佼佼被孟國公府的氣派震懾住,面露驚異卻轉瞬即逝,她冷靜的緊隨趙聿的步伐行在曲廊下。
曲廊迴旋有池,兩旁林立池館水榭,遙遙望去滿是清幽綠意,繞過曲徑,潺潺的流水聲清晰的從腳下傳來。
來到孟國公府內堂,一群人湧入其中,偌大的內堂被坐得滿滿的。
須臾伺候的婢女們一一奉上茶盞。
趙聿握著盛滿茶水的青釉茶盞,淺抿了口香茗。
內堂闃然無聲,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慎惹到太子殿下,誰都沒好果子吃。
骨節分明的長指摩挲著杯盞紋路,趙聿緊抿的薄唇微啟:「孤今日來訪,各位毋須拘束。」
孟國公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念著趙聿舟車勞頓眾人只在內堂寒暄了幾句,便吩咐下人帶兩人去偏房歇息。
穿過冗長的迴廊走了些許路,幾人才來到偏房。
偏房內早已布置妥當,陳設物什皆是上品,踏進偏房趙聿擇了軟榻小坐。
孟佼佼腳步微頓,停駐在屋外內心糾結。
她實在不願和趙聿共處一室。
「怎得還不進來?」屋內男人幽幽問道。
孟佼佼心肝一顫,輕聲道:「妾想去陪父親母親說會兒話,殿下您先休息吧。」
隨即頭也不回逃似的帶著錦繡走出偏房。
遠離魔窟的孟佼佼來到孟國公府的後院兜圈子,走著走著孟佼佼發現涼亭里坐著一位少女。
少女容貌和她非常相像,孟國公膝下又唯有兩女,孟佼佼估摸著少女應她同母所出的妹妹孟漾漾。
「漾漾?」
孟漾漾聞喚聲驀然抬頭,見是孟佼佼她害怕的垂首,細弱蚊聲的喚了句:「阿姐……」
孟佼佼走到她跟前,柔聲道:「漾漾你怕我?」
孟漾漾晃了晃腦袋:「沒有,漾漾沒有怕阿姐。」
然而她微顫的身子出賣了她。
孟佼佼心揪了起來。
原主到底做了什麼惡,能讓親生妹妹都如此畏懼她。
孟佼佼斂裙坐到孟漾漾身邊:「阿姐以前做的有任何不對,都是阿姐一時,希望漾漾不要記恨阿姐。」
孟漾漾捏緊了裙裾,怯怯的抬頭。
孟佼佼伸手覆在孟漾漾冰冷的手上,兩人雙手交疊。
「阿姐能陪你坐一會兒嗎?」
孟漾漾杏眸噙著淚,囁嚅道:「阿姐……」
兩姐妹靜靜地相依而坐,都默契的未出聲。
「佼佼?漾漾?你們在這做什麼?」恰好經過後院的孟國公夫人徐氏,見兩個女兒並肩坐在涼亭甚是詫異。
孟漾漾先行起身,挽住徐氏:「母親,我和阿姐在說話呢。」
徐氏狐疑的覷了眼孟漾漾:「你們姊妹兩何時和好的?」
「母親,我與漾漾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孟佼佼盈盈一笑,上前挽住徐氏另一隻臂彎。
徐氏錯愕的盯著孟佼佼挽著她的手。
「佼佼,你這孩子又是怎麼了?怎得忽然這般?」
孟佼佼未出閣前就鬧得國公府烏煙瘴氣的,經常動輒打罵下人,連親妹妹孟漾漾都不曾放過。
如今嫁了人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得體溫婉許多像是恢復了往日的性子。
孟佼佼她訕訕的鬆了手。
看徐氏的反應,她這樣的舉動有點不符原主的性子。
孰料徐氏再次挽起她的手,「佼佼,你是不是全都想起來了?」喜歡皇后她一心想罷工請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皇后她一心想罷工更新速度最快。